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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2

我婚礼前夜,未婚妻余余被闺蜜拉去单身派对。有人匿名发给我一张照片:昏暗包厢里,

几个***上身的男模围着她嬉笑。“余余说,今天要把以前不敢玩的都玩一遍!”文字刺眼。

第一章喜庆的红绸像凝固的血,挂满了宴会厅的每一根柱子。

司仪老何第三次擦掉额头上的汗,那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

在他熨帖的灰色西装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小跑着又一次凑到站在水晶灯巨大阴影下的祝老爷子身边,声音压得极低,

每个字都带着颤:“祝董…这…这都快十一点了。凛、凛少爷那边…电话还是关机啊!

您看这满场的贵客…”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飞快地扫视着台下。

原本还带着得体笑容的宾客们,此刻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交头接耳的嗡嗡声越来越大,

疑惑、探究、甚至是一丝看热闹的兴奋,像潮水一样在巨大的空间里涌动。

祝老爷子拄着黄花梨拐杖的手背,青筋虬结,像盘踞的老树根。

他死死盯着入口处那两扇沉重的、贴着巨大“囍”字的雕花木门,眼神沉得能拧出冰渣子。

嘴唇紧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等!

”“可是老爷子…” 老何急得舌头打结。“我叫你等!” 祝老爷子猛地扭头,

眼神锐利如刀,刮得老何瞬间噤声,瑟缩着退后半步。就在这时,

宴会厅侧边那扇供服务人员进出的小门被猛地推开一条缝。余余的贴身小助理林晓晓,

一张小脸煞白,眼睛红得像兔子,跟做贼似的溜了进来。她几乎是用跑的,

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种突兀又慌乱的回响。她径直冲到主桌旁,

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一把抓住坐在祝老爷子旁边、同样面沉似水的祝夫人的手臂,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姨!阿姨不好了!余余姐…余余姐不见了!”“什么?!

” 祝夫人霍然站起,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什么叫不见了?

不是在后面休息室吗?”林晓晓拼命摇头,眼泪终于滚了下来:“刚才还在!

化妆师刚给她补好妆,就等吉时了…她说有点闷,想自己去露台透口气…就眨眼的功夫,

我、我去给她拿披肩,回来人就没了!休息室、露台、化妆间…我都找遍了!电话也打不通!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投进了本就不平静的水面。主桌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几乎所有目光,

嗡嗡的议论声陡然拔高,变成了清晰的质疑和惊呼。“新娘也不见了?

”“搞什么名堂啊这是!”“我就说嘛,刚才就觉得不对劲,

新郎官影子都没见着…”“啧啧,祝家这次脸丢大了…”祝老爷子死死攥住拐杖龙头,

手背的青筋跳动得几乎要破皮而出。他深吸一口气,那浑浊的吸气声异常沉重。“爸!

您说句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祝夫人彻底慌了神,声音带着哭腔,

“凛儿电话死活打不通,现在余余也…两个孩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祝老爷子没理会儿媳的哭求,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过全场每一张惊疑不定的脸,

最后猛地一跺拐杖!“笃!” 沉钝的巨响瞬间压下了场内的嘈杂。“诸位!

” 祝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一种强制性的威严,强行撕开了混乱的空气。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今日是我儿江凛与小女祝余的大喜之日!

” 老爷子挺直背脊,声音洪亮,但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家中突有紧急要务,

婚礼暂时延后!招待不周,万分抱歉!老何!”“在!” 司仪老何立刻挺直腰板。

“安排车辆!送各位贵客!一应礼数,择日登门谢罪!今日所有开销损失,祝氏一力承担!

” 祝老爷子语速极快,不容置疑。场面彻底炸开了锅!

惊愕、议论、尴尬、幸灾乐祸…无数情绪交织爆发。“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说延后就延后?祝家的脸面…”“走了走了,留下来看笑话吗?

”“真是活久见…”祝老爷子不再看任何人,铁青着脸,拄着拐杖,

在贴身保镖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朝主厅后方通往休息区的专属通道走去,步伐又快又重,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老狮。祝夫人哭哭啼啼地被两个女眷搀扶着紧跟在后。林晓晓抹着眼泪,

也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厚重的雕花门隔绝了身后沸腾的喧嚣与难堪。

休息区的走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吸尽了所有脚步声,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祝老爷子猛地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梳妆台上散落着化妆品,

巨大的落地镜映照出他此刻因震怒和焦虑而扭曲的面孔。

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和残留的婚礼喜庆气息,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给我找!

