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儿,都怪师父没用,不能替你收了这段罗刹塔身。”
“这是替身傀儡,若是有什么危险,它可以为你替死一次。”丹彤子将替身傀儡放在吕元燕手里,千叮咛万嘱咐
“为师知道劝不动你,要找到元凶复仇有罗刹塔助你胜算更大,要救你父王也唯有罗刹塔才可以”
冷冽的寒风犹如钢刀划过脸上,让人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吕元燕感觉到沉重的手感,三个替身傀儡,三次机会。
这是师父这些天累死累活用自己的存货和渠道为自己准备的底牌。
吕元燕决绝的点点头带着万死不回的决心“师父你放心,我一定能出来!我不能死!父王还等着它救命呢。”
看着眼前满脸担忧又无奈盯着自己的师尊,吕元燕眼中顿时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
“砰砰砰”双膝跪在冰面上对着师尊磕了九个响头,每一声都砸在冰面上又犹如重锤敲打着师尊的心上,揪心又自责。
“师父,延儿去了。延儿定会归来的!!师父保重!!”
“世子!等等...”丹彤子的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了阵阵风声里
罗刹塔的底端被师父秘密保管在山门密地之中,此塔为上古之物由宗门前辈代代流传而下,保管在这儿密地之中
可惜宗门人才凋零,已无人能收了这段罗刹塔身。
吕元燕举起胳膊将脸挡住,混合着雪的风刮的她生疼。
罗刹塔犹如带着滔天威压,吕元燕顶着压力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
口中牙齿几乎将牙龈咬碎,留着滴滴鲜血喃喃道“罗刹塔!父王,等着我,孩儿找到罗刹塔了!您要坚持住,孩儿来救你了!”
待她终于来到塔底跟前,威压竟然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却是扑面而来的瘆人寒气,比周遭的雪还要让人汗毛直竖。
“这么重的阴气?”吕元燕感受到了滔天的怨气,不由得严肃起来
为防止被这滔天的怨气侵染心神。吕元燕左手起势,口中轻轻念起清心咒,护身咒。顿时金光将自己的全身笼罩的严丝合缝,同时心神为之一清。
吕元燕定了定心神,对这罗刹塔的凶名有了一个更直观的认识。
想起还等着自己的父王,把心一横向塔里走去“来吧,让老娘来看看你这座只剩下段塔底有多凶”
进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塔内,空间豁然大了不少,看来这罗刹塔确实另有乾坤,不愧是凶名威名都响彻天下的上古奇物。
缓缓走入塔内,庞大空间充斥着滔天的怨气,怨气已经形成了实质组成庞大的灰雾飘荡在空间中。
吕元燕护体金光的照耀着实有限,能见度只能到身前三丈,在庞大的塔底犹如无尽黑暗中一点萤火之光,渺小的犹如下一刻就要熄灭了一样。
就这样,吕元燕在这塔底晃悠了近一个时辰,一无所获,有的只有死寂的黑暗和滔天的怨气。
在多次方向迷失又莫名其妙走回到起点后。
吕元燕深深的吐了口浊气,缓缓掏出了一柄做工轻巧的笛子。
“这气修笛,实用性真是不错,笛声能奇妙引动气流,加速气体流动,改变风向。可惜没有师尊的呼风咒范围大,威力也远远不及,不过有它驱散这层怨雾倒也够了”
悠扬的笛声渐渐的在塔内传递开来,笛声轻轻触碰到周围的怨气之上。
犹如石子投入幽深的水潭之中荡起层层涟漪,一股微微的清风出现,将塔内的怨气渐渐吹散,视野也一瞬间开阔起来。
只见古老的砖石道路自尽头蔓延至脚下,途中有些许破碎的头骨在气修笛引动的微风吹拂缓缓的移动,碰撞的付出的路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想来是不知多少年前闯入想收取这罗刹塔层的炼气士的,可惜现在只化为这片片白骨在转路上无言表达着这里的凶险。
其间有无数幽蓝色鬼火随风飘荡,安静又透露出无尽的诡异。
慢慢的沿着砖石道路走去,半个时辰后,道路宽阔了起来。
入目所见似乎是一处大宅院,看正门也算是颇为的气派,放在外界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商贾之人能够拥有的宅院。
吕元燕仔仔细细打量着这间院子,周遭的怨气被气修笛吹散了不少,然而清风吹过宅院时周遭的怨气不再退后,仿佛宅院之中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盘踞在那里。
吕元燕眼眸微闭,低声轻语道:“净瞳术。”
随即再次睁眼时瞳孔中仿佛透露出淡淡的金光。
此时眼中的景象让吕元燕深吸一口气,宅院在净瞳术的观察下犹如一个不断往外喷吐的怨气源泉,其中竟夹杂着丝丝血气,暴戾又凶狠的气息蔓延开来
“真是处凶地,难怪这么多年无人能降伏罗刹塔” 吕元燕摇摇了头,换做平时自己看到这种地方也只有速速远离。
可是自己的父王还等着自己救命,想到母妃因自己难产而死,父王这么多年虽为一代郡王却从未纳妾更别说续弦,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地位崇高但日子过的实则是孤寂清苦。
“为了父王就算是十八层地狱老娘今天也去定了。”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狠厉,手掐印诀为自己再度加持了一次护身咒。
伴随着周身金光强盛了一分,把心稍定,手掌轻轻拂在仿若有鲜血染成的深红色大门上。
伴随着轰隆的一声,大门轻轻开了一道缝隙。
吕元燕顿感缝隙中,无数怨气宛若凝成罡刀自门内汹涌而出。
“呵呵”缝隙中若隐若现传出凄厉的哀嚎,夹杂着女子轻笑声涌入吕元燕的脑海
血红色瞬时充斥了脑海的每一处位置,护体金光仅仅坚持了三息便破碎了。
“坏了,草率了”一瞬间,黑暗便笼罩了自己的神智。
再次睁眼时,吕元燕头晕目眩地发现自己躺在正红的被褥上,身边放着一件鲜艳的正红色嫁衣,看上去颇为精致,但摸着手感甚是奇怪,簌簌的声响,质地听上去根本不像是丝绸绣线所制嫁衣更像是纸做的。
挣扎着起身时猛然想起自己被吸进了罗刹塔内的古宅之中,那怨气罡刀毫不费力的破碎了自己的护体金光。
“我还活着?”
