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死了,我妈残了。
所有想带我出大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为什么偏偏在我要离开前,遇到这种事情。
那好吧,同归于尽吧,谁也都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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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是建校十年以来第一位来我们这边支教的女老师。
她温暖阳光,充满***,她看待我们的眼光都带着细碎的星星,就像看着庄稼汉看着自己刚刚栽下去的绿苗苗,对我们的健康成长充满期待。
村里人对新来的女老师充满新奇,开学那天,他们就像循着味道来的恶狗,一个个眼中充满垂涎。
当老师们在简易建造的台上发言的时候,我听见后面的家长三两成堆的聚在一起,下流地目光逡巡在李老师身上,他们在讨论着胸和***,讨论着性和繁衍。
当课堂上有男同学被抓到用简笔画勾勒女人身材曲线的时候,有同学怪模怪样的吹口哨,他们学着大人的样子,大肆议论着李老师的身材,而其他同学哄堂大笑。
这种傲慢的,带着轻视的态度显然让李老师也意识到了。
她愤怒到发抖,发出了一段痛心疾首的本该有掌声和尊重的谆谆教诲。
显然并不适用。
我们大多数同学,从头到尾只应用了我们最惯用的招式——沉默。
我们呆坐在那里,就像跟木头,不知道李老师的愤怒从哪里来。
这些混不吝的粗话,村里的大人们并不避讳,往往是村头一蹲,田边一坐,衣服篓子往河边一放,嘻嘻笑笑声就起来了。
我的同桌,邻村的大林还在笑,他没敢明目张胆地带着笑,他只是微微低着头,用书挡着半张脸,用气声笑着。
我看看老师气到发红充血的脸,又看着旁边一脸兴味觉得有趣的大林。
我平时最喜欢看他笑了,觉得他和村里面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总是扯着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陪着我去割猪草,还会偷偷给我带他们冒险带回来的小莓果,小板栗,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