” 老爷子对着身后的人低吼,声音嘶哑,“把整个酒店翻过来!

也要把江凛和余余给我找出来!”“爸!您别急坏了身子!” 祝夫人哭得几乎岔气,

“两个孩子平时最懂事了,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意外…”祝老爷子猛地转过身,

那双苍老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林晓晓:“你说!你最后看到余余是什么时候?

她有没有说什么?表情怎么样?”林晓晓被老爷子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结结巴巴:“就…就在露台门口啊!她说有点闷,

想一个人待会儿…表情…表情是有点…有点怪怪的,好像…好像有心事,看着不太高兴,

眼底下有点青,像是没睡好…我当时也没多想…”“心事?不高兴?

” 祝老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昨天呢?婚礼前夜她在做什么?”“昨…昨晚?

” 林晓晓努力回忆,“余余姐本来是要好好休息的…但…但林蔓姐和徐薇姐她们,

说是最后的单身夜,

硬是把余余姐拉出去…说是去‘魅影’那个私人会所玩一下…很…很早就回来了呀!

”“林蔓?徐薇?” 祝老爷子眼神骤然变得更加危险,“她们人呢?立刻给我叫来!

”“是!是!” 林晓晓慌忙掏出手机。祝老爷子烦躁地踱步到落地窗前,

外面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闪烁,却照不进他此刻一片冰寒的心底。

他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再次拨打江凛的号码。“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的电子女声毫无感情地重复着。老爷子狠狠按下挂断键,

用力之大,指关节都泛了白。他心中的不安像毒藤一样疯狂滋长。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

休息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老何推门进来,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

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纯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快递文件袋。“老爷子!

” 老何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干涩,双手微微发颤,“刚刚…刚刚前台送过来的!

指明…指明要您亲启!说是…关于小姐的…非常紧急!”“关于余余?

” 祝老爷子心头猛地一沉,一把夺过文件袋。入手很薄。他三下两下撕开封口,

粗暴地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只看了一眼!“轰——!

”祝老爷子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顶门,眼前瞬间发黑,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幸亏旁边保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没摔倒。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捏着照片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相纸捏碎!

“爸!爸您怎么了?!” 祝夫人吓得尖叫起来,扑上来想看照片。

祝老爷子猛地将手背到身后,那张照片被他死死攥在手心,用力到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近乎荒诞的冰冷!“畜…生!

” 这两个字,是从老爷子牙缝里,带着血腥气,一个字一个字地碾磨出来的。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利箭,

死死钉在刚打完电话、哭丧着脸进来的林晓晓身上。“林蔓和徐薇呢?!

”“老爷子…林蔓姐电话没人接…徐薇姐说…说她昨晚喝多了,在家睡觉,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林晓晓吓得缩起脖子。“好…好!好一个不知道!

” 祝老爷子怒极反笑,那笑声却比哭还难听,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疯狂边缘,“给我查!

立刻!马上!昨晚那个狗屁‘魅影’会所!昨晚所有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漏掉!

”他猛地将那张差点让他心脏停跳的照片狠狠砸在昂贵的红木茶几上!照片无声地滑落。

画面是***的角度,光线昏暗诡异。一个奢华的KTV包厢里,烟雾缭绕。

最刺眼的是画面中央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紧身吊带裙的余余,

被几个只穿着紧身背心、肌肉虬结、笑容暧昧的年轻男人半围着。其中一个染着金发的男人,

正笑嘻嘻地把一杯酒往余余嘴边凑。余余的头发有些凌乱,脸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眼神迷离,一只手似乎还挡在酒杯前,

