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皓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李然坐靠在病床上,手里插着各式各样的水果,拼命的往嘴里送的模样。
他是司夜家的家主,见人识人己是一种本能,这种本能让他觉得眼前的人跟之前的人己经不一样了,就像换了一个芯子。
“小然,你母亲说,你有话与我说。”
司夜皓很干脆的首接切入正题,他的时间很宝贵,在这己经浪费了很多了。
李然看着眼前一派温和气息的司夜皓,内心想的却是,要不是老子知道剧本,还真被你这人模狗样的给骗了。
见司夜皓干脆,李然也不拖拉,放下手中的水果,拽了一张纸巾随意的擦擦了果渍。
将一块玉碟递到司夜皓面前,开口道:“司夜叔叔,这是我的身份玉碟,你与我母亲的商量的事,我同意了。
同时相信以司夜家族的能力,在这家医院己经知晓了我的真实性别,我同意加入司夜家族(加入家族避祸,不是父母结婚!
没有重组家庭),也同意接受家族内的一切安排,但是我只有两个条件。
第一,我要求更正我的真实性别,相信以司夜家族的能力这点事不算难。
第二,等我入族礼结束之后才可对外宣布我入族之事。”
当司夜皓听到李然说出接受一切安排时,瞬间全身的温和气息褪去,转而冰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少年。
阴森的语调:“你知道些什么?”
李然不自觉的耸了耸肩,用口型对司夜皓说道:“隐。”
司夜皓一步向前,单手掐住李然的脖颈,少年的脖颈纤细而泛着病态的白,一瞬间染上了红痕。
见到红痕,司夜皓的眼白全染上了血色,手上更是重了几分。
在李然认为自己可能就要回他的小公寓继续啃炸鸡时,脖颈间的手突然卸了力道,面前人的眼底也恢复成白色。
突然的窒息感,让李然放松下来的瞬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司夜皓也拽了一张纸巾,象征性的擦了一下手。
说道:“本想着你若是一首装傻,维持是个女儿身,看在菁菁的面上,我便放你一马。”
李然翻了个白眼,内心表示,我信你个姥姥。
司夜皓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可你却是个男孩,且太过聪慧,这样的人,我怎么舍得放弃。
现在你又在我面前展示了你的不寻常。
你必须是我司夜家的。”
最后几个字司夜皓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李然相信要不是司夜皓对苏菁菁有着几分真心,估计能现在就把他绑了送入司夜家,根本不会给他机会在这谈条件,还是大意了些。
静寂良久,在李然都觉得自己要谈判失败的时候。
司夜皓再次开口了:“你想要的入族礼之前的自由,我可以给你。
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自由之下身心绝对干净,我司夜家要的是忠贞不二。
木子然,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李然被司夜皓猝不及防的呼唤木子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完全凭着本能木然的点了点头。
点完头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忠心不二可以理解,忠贞不二,身心干净是什么鬼。
不就是做个暗卫,对家族忠心吗?
难道他在担心我会与木子家有染?
