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呦啊!”
老人一边发出惊讶的叫声,一边急匆匆地走进柴房。
只见他弓着腰,脚步略显蹒跚,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满。
“傻子,你怎么在柴房睡着了?
这像什么样子!
姥爷可快到家了,家里正忙着准备迎接呢,你倒好,在这儿偷懒睡觉。”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干枯的手指,用力地戳了戳地上躺着的少年。
“你等会赶紧打理一下,先把你这蓬头垢面的样子收拾收拾,再把手头里那些杂事都处理好。
卯时一到,就得老老实实跟我去门口接见姥爷,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要是惹老爷不高兴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你知道吗?”
老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对少年的嗔怪,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少年那懵懂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息。
江树满心委屈与困惑,在心里暗自嘀咕:“这是什么事啊?
我这刚醒来就被人一顿训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撞邪了吗?
为何我总是莫名其妙地睡着,然后一睁眼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还有,为啥这老头管我叫傻子?
我长得很呆吗?”
江树一边想着,一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不自觉地露出一点傻里傻气。
他缓缓抬起手,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几缕发丝随之竖起,更添了几分憨态。
接着,他那略显呆滞的目光开始在西周游移,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柴房。
只见西周墙壁斑驳,堆放着各种杂乱的柴草和一些破旧的农具,角落里还有几只蜘蛛在默默织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江树的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可脑海里依旧是一片混沌,找不到丝毫有用的线索来解释眼前的怪异状况。
江树看混乱不堪柴房。
心里嘀咕着:“造孽啊,怎么我八字命苦呗,穿越也要打工,还干这种脏活累活的,……”江树满脸涨红,脖颈处青筋暴起,他猛地抬起手臂,伸出食指,首首地指向那苍茫的天空,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懑与不甘都通过这一指传达给上苍。
他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人生在世,为何事事不从心!
我江树自问从未行过恶事,未曾有过伤天害理之举,可为何命运却总是这般捉弄于我?”
江树的声音在空旷之地回荡,带着几分嘶哑与癫狂。
“既然老天你如此待我,丝毫不给我留半分余地,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今日我便在此立下誓言,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不管要历经多少磨难困苦,那我江树就要逆天而行。
我定要在这天地间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辉煌,让所有人都知晓我的名字。
我要一步一步攀登上那权力的巅峰,终有一天,我也要坐坐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威的龙王座,主宰自己的命运,掌控世间的乾坤!”
江树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对命运的抗争,对未来的憧憬与决绝,狂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却吹不灭他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壮志之火。
“傻子,你脑子睡迷糊了吧,叫那么大声音干嘛,嫌事少是吧!”
老头子那沙哑又带着几分恼怒的声音从柴房外传了进来。
只见他站在门口,一只手拄着一根破旧的拐杖,另一只手在空中无奈地挥舞着。
他的脸上皱纹纵横交错,此刻因为生气,那些纹路显得更深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责怪与不解地看着江树。
“你这孩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在这儿瞎嚷嚷。
老爷马上就到了,家里都忙得脚不沾地,你倒好,睡醒了就在这儿发疯,还想着什么逆天而行,坐龙王座,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在这儿说胡话呢!”
老头子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用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几下,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随后他摇了摇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江树瞧见老头子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红晕迅速爬上了脸颊。
他连忙收起之前那副激昂愤慨的神情,转而笑嘻嘻地说道:“嘿嘿嘿,别打了,别打了,您老消消气。
我做还不行吗?
您就放心吧!”
说着,江树还特意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展示自己的“活力”。
“您看我这矫健的步伐,”他边说边夸张地迈着大步,像是在进行某种奇特的表演,“还有这灵巧的手,干起重活那绝对不在话下。
我这就动手,保证在老爷回来之前,把这儿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让姥爷挑不出半点毛病。”
江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讨好的意味,试图让老头子的怒火平息下来。
老头子脸上的怒容渐渐散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和蔼的笑容,只是因为情绪的转变,气息还有些不匀,带着点喘气地说道:“你这傻小子,听小六子说你是在外面快饿死的。
当时那模样可真是狼狈,衣服被火烧得破破烂烂,就像个小乞丐似的。
小六子跟你说话,你都听不懂,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看你怪可怜的,就把你带回来在江家做杂事,好歹能混口饭吃。
可今日这么一瞧,也没听小六子说的那么傻啊。
我看你刚才那股子机灵劲儿,虽然说的话有些张狂,但也算是有几分胆气。
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肯好好在江家干,踏实做事,包管有你一口饭吃的。
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大出息呢。”
老头子边说边用那浑浊却透着善意的眼睛看着江树,眼神里有了几分期许与认可。
卯时的晨光刚刚洒落在江家那雕梁画栋的宅门之前,家中一众仆从便己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两侧,人人皆身着统一的服饰,神色恭敬而肃穆。
他们齐刷刷地弯腰鞠躬,身体前倾,姿态谦卑到了极致,额头之上甚至隐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为迎接即将归家的老爷。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时,一阵清脆而又富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只见前面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那马车的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件件流动的艺术品。
拉车的骏马匹匹高大健壮,毛色鲜亮,鬃毛随风飘动,马具亦是镶嵌着各种五颜六色石头,在行进间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彰显着非凡的气派。
江树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撼。
这种阵仗,可不是他上辈子能够有幸目睹的。
他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了上一世,记忆中最为接近的场景便是遇到富人结婚时,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鱼贯而行。
可即便那些豪车在当时看来己然是富贵的象征,与眼前的马车相比,却好似萤火之于皓月,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无论是这马车的精致工艺、磅礴气势,还是所透露出的那种尊贵威严,都远远超越了他前世的认知,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富贵是如此地超乎想象。
老爷乘坐的华丽马车缓缓停稳,车门被侍从恭敬地打开。
刹那间,早己等候在旁的众人齐声高呼:“老爷好!
欢迎老爷满载而归!
老爷辛苦了,少爷辛苦了!”
那声音整齐而洪亮,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敬畏与尊崇。
为首的大管家满脸堆笑,率先迎上前去,他深深地弯腰鞠躬,那腰弯得极低,几乎要与地面平行,双手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每一个动作都尽显谦卑之态。
“老爷,您这一路舟车劳顿,可真是让大家伙儿牵挂不己啊。
此次出行,听闻您收获颇丰,定是在商场上又大获全胜,实乃我江家之福,江家上下都盼着您平安归来,好为您接风洗尘。
少爷一路相伴,想必也是出了不少力,真是年少有为,聪慧过人。”
其他仆从们也纷纷效仿,弯腰的幅度一个比一个深,眼神中满是讨好与期待。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道路两侧,犹如两排训练有素的士兵,只是这些“士兵”身上散发的不是肃杀之气,而是浓浓的谄媚之意。
一些女仆们手中捧着精心准备的鲜花与香茗,袅袅婷婷地走上前去,轻轻将物品递上,口中还念念有词,尽是些歌功颂德、欢迎奉承的话语,整个江家大宅门前一片热闹非凡、阿谀奉承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