但整个身体姿态却呈现出一种被围困、无力挣脱的无力感。照片背面,

用鲜红的、仿佛血写成的打印字体,

粘着一行简短却足以引爆所有理智的文字:祝小姐亲口说:今天最后一天自由,

要把以前不敢玩的都玩一遍!开心吗,祝董?第二章祝家别墅的书房,

厚重的丝绒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雪茄燃烧后辛辣又苦涩的余味,

还有…一种无形的、令人心脏都为之收缩的寒意。祝老爷子像一尊失去所有生气的石像,

僵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面。那张引发风暴的***照,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静静地躺在他面前的桌面上。照片边缘被他攥得微微卷曲,留下清晰的指痕。他盯着它,

眼神空洞,又仿佛燃烧着能将一切焚烧殆尽的业火。对面的真皮沙发上,

祝夫人已经哭哑了嗓子,眼睛肿得像桃子,只剩下无声的抽噎。林晓晓垂着头站在角落里,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大气都不敢出。“爸…” 祝夫人终于攒起一丝力气,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您…您倒是说句话啊…余余她…她肯定是被迫的!

是被林蔓她们带坏的!照片…照片肯定是有人故意拍的!是假的!

我们不能…不能就这么信了啊!”祝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他布满老年斑的、微微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钝刀子割肉般的痛苦,

移到了鼠标上。咔哒。桌上那台巨大的曲面显示器亮了起来。

幽蓝的光芒映亮了他僵硬刻板的侧脸线条。屏幕上,赫然是同一个KTV包厢!

但视角变成了高清监控摄像头!画面清晰地记录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嘈杂的音乐,

闪烁的彩灯。林蔓和徐薇显然是主角,兴奋地尖叫着,

指挥着那几个身材健硕、只穿着背心的男模。

有人推搡着明显有些抗拒、神情恍惚的余余往包厢中间走,有人强行把酒杯塞到她手里。

那个金发男模凑近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嬉皮笑脸地试图去搂她的腰,

余余猛地挣扎了一下,推开他,脸上带着惊惶和愤怒…但很快又被林蔓笑嘻嘻地抱住,

按在沙发上,另一个男模立刻又端着酒凑了上来…画面没有声音,

但那无声的挣扎、围困、暧昧的肢体接触和余余脸上闪过的无助与混乱,比任何尖叫更刺耳!

祝夫人的抽噎戛然而止,她死死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

身体筛糠似的抖起来。“假的?” 祝老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冰冷、干涩,

如同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穿空气,“你看清楚!看清楚你的好女儿!

看清楚她那些‘好姐妹’!” 他猛地指向屏幕,指向林蔓那张笑得近乎扭曲的脸,

“看清楚这个畜生!看清楚她们把她往火坑里推的样子!”“啪!” 祝夫人再也承受不住,

眼前一黑,软软地从沙发上滑倒在地毯上。林晓晓惊呼一声,慌忙冲过去扶她。

祝老爷子看都没看晕倒的妻子一眼。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

钉在那个被强按在沙发上、努力偏头躲避着男模凑近的酒杯的女儿身上。

他眼里的痛楚和愤怒仿佛凝固了,沉淀成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岩浆。就在这时,

书桌上的加密专线电话,突兀地、尖锐地响了起来。那***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

刺破了凝固的杀意。祝老爷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终于动了动。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动作僵硬得仿佛不是他自己的肢体,接起了电话。“说。

” 一个字,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也被这端的寒意冻结了。

然后,一个年轻、冷冽、同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沙哑,

却异常清晰:“爸。是我。”是江凛!祝老爷子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握着话筒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他张了张嘴,想怒吼,想质问,想咆哮,

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电话那头,

江凛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感受着这端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辩解,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婚礼。取消。

”“啪嗒。” 一声轻响。不是挂断电话的声音,而是书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刚刚被林晓晓掐人中弄醒的祝夫人,正虚弱地靠在沙发上。听到“取消”两个字,

她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猛地挺直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话筒嘶喊,

声音凄厉绝望:“凛儿!江凛!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余余!她是你未婚妻啊!

