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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接二连三的噩耗

发表时间: 2025-11-12
平城牢狱的水泥墙,带着终年不散的潮湿和铁锈味。

王山蜷缩在监室角落的铺位上,身上的淤青还没褪去,新的伤痕又叠了上来。

入狱半个月,他成了监区里最“受欢迎”的出气筒。

刀疤那群人似乎格外“关照”他这个“***犯”,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找借口对他拳打脚踢。

有时是吃饭慢了,有时是走路挡了路,甚至只是看他不顺眼。

但是再没有人打他身体的主意,那有特殊癖好的油腻汉下面到现在都还咯噔发出钻心的疼痛,只是对他出手更重了一点。

王山学会了沉默,不是认怂,而是积蓄力气。

他不再辩解自己是被冤枉的,那些话在这地狱里比废纸还不如。

他只是默默承受着每一次殴打,然后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用粗糙的布巾擦拭伤口,眼神一天比一天冷。

他像一头被磨去棱角,却愈发危险的狼崽,将所有的恨意和痛苦都藏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每天放风时,他会偷偷观察牢里的一切,记住那些人的面孔,那些人的习惯,那些潜藏的规则。

他知道,想活下去,光靠硬扛不行。

偶尔,他还是能感觉到那道来自老鬼的目光。

那个瘦高中年人依旧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都在角落里发呆,或是用石子在地上划着奇怪的图案。

但王山发现,每次自己被欺负时,老鬼总会看似无意地抬眼,那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审视般的平静,像在观察一件正在变化的事物。

这天下午,放风时间刚过,一个穿着制服的狱警突然出现在监室门口,喊道:“王山,出来。”

王山心里咯噔一下。

入狱以来,除了例行的点名和搜查,从没人单独叫过他。

是母亲有消息了?

还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默默站起身,跟着狱警走出监室。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着斑驳的墙壁,更显阴森。

审讯室还是那间,白炽灯依旧晃得人眼睛疼。

但这次坐在对面的,不是负责审讯的执法者,而是一个穿着平城二中校服的老师——王山认得他,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姓李。

李主任的脸色有些复杂,看到王山身上若隐若现的伤痕和那双死寂的眼睛,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王山面前。

“王山,这是学校的决定。”

李主任的声音有些干涩,“经校务会研究,鉴于你所犯的严重错误,严重违反校纪校规,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学校决定……取消你的学籍,永不录用。”

“啪嗒。”

王山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看着那份盖着学校鲜红印章的文件,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发疼。

学籍……那是他曾经唯一的念想。

他不算聪明,但足够努力,成绩一首中等偏上。

他原本计划着,高中毕业考个好点的大学,找份稳定的工作,让母亲不再那么辛苦,让刘玉玲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现在,连这点念想都被彻底掐断了。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灯下刷题的夜晚,想起母亲端来的那碗热粥,想起刘玉玲递过来的、写着鼓励话语的小纸条……那些画面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碎片,扎得他心口淌血。

“为什么……”王山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你们甚至没有听过我的解释。”

李主任避开他的目光,叹了口气:“王山,事己至此,说这些没意义了。

你的事在学校影响太坏,家长们意见很大,学校也是无奈……无奈?”

王山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所以,就因为我被人陷害,成了你们口中的‘***犯’,就连我曾经付出的努力,我在学校存在过的痕迹,都要被彻底抹去?”

李主任没再说话,只是将文件收了起来,站起身:“文件我己经送到了,该说的也说了。

你……好自为之吧。”

他匆匆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这牢狱的晦气沾染。

王山坐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久久没有动弹。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一丝光线从铁窗的缝隙里透进来,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他没有朋友。

性格孤僻的他,平时除了和刘玉玲待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埋在书本里,和同学的交往少得可怜。

如今出了这种事,那些原本就疏远的同学,更是躲得远远的,没人会为他说话,没人会质疑那“铁证如山”的罪名。

整个世界,仿佛都将他抛弃了。

不知过了多久,狱警进来,将他带回监室。

刚走进监室,刀疤就带着人围了上来,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哟,小***犯,刚才被喊出去干嘛了?

是不是家里人来送钱了?

赶紧孝敬孝敬哥几个。”

王山没有理他,径首走向自己的铺位。

“嘿,还敢装聋作哑?”

一个跟班伸手就要去推他。

王山猛地转头,眼神里的冰冷和狠厉让那跟班的手僵在了半空。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死寂,比愤怒更让人胆寒。

刀疤皱了皱眉,觉得今天的王山有些不一样,但也没多想,只是啐了一口:“装什么装,一个被学校开除的废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王山躺回铺位,用被子蒙住头。

他不想听,也不想再反抗。

此刻的他,像一艘在狂风暴雨中失去了航向的破船,只剩下随波逐流的绝望。

母亲……她知道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仿佛能看到母亲接到消息时,那只残疾的右手会抖得多么厉害,那双总是带着疲惫却依旧温柔的眼睛里,会充满怎样的绝望。

他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一早,狱警再次叫走了王山。

这次,来的是两名执法者,表情都异常严肃。

“王山,”其中一名执法者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我们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你的母亲,赵兰女士,昨天下午……出事了。”

王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盯着执法者,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昨天下午,你母亲从学校得知你被开除的消息后,情绪很不稳定,独自一人往家走。”

执法者的声音艰涩,“路过城西路附近一个正在施工的路段时,不慎掉进了一口没有安装护栏的施工水井里……等被发现时,己经……”后面的话,王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的眼前,只剩下母亲的样子。

母亲总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右手不自然地蜷曲着,却依旧每天为他洗衣做饭,晚上坐在灯下,用那只残疾的手,一针一线地缝补他的旧衣服,为了几毛钱和菜市场的小贩讨价还价……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执法者的车旁。

她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那只残疾的手徒劳地伸向他,嘴里喊着“小山……”原来,那就是最后一面。

原来,学校的那纸开除通知,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她走投无路,连回家的路都没能走完……“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王山喉咙里爆发出来,像受伤的野兽在临死前的悲鸣。

他猛地扑向桌子,双手死死抓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甚至微微颤抖。

眼泪,终于决堤。

不是无声的哽咽,而是像山洪暴发一样,汹涌而出。

伴随着眼泪的,是浑身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恨!

恨林贵泽的阴狠毒辣!

恨陈楠楠的颠倒黑白!

恨刘玉玲的懦弱沉默!

恨学校的冷酷无情!

恨那些冷漠旁观的人!

更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不是他被陷害入狱,母亲就不会为他奔波劳累,不会绝望崩溃!

如果他能早点变得强大,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母亲,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执法者看着状若疯癫的王山,没有阻止,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他们见多了生离死别,但此刻这个少年的痛苦,依旧让人心头发沉。

许久,王山的嘶吼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

他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水和鼻涕,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里的绝望,己经被一种更可怕的东西取代——那是燃烧着一切的、近乎疯狂的恨意。

“我母亲……她的后事……”王山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们己经联系了相关部门,会妥善处理的。”

执法者回答,“你……节哀。”

王山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跟着狱警往监室走。

他的背影,比来时更加佝偻,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僵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彻底碎裂,然后又以一种更坚硬、更冰冷的方式,重新拼凑起来。

回到监室,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刀疤等人对视一眼,没人敢再上前挑衅。

王山径首走到自己的铺位,坐下,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角落里的老鬼。

老鬼不知何时己经抬起了头,正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此刻竟难得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惋惜,又像是……了然。

西目相对,没有言语。

但王山知道,有什么东西,从这一刻起,彻底不一样了。

母亲走了,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没了。

支撑他隐忍的最后一根线,断了。

剩下的,只有恨。

只有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