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面疮现
急诊室的白炽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我低头看了眼腕表，农历腊月三十，二十三点四十七分。
铜药匙又在口袋里发烫了。
这把祖传的青铜钥匙此刻隔着白大褂灼烧着我的肋骨，自从三年前父亲在采药时坠崖，每次急诊室来特殊病患它就会发热。值班护士小陶突然撞开诊室的门："沈医生！救护车刚送来个怪病人！"
我跟着她跑向急救通道，左手不自觉地蜷进袖口。常年试药留下的畸形指节在寒风中隐隐作痛，那是十二岁那年误服乌头碱的代价——父亲说这是沈家人必须要付的"药引钱"。
"患者男性，四十五岁，突发全身红斑伴意识模糊。"推床轮子碾过环氧地坪，发出黏腻的摩擦声，"体温38.7℃，但..."小陶突然顿住。
担架上的男人正在抽搐，黑色西装被解开的瞬间，整个急救通道突然安静下来。在他布满红斑的胸膛上，五张扭曲的人脸正缓缓隆起。
"五通煞。"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这是《太医院秘录》里记载的阴毒咒术。人面疮突然同时睁开双眼，最中央那张嘴唇翕动："沈三畏..."
我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抢救车。1908年曾祖父正是用这个名字在太医院供职，直到某天带着半部《瘟疫论》消失无踪。口袋里的铜药匙突然烫得惊人，隔着橡胶手套都能摸到上面浮现的凸起——那分明是五张人脸轮廓。
"准备直播设备。"我扯掉听诊器，左手已经摸出特制针囊，"三号诊室有全套中医急救器械，现在开始同步直播诊疗过程。"
小陶惊恐地看着我："主任说今晚要低调..."
"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条例》，特殊病例需要全程录像。"我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隐藏在诊室角落的四个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