她肯定是被逼的!是陷害!是有人要害我们家!你听妈说…”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嘟…嘟…嘟…” 机械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单调地重复着,

像丧钟最后的余响。祝夫人绝望地瘫软下去,再次痛哭失声,哭声撕心裂肺。

祝老爷子依旧握着话筒,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电话里的忙音还在响着,像一把钝锯子,

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来回拉扯。屏幕上,监控画面还在无声地播放着,那些扭曲的笑容,

那些***的手臂,那些被围困的挣扎…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他看着屏幕。看着照片。

然后,他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放下了听筒。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翻涌的滔天怒火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在漫长的死寂对视中,一点点地…沉淀了下去。

被一种更深沉、更坚硬、更冰冷的东西取代。那是一种抛弃了所有犹豫和软弱的决心。

一种被淬炼到极致,只剩下纯粹毁灭意志的…寒冰。他拿起桌上的裁纸刀。

银亮的刀刃在幽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刺骨的寒芒。他伸出手,

从桌上拿起那张象征着百年好合、花团锦簇的大红色婚礼请柬。

烫金的“江凛先生 & 祝余小姐 百年好合”字样在书房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刺眼而讽刺。

没有犹豫。手腕猛地发力!“嗤啦——!”清脆而决绝的撕裂声,刺耳地响起!

昂贵的硬纸板连同上面承载的所有期待和承诺,在锋利刀锋的引领下,

被那只青筋暴露、却异常稳定的手,从中间狠狠撕裂开来!

金色的碎片如同被肢解的蝴蝶翅膀,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接着是第二下!

“嗤啦!”第三下!“嗤啦!”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

动作快而狠,没有任何停滞。仿佛不是在撕一张纸,而是在肢解一个背叛的图腾,

一个巨大的谎言。红纸屑像血一样飘洒。金色的碎片如同燃烧后冷却的灰烬。很快,

那张原本精美绝伦的请柬,在他手中彻底变成了一堆面目全非的残骸,

大小不一的碎纸片散落在书桌和地毯上,像一场惨烈屠杀后的遗迹。祝老爷子松开手,

几片碎屑从他指缝间飘落。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那片汹涌的岩浆彻底冷却凝固了,只剩下深不可测的、冻彻骨髓的黑冰。

他盯着地板上那些刺眼的红色和金色碎片,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非人的平静,

却又蕴含着火山爆发前最后的低鸣,一字一句,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查。”“所有人。

”“每一个参与这场‘盛宴’的垃圾。”“我要知道…是谁拍的这张照片。

”“是谁…在背后看这场笑话!”第三章魅影私人会所。夜色像浓稠的墨汁,

将这座外表低调奢华的建筑包裹得严严实实。

霓虹招牌在湿冷的空气里散发着暧昧不明的光晕。凌晨三点。正是它最喧嚣也最隐秘的时刻。

后巷,一个穿着皱巴巴保安制服、头发油腻腻的中年胖子,

嘴里骂骂咧咧地推开了沉重的铁皮后门。

一股混杂着劣质香烟、呕吐物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刚迈出一步,

就被巷口阴影里斜刺出来的两道高大身影堵住了去路。“王强?

”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夹克、面无表情的男人开口,声音很平。胖子保安王强吓得一个哆嗦,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谁…谁啊?大半夜的堵老子?活腻歪了?

”“昨晚,V8包厢的监控。” 黑夹克男人根本没理会他的虚张声势,直接切入主题,

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是你当班。”王强眼神闪躲了一下:“V8?老子管的包厢多了!

谁记得清…哎哟!”他话没说完,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寸头男人猛地欺身上前,动作快如闪电,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死死扣住了王强那只油腻肥胖的手腕!力道之大,

让王强瞬间感觉骨头都要裂开!“疼疼疼!大哥!轻点!轻点啊!” 王强杀猪般嚎叫起来,

另一只手想去掰,却被对方轻易挡开。“监控。谁调的?备份在哪?手机拍的原始照片,

又是谁给你的?” 黑夹克男人逼近一步,幽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像冰冷的刀锋,

直直刺进王强惊恐的眼睛里,“想清楚再说。我们老板,耐心不太好。”王强疼得冷汗涔涔,

看着眼前这两个煞神,再联想到他们口中的“老板”,

一个让他这种底层混混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庞然大物的名字在脑海中炸开!

他所有的侥幸瞬间粉碎。“我…我说!我说!” 他鼻涕眼泪一起流,

“监控…监控是林小姐!就是那个林蔓!她是V8的常客!昨晚…昨晚她找到我,

塞给我两千块钱,说就…就借电脑查个东西!

