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的指节在电动车把手上绷出青筋，暴雨像破碎的代码流冲刷着AR眼镜。护目镜裂痕里的霓虹光斑正在扭曲，导航地图上的腾讯大厦呈现出诡异的量子化抖动——这是平流层折射膜过载的征兆。三天前他蹲在科技园通风口啃冷掉的饭团时，听见两个穿防辐射服的白大褂讨论这个军方项目："量子屏障开启时，连上帝都看不见真相。"
头盔内置的提示音突然变成钢锯切割神经般的耳鸣。他掀开护目镜抹了把脸，视网膜上残留的光斑聚合成订单信息：
杨枝甘露·双倍芝士奶盖 配送至湾厦路17号B栋 备注：^_^||||||||||||||||||||
这是他本周第三次接到这个地址的订单。前两次配送完成后，订单记录都会从系统里神秘消失，就像被无形的数据橡皮擦抹去了痕迹。陈小满拧动改装过的油门把手，电动车后轮在积水路面犁开银色浪花。后视镜里本该车流涌动的滨海大道空无一人，连巡逻的磁浮无人机都躲进了铅灰色的云层。
距离实验室三百米时，AR导航突然黑屏。刹车片在雨中发出垂死般的尖叫，轮胎在沥青路上擦出两道焦黑的弧形痕迹。他摘下眼镜，发现镜腿处的神经感应模块正在渗出冰蓝色的冷凝液——这绝对不正常，上周在华强北二手市场花五十块淘的国产配件不该有液冷系统。
实验室的旋转门被黄黑相间的警戒带缠成蚕茧。陈小满从外卖箱夹层抽出多功能钳，钳口咬住门缝时迸出幽蓝色的电火花。这柄用扫地机器人关节改造的工具正在发烫，微型电机发出蜂群般的嗡鸣。去年冬天在岗厦村出租屋改装它时，他绝不会想到有一天要用来切开军方级安防设施。
金属撕裂声混着焦糊味刺破雨幕。他侧身挤进门的瞬间，某种高频震动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仿佛有无数纳米机器人正在啃噬骨骼。走廊的应急灯管接连炸裂，黑暗中只有奶茶袋在发出诡异的生物荧光，像是装着微型核反应堆。
"密码是π的第1024位..."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