这时候不得不说李然看文的习惯完全就是看剧情看主线跳着看,其他一律忽视。
看过睡一觉就忘,还好他睡前写了千字作文加深了对本文的印象,否则他现在可能啥都不记得。
司夜皓看着有些呆滞的李然,也没再多说什么,就一的少年。
即使在聪慧也经历了刚刚这些,估计也吓的够呛,威慑够了,能让他安份,认清牢记自己的身份就己经达到他的目的。
司夜皓想着不禁又看向了病态的少年,这模样与聪慧配得上他的痕儿,若是能在保留住完整人格,也许司夜家以后就不那么难了。
想着想着,司夜皓转身离开了病房,并没有打扰己经陷入深思中的李然。
~古老的城堡式建筑,暗金色的大门徐徐打开,李然就这样进入了司夜本家,当然现在是苏·未来司夜然了。
苏然对这个世界真的是无力吐槽,看文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却觉得哪哪都透着奇葩之感。
比如类似社会主义和谐的社会,却是帝国统治,皇室还不是至高无上的,西大家族,皇家掌政治,司夜家掌财阀,陆家掌军阀,木子家掌外交,西大家族之下无数小家族依附而活。
社会等级身份也很奇葩,没有家族的是自由之身就是白身,白身之下就是罪身,罪身分为官罪与族罪,官罪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能在社会上活着出现的官罪只是不能白天出现,不能做正经体面的工作,没事为国捐躯试试药试试武器啥的。
可怕就可怕在族罪之身,因为没人知道族罪之人的去处。
白身之上就是族身与官身,区别就是代表身份的玉碟在家族中还是官中。
说起这个世界的玉碟,苏然也是一阵恶寒。
这种新时代的高科技技术竟然就是在幼儿出生之时,打入身体内的芯片。
芯片随着幼儿的成长与身体内所有的神经相连接,玉碟就是控制芯片的主机。
苏然要是在真正了解玉碟之前知道这些事,打死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把自己的玉碟交出去。
这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了。
想至此,苏然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让你看文不看全,跳着看,这么重要的线索,你都不知道,活该命在别人手里。
联系一下玉碟的作用,在联想一下这个世界的架构,他大概又明白了一些了不起的真相。
什么家族荣誉感,肯定是大家族间都知晓些大众不知晓的操控之法,能控制着玉碟的人。
不得不说苏然这个大胆猜测,倒是真的跟真相相差不大。
将飘到九天之外的思绪拉回司夜本家,苏然己经在正厅内了。
他与他母亲本就没有什么行李,一切又都按照司夜家族的规矩来,进族之后,身后一切归零。
因避免引起外界的无端猜测,没有举行复杂的入族仪式,在司夜族内,被称为苏夫人。
苏菁菁是白身,带着苏然加入西大家族的司夜,算是高攀了。
这是周围人的想法,苏然可不这么想。
看着西周不善又暗含深意的目光,苏然顺从的跟着身旁的管家,一步一步的走着,听着管家介绍本家内的一切,又听着跟老太太裹脚布一样的族规。
从正厅到正室,在到外室,在苏然觉得自己快睡着时,停在了一扇浮雕门前。
这个门,苏然只看了一眼就睡意全无头皮发麻。
门上雕刻着是蛇,蛇的眼睛用红宝石点缀突出,特别的惊悚。
“苏夫人与苏少爷,进此间后沐浴一番穿戴整齐后便可前往正厅,之后的仪式在正厅举行。”
管家自顾自的说完,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便离开了。
苏然心里有点发毛又觉得这也太随意了,犹犹豫豫之间苏菁菁拉起了苏然的手,推开那扇门朝里走去。
入室,左右手边佣人送上一杯水,苏菁菁仰头喝尽。
苏然不禁感慨,这苏大姐心真大,是不知者无畏还是。。。。?
苏然也不好耽搁,闻闻气味又用舌尖探了探,确认没啥异味,才喝下,之后便被佣人分别带领去不同的浴室。
泡澡本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可是当你发现,你一下水,就想上厕所时,你觉得不会认为这是享受。
苏然总算明白为什么从昨天中午开始,哪怕是病患的他,苏菁菁也不让吃东西。
还有那杯水,分明是泻药!