那会儿正好轮到我换班吃饭…我就…我就放她进了监控室一小会儿…前后不到五分钟!真的!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她…她就是用手机对着那会儿的监控拍了几张照片!

我看是V8包厢的,

也没多想…以为就是她们小姐妹玩疯了留个纪念…谁知道她…她会拿去干那事儿啊!

照片真不是我给她的!大哥!饶命啊!我就贪了那两千块!其他的我啥也不知道!

”黑夹克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扣住王强手腕的寸头男人微微松了点力道。“她只拍了照片?监控备份呢?删了?

” 黑夹克追问。“没…没删!” 王强赶紧摇头,“监控室有规定,除非特殊情况,

不能私自删东西!她…她就用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几张!肯定删不了的!原始监控还在硬盘里!

真的!我可以带你们去看!”黑夹克男人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带路。” 他松开王强,

冷冷吐出两个字。几分钟后,会所监控室。王强哆哆嗦嗦地在电脑上操作着,

很快调出了昨晚V8包厢的原始监控录像。高清的画面,没有经过任何剪辑。

时间条被精准地拖拽到林蔓进入包厢后不久的那个混乱时段。画面无声,

却比任何有声的控诉更清晰。林蔓和徐薇的怂恿,男模的放肆,

余余的抗拒与无助…以及林蔓在混乱中,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带着恶毒快意的诡笑。

黑夹克男人拿出一个高容量U盘,将这段原始监控完整地拷贝了下来。“管好你的嘴。

” 临走前,寸头男人拍了拍王强煞白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十足的威慑,

“昨晚的事,从你脑子里彻底抹掉。懂吗?一个字都漏出去,就不是今天这么‘客气’了。

”王强点头如捣蒜,裤裆都快湿了:“懂!懂!大哥!我懂!我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不知道!”两个男人像融入黑暗的影子,迅速消失在凌晨的街道尽头。同一时间,

城西一个偏僻破旧、弥漫着劣质香水味和烟味的地下小旅馆。昏暗潮湿的走廊尽头,

最廉价的那间单间门被暴力踹开!“哐当——!”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房间里,

发、光着布满廉价纹身的上身、正叼着烟在手机上打游戏的年轻男人被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操!谁他妈…!”他话没喊完,就被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猛地套住了头!

眼前瞬间一片黑暗!紧接着,几记沉重坚硬如同铁锤般的拳头,

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小腹和肋下!“呃啊——!” 金毛男模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

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整个人蜷缩起来,从床上滚落到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剧痛让他瞬间丧失了反抗能力,只能像虾米一样抽搐。“昨晚,魅影V8包厢。

”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塑料袋外面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人味,“收了谁的钱?

碰了哪个女人?”金毛男模被塑料袋闷得快要窒息,加上剧痛,脑子一片混乱,

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求生欲,他在地上徒劳地扭动挣扎,声音从袋子里传出来,

带着哭腔和含混的呜咽:“没…没碰!没碰!就是…就是起哄!是林小姐!林蔓!

她和徐小姐一起!给了我们…一人一万!说…说就围着那个最漂亮的祝小姐…逗她玩玩!

灌她点酒!让她…让她出点洋相!说…说拍点照片录点视频!以后当把柄…就…就这样!

真没碰!那祝小姐凶得很…还…还挠了我一下!大哥!饶命啊!”“照片和视频呢?

” 另一个声音问。“在…在林小姐手机里!我们…我们现场拍了就传给她了!

她当场就删了我们手机里的!她…她说不留后患!钱也是现金!大哥!我就赚点快钱!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回答他的,是又一记精准狠辣的膝撞,

重重顶在他的胃部!“呕——” 金毛男模身体猛地弓起,在塑料袋里剧烈地呕吐起来,

腥臭的秽物瞬间糊满了袋子内部。“滚出这个城市。” 第一个声音留下最后一句命令,

如同死神的判决,“再让我们看见你,就不是吐这么简单了。”脚步声迅速远去,

留下金毛男模在散发着恶臭的黑暗里,痛苦地抽搐呜咽。清晨。祝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刺眼。江凛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身形挺拔,

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绝寒意。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一丝褶皱也无,

