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街的石板路上，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羊肉串。刚才那个算命老头说什么"北斗星移，魂归故里"，我不过笑骂了句骗子，转眼间整条街的霓虹招牌都化作了土坯茅屋。
"戌时三刻！宵禁——"沙哑的梆子声刺破暮色，青石板街道突然活了过来。穿短褐的挑夫们小跑着消失在小巷里，戴赤幘的兵卒从街角转出，青铜戟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我低头看着自己破成布条的牛仔裤，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人都在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我。左边卖陶罐的老汉突然打翻了摊位，抖着手指向我腰间——那里别着个会发光的手机。
"巫...巫蛊！"老汉的尖叫像按下某个开关，整条街瞬间沸腾。穿曲裾深衣的妇人抱起孩子就跑，两个持戟卫兵朝我冲来。我想起历史课上学过的秦律"偶语者弃市"，转身就往巷子里钻。
腐臭的污水溅在匡威鞋上，身后传来犬吠和甲胄碰撞声。转过第三个弯时，我踩到具发硬的尸体，手机从掌心滑落，在石板缝里闪了两下彻底熄灭。追兵包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时某扇木门突然打开，探出只枯瘦的手把我拽进黑暗。
"外乡人？"油灯映出张沟壑纵横的脸，老人用麻绳束起我散乱的短发，"晨昏定省都不知，还穿着胡服招摇..."他突然噤声，门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我们屏息听着卫兵挨家踹门，直到犬吠声逐渐远去。
老人从陶瓮里挖出团黑乎乎的酱："明日去市籍处补验传，没有官府文书..."话音未落，木门轰然倒塌。三个卫兵堵住门口，领头的扬起手中画像——画上人短发方脸，赫然是我的轮廓。
咸阳狱比想象中潮湿。躺在腐草堆上数到第三十七只虱子时，隔壁囚室传来惨叫。竹栏那边，狱吏正用烧红的烙铁在犯人额头刻字。我死死咬住衣袖，看着青烟混着焦肉味飘过来——这就是史书里轻描淡写的"黥刑"。
"名籍？"狱掾的板牍拍在脸上。我哆嗦着摇头，他嗤笑着转向文书："无验传，形迹可疑，按律..."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