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暴风雪像一头被激怒的白熊，将冰粒子拍打在林默的防寒面罩上。AR眼镜的导航光标在雪幕中剧烈抖动，最终定格在海拔2591米的废弃气象站——这是中日联合科考队第三十七次勘探伪满遗迹。
"磁场畸变值超过安全阈值。"林默的手指在触控手套上滑动，全息屏上的波形图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顾老，这下面有东西在呼吸。"
七十三岁的顾明远教授摘下护目镜，灰白须眉上结满冰晶。老人从登山包取出青铜匣，商周饕餮纹在雪光中泛着诡谲的靛蓝色。"八十年前，陈靖元将军的部队在这里失踪前，曾向延安发过最后一封密电。"他抚摸着匣面甲骨文，"电文只有四个字：九章现世。"
混凝土掩体的裂缝突然喷出蒸汽，积雪在高温下瞬间汽化。林默的辐射检测仪疯狂报警，573μSv/h的读数刺痛视网膜——与十年前长春超算中心事故的数值分毫不差。父亲临终前隔着铅玻璃惨笑的脸，再次从记忆深渊浮出。
"退后！"顾教授用冰镐撬开墙体，冰碴剥落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混凝土夹层中，转基因人参的根系正沿着斐波那契螺旋生长，靛蓝色皂苷液在管脉中奔涌，将《九章算术》的算题投射在雪地上。林默突然明白日军"北鲜水源污染计划"的真相——他们在长白山培育的不是生化武器，而是活体算法。
消音器的气流声刺破风雪。第一发子弹击碎顾教授的冰镐时，林默看清了袭击者的装束——昭和十二年式防寒服上的雪樱图腾，正随着呼吸频率变换光学迷彩。这不是现代科技，而是伪满时期"雪算组"特种部队的遗产。
"进掩体！"顾教授拽着学生撞向青铜浑天仪。第二发子弹洞穿老人左肩，靛蓝色血液喷溅在雪地上，凝结成晶体矩阵。
青铜晷针突然暴长，刺入林默的手掌。剧痛中幻象闪现：1943年的冬夜，陈靖元将军用刺刀在同样位置刻下卦象，血珠渗入青铜时蒸腾起量子云团。"算法不灭，薪火永续！"将军的怒吼与此刻的枪声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