如同他此刻冰冷无波的表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进来。

” 江凛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穿着黑色职业套裙、神情干练精明的特助周雯推门而入,

手里拿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平板电脑。“江总,都查清楚了。

” 周雯的声音同样冷静专业,将平板轻轻放在他身后宽大的办公桌上,

“原始监控、林蔓收买保安的口供录音、那几个男模的指认录音,都在里面。证据链完整,

指向明确。昨晚派对的主要策划和推动者,是林蔓和徐薇。她们的目标,

是制造余余小姐‘私生活混乱’的证据。”江凛缓缓转过身。阳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

鼻梁挺直,唇线紧抿,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拿起平板,

指尖在光滑冰冷的屏幕上滑动了几下,调出那段无声的监控录像。画面在他眼前无声上演。

林蔓嘴角那抹恶毒的笑,徐薇拍手起哄的嘴脸,

余余被强行按在沙发上时眼中闪过的惊惶和愤怒…清晰无比。他盯着屏幕,

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办公室内静得可怕,只有平板电脑运行发出的微弱蜂鸣声。

“照片源头呢?”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匿名发送给老祝董的渠道非常隐蔽,用了多重跳板,暂时还没能锁定具体发送者。

手法很专业,不像林蔓徐薇这种水平能操作的。” 周雯迅速回答,“初步判断,

她们昨晚的‘计划’是拍下照片视频,但还没想好怎么用,或者想用来私下威胁。

这张引爆的照片,应该是被第三者‘截胡’并匿名利用了。背后可能还有别人。

”“别人…” 江凛的舌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像在咀嚼一块冰。

他眼中那深潭般的冰冷终于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随即又沉静下去。他放下平板,

目光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阳光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那光映在他深邃的瞳孔里,却照不进丝毫暖意。“林蔓的父亲林正业,

最近是不是在跟我们下面的天晟地产谈那笔南城新区开发项目的银行配套贷款?

” 他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周雯立刻心领神会:“是的,江总。

林家的汇通银行是主要承贷行之一,金额不小,十五亿。审批流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只差我们天晟总部的用款确认函。”“告诉他们。” 江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清晰而冰冷地响起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精准射出的冰弹,“那笔贷款。

”“项目风险评估存在重大潜在缺陷。”“不符合集团最新风控要求。”“撤单。

”周雯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绝对的专业:“是,江总。

我立刻通知天晟李总和风控部,撤回全部确认文件。理由充分,程序合规。”江凛微微颔首,

视线再次落回桌面上那个平板电脑,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倒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孔。

他伸出手指,在那个冰冷的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林蔓那张在监控画面里扭曲大笑的脸。

“这只是第一份。”“‘惊喜’。”“会陆续送到她们手上。”第四章汇通银行总部大厦,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董事长办公室厚重的橡木大门紧闭着,

但里面传出的咆哮声和摔砸东西的巨响,依然隐约穿透出来,

震得外面秘书区的几个助理噤若寒蝉,脸色发白。“砰——!” 又是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了地毯上。办公室内,一片狼藉。昂贵的青花瓷花瓶碎片溅了一地,

雪茄烟灰缸和里面的残渣滚落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洇开一片污迹。林正业,

这个平时在财经杂志封面上总是儒雅从容的银行家,此刻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他脸色铁青,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跳,双眼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不敢置信而布满血丝。

他手里死死攥着那份还散发着油墨味的“天晟地产南城项目配套贷款合作终止通知函”,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纸张在他手中簌簌发抖。“理由?!告诉我理由!

” 他对着电话那头咆哮,唾沫星子都喷到了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上,

“‘风险评估存在重大潜在缺陷’?放他妈的狗屁!李德明!***给我说清楚!

这项目从头到尾所有流程都是合规的!风控报告你们之前都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的!

现在临门一脚了,你跟我玩这套?!”电话那头,

“林董…林董您消消气…这…这也不是我的意思啊…是…是集团总部风控部直接下的终止函!

到了更高层的最新指示…项目存在…存在无法预估的关联风险…必须立刻叫停…”“更高层?

哪个更高层?!” 林正业几乎要把手机捏碎,声音因为嘶吼而破裂,“江凛?!

是江凛对不对!李德明!你知道这十五个亿对我们汇通意味着什么吗?!