吕元燕作为方士在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此地的不同,这间屋子怨气似是减轻了不少,但相对的空气中掺杂着淡淡的阴气。
吕元燕对在诡异的地方开始忌惮了起来。
吕元燕手掌立即摸了摸浑身上下,贴身存放的用来拼命的符纸还有些,但师尊给自己的诸多戴在身上的法宝都不见了!
法宝尽失,还好自己会的方术和符纸还有不少,手掐印诀想要再度施展护身咒,即便护身咒在这儿鬼地方只能坚持短短的三息,但想来能够为自己争取一些反应的时间。
想象中的护体金光并未出现,印诀丝毫不起作用令吕元燕柳眉一紧。“这下麻烦了。”
轻轻咬了咬红唇,赶紧试了试其他的方术
“破魇术!”
“风印!”
“风遁!”
“坏了!都不能用!”
“这下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吕元燕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惊慌,作为方士方术似乎被压制了,随身法宝尽失,符纸是一次性的但贴身存放的这些,是身陷死地拼命用的,可谓是用一张少一张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万万不敢用的。
除此之外自己用来对敌的法门统统无效,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自己到现在身体并未感觉到任何不适,基本的行动能力还是有的。
“净瞳术!”
让吕元燕微微松了口气的是净瞳术依旧能用,现在唯一能用的就是这净瞳术了。
“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我在什么地方??”把心镇定下来,吕元燕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房间来。
禁闭的门窗上贴满了大大的喜字,诡异的,只有红烛在摇曳,发出深红色的光,将四壁照的犹如被血沁透了一般。对着大门的“血墙”上布满了墨色的藤曼,凝目看去,藤枝内部竟布满了深青色血管通过“净瞳术”隐隐能感受得到其内好似尽是鲜血,随着藤曼向着墙壁阴暗扭曲地爬行开来。目光顺着枝蔓游动,藤曼的尽头是近八尺高的淡白色柜子与这血红的房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吕元燕缓缓靠近这格格不入的通顶立柜,细细打量着眉头似乎挤得更紧了
“柳木???”
招魂幡随风飘荡,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鬼树,招引幽魂的本事可是一绝,世上可谓是没有任何一人愿种柳树进家,更不用说用这鬼树所制阴木做如此的通顶立柜。
“看来房中阴气皆来自此柜”
吕元燕心中有些了然,此柜定然不简单,不知这房中是否还有不合常理之处,吕元燕一念至此,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细细观察房中陈设起来。
对着西床的位置,则有个梳妆台,台上有面破旧的古铜镜,一旁则放着一些胭脂水粉和几只金簪,只是这水粉与金簪因时间久远且房中散布着淡淡阴气看上去失去往日的颜色,只能勉强辨别此物原本形态。
难道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女子的喜房内?只是为何喜房的大门不是朝北而是朝南?从古传下坐南朝北为阴,坐北朝南为阳。
所谓家和万事兴,房屋属阴可不是好事,住在此地本就会家中不太平。
同时身为方士的直觉让她觉得镜子似乎另有玄妙,她走到镜前,看着镜内不属于自己的脸正愣了愣。
但不容吕元燕分神思考铜镜内渐渐浮出了一张泛黄的油纸,对这房屋忌惮不少的吕元燕谨慎的观察了片刻,为防止有变故再发生,也怕着了这鬼屋的道。
“嘶”的一声布料破碎之声传来,吕元燕将自己袖口的布料扯下下一节,小心翼翼的用布料将这泛黄的油纸放在桌上,远远的仔细察看。
油纸上的血字带着浓重的阴气,上面赫然是一些奇怪的规则
【
入吾阵者,皆难逃一死,若想往生,须按此行事
1、子时之前当入睡
2、柳木柜可(否)护君平安
3、若对镜笑者,难逃一死
4、入睡前当盖稳铜镜
5、若子时还未入睡者,当入柳木柜
6、若有人来访当问来者,莫要给管家开门
7、此乃部分规则】
“难道,还有别的规则?”吕元燕眉头紧皱,这玄而又玄的规则属实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于艳丽的喜被,满墙阴暗扭曲的吸血藤曼、床上奇怪的像是纸做的喜袍、以及那柳木做的柜子。
柜子时时散发的阴气,让吕元燕不得不怀疑,这规则里未必全是真的。
这里的气息明显不对,自己的法术也被极大的压制,看来是不能直接用法术破局了如今当务之急,则是要找到剩下的规则,柜子内会有吗?
吕元燕看着眼前的柜子,奇怪的纹路盘踞着,虽不似墙壁上藤蔓那样扭曲,但纹路中掺杂的混乱与凶戾却丝毫不少。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静谧的空气
惊的本来还在仔细观察柜子的吕元燕,一下子弹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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