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纸金墨,玉柄狼毫书行楷,聘书被加急送去。
这边,皇帝刚命人送出聘书,那边,肖太后便命寿祥出宫告知肖大嫂。
肖大嫂几日的心头大石终是放下,寿祥带过的话未讲完全便高兴地拍起桌来,手碰着桌上的杯盏,“嘭”一声碎在这地上。
寿祥被吓一惊,话未说完全便停下嘴来要帮着捡起碎杯盏。
“莫要捡起,莫要捡起!这叫落地生花,‘碎碎’平安呐!寿祥,同太后娘娘说声,明儿大早妾便进宫亲自谢过伊!”
寿祥没再续讲,也不知怎的接话,只得答应着。
回到宫里,寿祥同肖太后讲了肖大嫂的模样,又将肖大嫂捎的话带到太后耳边来。
肖太后听着寿祥说,发声笑起,对着寿祥自言自语道:“哈哈哈,瞧瞧伊高兴的样儿,莫说康德帝需准,连聘书到人家手里都未知,这就高兴的碎杯子,可笑至极。”
寿祥默声,静静听着肖太后笑话。
肖太后止了笑又自言自语道:“明儿再跟伊说个明白,亲眼瞧瞧伊那囧样儿也别有风味。”
第二日辰时刚至,肖大嫂便进了宫。寿祥接伊到了偏殿,命人送来茶水,又匆匆地回正殿伺候肖太后起早洗漱。
等到辰时末,肖大嫂才被寿祥引去正殿。
肖大嫂匆匆进殿跪了安,肖太后平了身赐了座,又命下人送了茶水来。肖大嫂恩典的话全卡在喉咙,只差开口。可肖太后未给伊感恩的时间。
“嫂嫂莫急,昨日寿祥的话未带清,哀家亲自说……”
肖大嫂细细听来伊的话,脑袋里凝练出结果来——这事儿十划都没一撇。
肖大嫂的脸色渐渐地暗淡,有意掩饰地举杯饮茶。肖太后见着了想看的,便假惺惺地安慰道:“嫂嫂莫急啊,这事儿虽刚开始,但哥哥亲口说着定会帮你讨来婚事。这事儿关乎两国,急不得。”
肖大嫂听肖太后这一说,心里又明亮起来,放下杯盏,双手轻抚肖太后的手,连连点头道:“此事是妾太急。刚听来娘娘指点,这婚事怎的能急。”
肖太后微微一笑,道:“你能明白就好,那边的可是黎国的长公主,怠慢不得,此事还要做精做细些。”
肖大嫂又连连点头道:“此事儿便谢过娘娘的恩典,若事有进展,定要托人告诉妾。”
“那是自然。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嫂嫂留着用午膳罢。”
用过午膳,送了肖大嫂出宫,肖太后问起寿祥聘书的事儿。
“回娘娘,聘书是加急去的,算着日子应该已经到黎国了。”
快马加鞭,聘书送至秦岭以南的黎国境内。昨晚聘书刚至,今日黎国的早朝上全论着聘书的事。
“皇上,臣以为齐国此事答应不得啊。公主是我们黎国的第一位公主,金贵至极,怎能轻易嫁予肖氏旁枝啊!”
“皇上,臣以为此事须谨慎对待。如今胡人侵边,若又拒绝婚事惹得肖家的外戚王不高兴,这只会让国家陷入更深的困地啊!”
“皇上,臣以为……”
朝堂下大臣喋喋不休了大半个时辰,闹得堂上的康德帝头疼脑昏的,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挥手示意一旁的张贵,张贵得了令,向堂下众大臣喊话:“皇上已乏!此事明日再议!退朝!”
众大臣瞬间没了话,跪下叩安后各自散了。
张贵扶着康德帝回了宫。歇息一番后皇帝又命张贵叫来二皇子黎雪与祥华长公主。
“此事须同两人细谈,切记莫要走漏风声。”
张贵得了旨,亲自到了公主府与平乐殿寻来公主与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