那是我们下半年最大的利润点!是支撑股价的关键!你们说撤就撤?!连个缓冲期都不给?!

你们天晟是祝家的狗!我汇通也不是纸糊的!”“林董!话不能这么说!

” 李德明的声音也带上了火气,“通知函已经下达了,合同条款写得清清楚楚,

我们有权根据自身风险判断终止合作!现在终止,我们只需要承担最低限度的违约金!

您跟我喊没用!有本事…有本事您找上面说理去!”“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操!” 林正业狠狠将手机砸在办公桌上!屏幕瞬间碎裂!他猛地转身,因为用力过猛,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撑着桌子边缘,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

死死瞪着那份冰冷的通知函,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怒火和一种巨大的恐慌。十五亿!

汇通银行为了承接这笔贷款,前期投入巨大,做了大量的资金安排和资源腾挪,

甚至为此暂时搁置了几个别的优质项目!现在天晟突然毫无征兆地撤单,

意味着那十五亿的“即将到账”瞬间变成了巨大的资金窟窿!

后续的连锁反应…林正业不敢想!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

几乎按不准号码。“叫林蔓!马上!立刻!滚到我办公室来!” 他对着话筒嘶吼,

声音沙哑得可怕。他隐约有种直觉,这场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

或许和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女儿脱不了干系!最近她鬼鬼祟祟,花钱如流水…与此同时,

南城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办公室。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百叶窗,

在堆满书籍和资料的桌面上投下细长的光影。徐薇坐在电脑前,

脸色却比窗外阴沉的天空还要难看。屏幕上,

如同毒刺般扎进她的眼睛——《关于举报文学院博士生徐薇学术不端行为的初步调查通知》。

邮件来自学院学术道德委员会。措辞冰冷而正式。“经初步核查,

涉及您于《东方文学评论》2023年第4期发表的《后现代视域下的XX主义解构》一文,

Postmodern Perspective’存在大面积、核心观点及表述高度雷同,

日内携带相关原始资料至委员会办公室说明情况…”徐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瞬间手脚冰凉!那篇论文…是她花了“大价钱”找***“润色”的!她一直以为天衣无缝!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被举报?!还指名道姓、精准地挖出了她抄袭的源头期刊和文章!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猛地抓住鼠标,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点开自己常用的那个匿名学术论坛。

一个被管理员置顶、标红加粗的热帖标题像烧红的烙铁烫进她的视网膜!深扒!

南大文院某‘才女’博士的‘原创’之路——论***、洗文与学术妲己的崛起!

帖子没有直接点名,

时间线、甚至连她当初联系***时使用的某个隐秘邮箱地址的片段…都清晰无比地指向了她!

评论区早已炸锅!质疑、嘲讽、谩骂、要求学校严查“学术败类”的呼声山呼海啸!

“我的天…这扒得太狠了吧?”“徐薇?

是不是那个整天在朋友圈晒书单、装文艺、还上过学校官网宣传的徐学姐?”“实锤了!

这重合度说不是抄的鬼才信!”“真给我们文院丢脸!这种人就该直接开除!

”“她导师是谁?怎么审的论文?也脱不了干系!”徐薇脸色惨白如纸,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手忙脚乱地想关掉网页,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

怎么也点不中那个小小的叉。周围工位上,几个相熟的博士生同事投来的目光,

已经不再是平日的友好,而是充满了惊疑、鄙夷和***裸的疏离!

完了…全完了…她苦心经营多年“才女”人设,

点、发论文、讨好导师争取留校名额…眼看就要毕业上岸…一切…都在这个下午彻底崩塌了!

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一个名字如同毒蛇般猛地窜入她混乱的脑海——江凛!

只有他!只有他才有这种能量,能如此精准、如此致命地撕开她的伪装,让她身败名裂!

那个监控…那张照片…林蔓的派对…余余…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猛地抓起手机,

手指哆嗦着,几乎无法控制地拨通了林蔓的号码。“喂…蔓蔓…” 电话一接通,

徐薇的声音就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出…出大事了!我的论文…被举报抄袭了!

网上全…全曝光了!我完了…彻底完了!是江凛!一定是他!”电话那头,

林蔓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急促喘息和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