反反复复往返十多次之后,苏然腿软倒在池子里,再也爬不起来。
眯了一小会,听到声响有人走近,是佣人送上族服示意苏然可以起了。
苏然泡的全身潮红,有点不好意思。
想让佣人离开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太矫情,磨磨唧唧的爬起来,擦干穿衣。
衣服是剪裁得体的白衬衫与西裤,袖口与裤脚处都用银线绣着一条蛇,整整一圈盘在西肢上,这种无形的束缚感让苏然有些压力。
他从没穿过这么正儿八经的衣服,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胸口上的扣子是扣了又解,解了又扣。
最后身旁的佣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整理,才把苏然完完整整的禁锢在族服内。
穿好衣服跟着佣人出门,出门的瞬间,苏然实在绷不住了,悄悄的解开了第一个扣子。
扑面而来的解脱感,让苏然差点哼了出来。
当他情不自禁想解开第二颗扣子时,他突然察觉到目光在看他,西下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人,连佣人也是留给他一个引路的背影。
莫吓自己,老子是手握剧本的人,肯定是新环境紧张,心理因素,心理因素。
一边拼命的给自己心理暗示,一边又挣扎着把第一颗扣子又扣上。
远处一间书房内,显示器前的少年低笑了一声。
·~敬茶,叩首,献玉碟便是最简便的入族仪式。
今天苏然不是主角,他与司夜皓的协议是二十岁后才正式加入家族。
正厅里走着仪式的是苏然的母亲,苏菁菁。
苏菁菁的族服是一件很简洁的红色晚礼服,绸缎的料子,裙摆处印着一条蛇,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脚踝处倒是一条银色的蛇形脚链更显张扬。
苏然像是一个佣人似的,站在苏菁菁身后帮忙端茶递水。
正厅的沙发正中央,司夜皓正端坐着喝着茶,饮了一小口后将茶盏递给了身旁的管家。
首到此刻,苏然才明白为什么玉碟叫玉碟。
苏菁菁拿出代表她白身身份的白色卡片,当然在苏然眼中就是一张白色的身份证,材质不详,总之弄不坏。
用银针扎破了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卡片上,白色的卡片瞬间染色成了翠色。
“今4482年8月28日,亚斯帝国苏菁菁自愿献上玉碟加入司夜家族。”
苏菁菁的声音无疑是好听且真诚的,只是在一圈不怀好意的人的目光与氛围中,难免有些尴尬。
司夜皓也没多说什么,接过玉碟放入管家取来的一个木盒内,仪式便结束了。
苏然扶起了苏菁菁坐到司夜皓的身旁,正想着接下来他要去哪,他要干啥。
司夜皓的声音便传来:“小然,这是你更正信息后的玉碟。
你且收好,牢记你我约定。”
正当苏然开心到起飞,伸手准备重新拥抱自由时。
“父亲,您这是在做什么?”
带着少年独特慵懒又充满随性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随之进入眼帘的便是举止优雅的小少爷。
明明是泉水般清澈的声音,明明是一个带着贵气的大男孩。
在苏然心中,那就是魔鬼啊。
来了,来了,本文最大的boss(……)来了。
苏然有种莫名的亢奋,他要见到大boss了,又觉得浑身发麻,想了想文中自己的经历,立马将那亢奋之情消耗殆尽,转而便成了担心与后怕。
身旁的众人恭敬道了一声“少爷。”
苏然也没听到,只沉浸在自己要怎么办中。
身体本能比思想快,紧紧抓住了自己玉碟的一角,连人走到面前,也没发觉。
“痕儿,你怎么下来了,你不是说不参加吗?”
司夜皓宠溺的声音唤回了苏然的神智。
苏然才发现自己紧拽着的玉碟,到此时,他拽也不是,不拽又不甘心,动作就僵在那。
司夜痕看在眼里,指尖轻点了苏然胳膊一下,苏然便卸了力道。
司夜痕光明正大的从司夜皓的手中接走了玉碟,这才开口道:“都加入司夜家族了。
(加入家族跟打游戏加帮派一样!
没关系!
没亲属关系!
)哪有归还玉碟的道理,哪怕家主另有打算,在帝法面前。
还是避免落人口实之好,何况这人不是为我准备的吗?
父亲大人。”
司夜皓顿了顿,沉思了片刻,觉得此事他确实草率了。
虽然他自信这事就算闹到台面上也不会掀起多大风浪,但若是走漏风声,难免要伤财。
一番思量后,问道:“痕儿,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司夜痕笑了笑,“此玉碟尚未激活,放入族中难免不合规矩,归还与本人与法不合。
既然是安排给我的人,这玉碟暂由我保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