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刚在家里,尝了刘忻的手艺,还指导了一下江忻做作业。好几次刘忻想开口,却欲言又止,人家那么好的条件,会接受我们这个破落户吗?
吃完饭李玉国就要走,毕竟孤男寡女不太好,何况还有个傻丈夫。可刘忻非要留他,听他讲讲外面的事。
李玉刚见多识广,怎猜不出这俊俏女人的心思?她确实不错,勤劳贤惠,长得也美,如果真要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倒觉得也挺好。
长夜漫漫,刘忻费尽心思,终于把丈夫哄睡了,她听到隔壁江忻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来到堂屋,又跟李大哥聊天。
橘色的灯光下,俊兰是那样局促,好几次她都想开口,脸却烫的厉害。李玉刚望着娇羞的美人,也一时间手足无措,紧绷着身子。
但这时屋外的门开了,此人正是在一侧住着的一位34岁单身男人名叫二虎子。
刘忻当时吓得一激灵,二虎子也吓了一激灵!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家里还有个男人!
刘忻慌不迭地操起擀面杖说:“他…他是个坏人,李大哥,他…他是贼,还欺负过我!”
在之前二虎子曾找过她,不仅调侃她,还一直到处毛手毛脚的摸着。在不久的一次,他打算用强的,她乘着刘忻出去时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在她路过一处小巷时他跑到她的身后撕下来她的衣服本想着可以下手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的响声,他松开了消失在了原地。
刘忻本想着报警又想了想80年代的人从小生活在偏远乡村,还残留着大量的封建遗毒,人们不会因为妇女遭受欺辱,而产生同情,反倒觉得这女人成了破鞋,成了家门的耻辱。
二虎子本想逃跑,可任谁能想到,李玉刚是真会武术啊!他一个健步窜上去,揪住二秃子的脑袋往地上一拉;随即将他的胳膊往后一别,当场治得服服帖帖。
“刘忻,找绳子捆上!”李玉刚干脆道。
最后,二虎子被李玉刚五花大绑,嘴都被傻丈夫的臭袜子给塞了起来,噎得他直翻白眼。
二虎子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刘忻这些天不回家,原来是找帮手去了!可他不担心,真报了警,就说自己是来串门的,我一没偷、二没抢,看警察能把我怎么着!
李玉刚也不含糊,直接拿大砖块手机,拨给了县里的同学,并简单说了下情况。刘忻也跟李大哥略作商讨,便穿上了那天,二秃子撕毁的衣服。
这可倒好,半小时不用,县里的警察都来了。
“玉刚,真是入室抢劫加***未遂?”县里警察问。
“你看我妹妹衣服,还有,我妹夫是傻子,他凌晨半夜跑家里来,还能干什么?”李玉刚咬着牙说。
镇上的警察更吃惊:“哟,这不是二虎子吗?年根儿刚放出来啊,这又憋不住了?”
二虎子呜呜乱叫,警察把臭袜子扯开,他才有嘴辩解道:“冤枉啊!我就是来串门的,我啥也没干,还被揍了一顿!”
“凌晨一点,跑傻子的媳妇家串门,二虎子,不打你都自招了。”警察对这蠢货都无语了,指着他鼻子就怒骂:“这些年,光我就抓了你三次了,没想到你一次比一次胆大!”
“陈伟,这还是个惯犯?”县里警察问。
“是的宋队,年根儿刚放出来的。”
“那行,现在也证据确凿,惯犯加数罪并罚,你们必须得给我往狠里告!还有那妹妹,你把这衣服换下来,我们带回县里化验指纹;只要有这人的痕迹,我保他牢底坐穿!”
刘忻赶紧回屋,换好衣服后,把之前二虎子扯烂的衣服,交给了警察。
“玉刚,要不你跟妹妹,配合我们去做个笔录?”宋队问。
“妹妹家还有孩子要照顾,我去吧,这事儿我也是见证人。”说完,李玉刚就往外走。
刘忻的心,在那一刻真的是被触动了。这些年下来,李大哥真就是她要等的人,甚至比她想的更好!
于是她立刻跑出去,拉着李玉刚悄悄交谈了几句,这才放手让对方离开。
当江忻第二天醒来时,他竟突然发现,曾经那个温柔的母亲,又回来了。
刘忻不再对丈夫恶语相向,反倒勤快地拿剪刀,给傻丈夫剪了发、洗了头,换了干净衣服,做了顿热乎乎的早饭。
她还带着自己去赶集,2毛一杯的冷饮喝个够,炸油条吃到饱;花花绿绿的衣服,一买就是三件;甚至砸下10元重金,给江忻买了个多功能文具盒。
幸福来的太突然,过惯苦日子的高原,似乎有点消化不了这美好的生活。然而这一切,又在真真实实地发生着。
浩瀚的夜空下,贫瘠的屋内里,刘忻紧抿嘴唇,眼里含泪;她是那样地不舍,却又不知该跟江忻说些什么。
再唱一次吧,唱一次她最喜欢的歌谣:
没有花朵,没有高枝,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杂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朋友遍及天涯海角……
听的江忻躺在了她那温暖的怀里,听着母亲轻柔的歌声,江忻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没有看到母亲脸上的泪,他以为生活,会继续美好下去。
深夜里,江忻被屋外的轿车声惊醒了!同时传来的,还有屋外的开门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令他崇拜的李叔叔来了。如若不然,母亲又怎会去开门?
江忻越想越兴奋,她恨不得立刻就窜上那辆小轿车,让李叔叔再带他兜两圈。于是她穿上拖鞋就往外跑。
可刚来到屋外,他却听到了门外,母亲与李叔叔的交谈。
“家里都安置好了?”李叔叔问。
“安置好了。”刘忻轻声哽咽道。
“行,往后你跟了我,就不用再受苦了。”
“把我孩子带上好吗?”
“不行!”
听到这里,哪怕江忻真是个小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来不及多想,几乎拼了命地冲到外面,就看到母亲挎着包袱,上了李叔叔的轿车。
屋外的夜空下的那个少女,眼神是那样地恐惧和无助,娇小的身躯,如坠冰窟般慌张着、颤抖着、痉挛着。
她用尽力气冲过去,死死抱住母亲的腿,泪涌不止地咬着嘴唇,稚嫩而倔强道:“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