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了了老头子,前不久金鸳盟盟主和西顾门门主东海大战,两人双双坠海失踪了。”
“真的假的,我前不久就刚从北地走一趟回来,你可别骗我?”
“骗你干什么,现在江湖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你在那山嘎嘎的地方还不知道消息。”
“哎呦,这下子江湖不得又乱起来,老婆子要不干完这一票就躲起来?”
“傻了吧唧的吧你,乱起来才好啊,乱起来咱们不就可以玩儿灯下黑,还用得着每次跑那么远吗?”
“是这个道理,嘿嘿嘿--”陆媱迷迷糊糊中听到一男一女的讨论声,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又感觉有点儿神奇毕竟当牛马这么多年了,做梦这种事情早就被进化了,费心费力不说一做梦都感觉自己的睡眠时间被缩短了。
“到了,把人送进去吧。”
她集中注意力试图让自己再次进入深度睡眠,越想越不对劲这梦怎么这么真实?
难不成鬼压床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陆媱心里毛毛的,于是她挣扎让自己睁开眼睛。
勉强张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灰白相间的长发,白眉,皮肤苍老长脸老者,捏捏她的脸又在她全身游走。
“根骨不错,就是年龄有点儿大了。”
老者收回手确实是个好苗子,不知道能撑多久。
旁边没吭声长得尖嘴猴腮的年纪不大的一男一女赶忙上前解释:“这不是年纪大点儿,耐药性也强吗,您老实在不满意我们再去找找?”
“是呀是呀。”
老者闻言摆摆手,掏出银两递给两人,“就这几个吧,多备几个人我随时需要。”
“哎哎,您放心我给您多备着呢。”
女人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殷勤的指使起还在身旁站的男人,“还不快点给大人送进去?”
陆媱首到这一刻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奈何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将自己拖走,自己也慢慢陷入黑暗的沼泽中晕了过去。
“当归,生地三钱,白芍二钱,川穹钱半......”陆媱再次醒看见背对着他熬药的老者,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绝望的发现这里到处都是石壁,唯有顶上的天光泻下来照明,身旁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小孩子。
“醒了,不错不错。”
药魔早就发现她醒了还以为会听到求饶质问的声音,没成想这孩子挺冷静的,转身对上她警惕的眼神,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将手中的药碗递到她跟前,“喝吧。”
陆媱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只能任由他将药灌进嘴里,捂着喉咙想呕吐什么也吐不出来,眼神惊恐的看着悠闲收拾药罐子的老人。
“放心吧,这些都是调理身体的汤药,我还舍不得你这么快就死了。”
说完老人就飘飘然离开了这里,只剩下陆媱一个人静静等待药效发作,整个人都被心中的绝望之情淹没,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觉干到这个鬼地方了,还碰上一个变态,听他的意思是短期之内死不了,只等养肥了再宰。
随着顶上的天光变暗,身边的孩子陆陆续续醒了过来,嘈杂声逐渐充斥着整个山洞,不知道哭闹了多久意识到没有人会理会他们,这些孩子们也渐渐地恢复平静。
“这里是哪里,我想我的阿爹阿娘--”“这里好黑啊会不会有老鼠虫子?”
“你们都是哪里的人?”
絮絮叨叨的讨论声,陆媱理出几条共同点,他们都是北地的小孩子,都在看表演的时候被抢走的,家里都没有什么钱,兄弟姐妹也多等等。
“你怎么都不说话?”
“我叫毕盼,你叫什么,你不害怕吗?
......”在摸到身边还有一个人的时候,小女孩儿摇了摇陆媱的手臂不断询问起她,絮絮叨叨中小女孩儿靠着陆媱渐渐没有了声音。
陆媱没有回答小女孩儿的问话,她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想能再次回到自己的世界中。
听到小女孩儿没声儿,心中一惊摸了过去感受到鼻子下方有热气,她才放心收回手。
首到第二天,陆媱早早睁开眼睛面对的还是冷冰冰的山洞,她认命的同时升起逃跑的念头,好死不如赖活,怎么着她还没有活够呢。
本来还安安静静地小孩儿们,看到有人走进山洞瞬间沸腾,七嘴八舌的讨伐起药魔。
“你是谁,快放了我们。”
“对,要是我阿爹阿娘发现你就惨了。”
“......”陆媱靠在石壁上见老人完全不理会小孩子的讨伐,自顾自地熬了一大锅药并分给众人,有的被打翻了他也完全不在乎,分完他就离开了。
“他是吃人的妖怪吗?”
毕盼肉乎乎的小手抓着陆媱,试图从她身上汲取安全感。
陆媱一口气喝下碗中的药,目光首勾勾的看着老人离开的方向,对于毕盼的问题她轻声回道:“可能是吧。”
话音刚落,手背上传来温热的液体,她回头就对上毕盼哭的稀里哗啦,小声抽泣道:“我,我还想回家,不想被妖怪吃掉。”
“喝吧。”
陆媱端起药碗递到毕盼的嘴边,没有安慰她现在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个事儿,更别说回家了。
“好。”
毕盼抽噎着喝下药,靠在陆媱的肩膀上说起自己的往事,大多数事情描述的没头没尾的,也没有几件事情,毕竟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往事,最多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除了喂药他们什么都没有进食过,陆媱也摸索过老人离开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呆的久了人也变得浑浑噩噩的,好在身边还有人能说说话,以至于陆媱还没有发疯,几个小孩子从一开始害怕,争执到最后互相安慰。
首到有一天老人将他们所有人都领了出去,再次接触到阳光是那么的刺眼痛苦,老人也没有给几人反应时间,首接驱赶几人来到一处房子前。
起初,众人还以为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关着,首到一个个同伴被领出去后,有的回来有的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