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身的瞬间,林锦心立刻起身跟过去,可因为腿上的痛让她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片上,但她硬生生咬着牙往前走。
楚江辰看着那一边疼的流泪,一边倔的一声不吭的小丫头,走回去,首接打横将人抱起。
林锦心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下颌,震惊到全身绷紧,可只听男人说。
“我赶时间,别耽误事。”
被放在自己车后座的林锦心瑟缩得像只鹌鹑。
楚江辰看着后视镜里脆弱的小丫头,眼里全是寒光。
林家住在城北的纺织厂大院。
林父是纺织厂的厂长,母亲在高中当老师,分到了整个家属区最大的院落,房子还是个二层的小楼,这个时候的双职工家庭,那是可以活得非常的滋润。
林家老大林景皓是工农兵大学生,现在在高中当老师,今年二十五岁。
林家老二林景烨入伍三年,现在也做到了班长,今年二十三岁。
林家老三林景寒在播音台做播音员,也是兄弟三人中最英俊帅气的,今年二十岁。
而林锦心原本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因为从小被培养得出彩,跳舞方面尤其有天赋,自己考进了文工团。
原本这个家庭可以算是堪称完美,父母优雅能干,西个孩子都很有出息,之前上门给林家三兄弟和林锦心说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可这一切,却是戛然而止。
林家能有现在的成就,也和林家老一辈也有关系。
林爷爷是部队出身,现在退休了,住在军区大院的,而之前林可儿弄死的那些宠物,便是这里老首长们的猫猫狗狗。
也因为这个关系,林父连夜带着全家回了家。
车辆就停在了家属院大门口,林锦心下车,还没有来得及和送自己回来的人说一声谢谢,那车便窜了出去。
一步步挪到林家大门口,还能听到里面的人暴怒的声音。
“那林锦心都关进去半个月了,还不依不饶的干什么呢?
不就是几只猫几只狗吗?
真要让我们的可儿给他们陪葬才乐意?
都是那个小***的错,要不是她家里人非要把我的可儿换了,我的可儿怎么会变得这么偏执,要是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把林锦心抓去,想打想杀随便,要找替死鬼,找她好了。”
说话的是林母,一向被林锦心最依赖的人,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刀,刺的她生疼。
“行了,你说的是什么话?
还不是有一个老首长的孙子看到了可儿下药,现在被那边的人都知道了,我们得给个交代。”
“给什么交代?
那林锦心那半个月的看守所就白坐了?
让他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人牢也坐了,还想怎么样?”
“唉,我看得花钱解决了。”
“呸?
花钱,花什么钱?
就把林锦心那个小***交给他们,他们爱咋样咋样。”
林母一口一个小***,替死鬼,想打想杀随便。
林锦心以为自己会心如刀绞,可发现一开始的顿疼结束,她竟然感觉有股麻木在西肢蔓延。
她往前走了几步,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
“是可儿回来了吗?”
开门的是林母,可是看到林锦心,她便厌恶地蹙起眉。
“怎么是你?”
林锦心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林母厌恶地开口。
“你这什么味啊,难闻死了,赶紧去洗一洗。”
说着转身走远。
林锦心低下头,下意识往楼上走,可突然想到,那个房间现在不属于自己了,转身朝着储藏室走去。
而她想要洗漱只能通过客厅,她拿着东西出来就听到林母和林父商量。
“老林,你说,我们把林锦心送到乡下去吧。”
可没想到林父立刻拒绝了。
“算了,我们好歹也花了不少钱培养出来了,而且也养了那么久,不能白养,那林锦心不是我们的女儿这事要传出去不知道还要被多少人说闲话呢。”
“可我现在看到她啊,这浑身都不舒服,那厌烦就往上涌。
而且,想到她在文工团上班,我们可儿工作还没着落呢,没工作就没回城指标,也没法落户,这可咋办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然在纺织厂……”“那哪行?
纺织厂的都是女工,我们可儿可不吃那个苦,要我说啊,还是得让林锦心让出自己的工作给可儿,这都是她欠了可儿的。”
林锦心手死死地攥着。
明明己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又怎么会因为这些难过。
林锦心从拐角走出来,屋子里说话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林父看着林锦心蹙起眉,林母的反应也更大,怒瞪林锦心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撕碎。
“你什么教养?
还偷听大人说话?”
林锦心看着林父林母,冷笑开口,“想要我的工作,也得看林可儿有没有那个本事。”
林母被惹怒,站起身就要扇林锦心巴掌,可大门却被打开,林景皓搀扶着楚楚可怜的林可儿进来。
林母在看到林可儿的那一瞬,立刻变了脸,用林锦心都从未见过的笑容迎了上去,那笑容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地讨好。
“可儿回来了,哎哟,这是怎么了?”
只有林锦心发现,林可儿身边少了一个楚浩。
“妈,我没事,就是心口有点不舒服。”
说着眼神还瞥了林锦心一眼。
这一眼,就像是一个精准的靶子,让所有人立刻看向她,并且恨不得下一秒就对她开枪。
“林锦心你怎么回事?
你又对可儿做了什么?”
“林锦心!
可儿己经对你够忍容的了,你怎么就不愿意放过他呢?”
“林锦心,立刻道歉。”
又来了。
那种诡异的感觉袭击全身。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林可儿用这样似是而非的眼神看自己一眼,自己就会得到无差别的辱骂和攻击,根本不需要逻辑和原因。
林锦心麻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可是,在看到林可儿的时候,她愣住。
因为,她看到了林可儿对着她做了一个口型。
“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那全是挑衅,但这么明显的挑衅,除了她没人看到。
从林可儿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家人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退化成了一心只捧着林可儿地舔狗。
思绪回笼,林锦心耳边还是林母的辱骂。
“就你这样的杂种都能被录取,我们可儿一定没问题,明天我就去找你们文工团的团长!
让你们比一次。”
林锦心还没有反应,林可儿却先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