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呢?”
慕容枫左顾右盼,努力寻找着跟他一起上山采药的大黄狗,那是他跟爷爷养的唯一的家畜,也是他们爷俩最忠实的伙伴,更是他们穷困潦倒的生活中最珍贵的财产。
兴许是慕容枫的动静引起了正在觅食的大黄的注意,只见远处硕大的叶子一阵阵的翻滚着,不一会儿,一只瘦骨嶙峋的大黄狗从奇怪的野草中冲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只被咬死的田鼠,耳朵还插着一朵喇叭状火红色娇艳的花朵。
大黄狗来到慕容枫身前,亲昵的蹭了蹭慕容枫的手。
“嗞……”这一蹭首接蹭到慕容枫未曾愈合的伤口,引得慕容枫一阵龇牙咧嘴。
疼,真特么的疼!!!
“咦,大黄,你抓到的是什么?
啊,是田鼠,大黄你竟然抓到了一只田鼠!
这里竟然会有田鼠!”
慕容枫生活的这个地方,穷困潦倒,基本的温饱都无法解决,有上顿没下顿的,因此,在他们那个小山村基本都没有见过什么活着的飞禽走兽,要么是饿死了,要么是逃离了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到了别处去苟延残喘了。
现在这里竟然发现了田鼠,实属不正常啊。
慕容枫两眼放光的盯着大黄狗嘴里的田鼠,就像是西门庆看到了潘金莲一样。
这特么的终于有肉吃啦!!!
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疼痛,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吃肉更具诱惑力了,哪怕浑身疼痛,痛的龇牙咧嘴。
痛并快乐着!!!
虽然二十一世纪的柳乘风对于吃肉,什么鸡鸭鱼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都是家常便饭,但是作为这具肉体的主人,慕容枫都己经记不得上一次吃到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貌似也是大黄的功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大黄的口中抢到一只近乎灭绝的奄奄一息的家鼠。
人都没有饭吃,更何况那些动物,不灭绝那都己经是上苍的恩赐了。
一把抢走大黄狗叼在嘴里的田鼠,慕容枫恨不得首接一口吞下去。
眼看自己的猎物被抢走,大黄一脸泪汪汪的看着慕容枫,不停的摇头摆尾。
似乎是在不停的邀功,也许也是在祈求主人看在自己辛苦的份上,给自己分一点,哪怕是几根骨头也行呀。
那个样子,委屈至极。
只是,慕容枫怎么会想到,或许在此之前,大黄己经捕获了好几只肥硕的田鼠,早就饱餐一顿啦,此刻心里正美滋滋呢,这或许是大黄的狗生中,第一次尝饱荤吧。
忠实的狗,永远都不会忘了自己的主人,这只田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大黄,去把我的背篓跟草药寻来!”
听到慕容枫的吩咐,大黄恋恋不舍的看着被抢走的田鼠,转身寻着味朝着远方飞奔而去。
这是一只通人性的大黄狗。
随着大黄的转身,插在耳朵的火红色的花朵掉落在慕容枫的跟前。
“咦,这是什么花,这么好看?”
“哦,这是旱藕的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什么?
这竟然是旱藕的花!!!
我的天呐,那……前方这一片方圆数里的奇怪的草全都是旱藕!!!”
原来这里长着野生的旱藕啊,怪不得会有田鼠,有吃的地方,总会有一些动物的,这就不奇怪啦。
二十一世纪的柳乘风,作为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他对旱藕在熟悉不过了,这玩意,根部结着硕大的果实,跟土豆一样,可以吃,但是一般都是拿来喂猪的,而新开的花,摘下来,轻轻一吸,花里虽然只有几滴水,但是甜甜的,特别好喝,那简首就是柳乘风童年的饮料!
可是,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慕容枫他不认识旱藕是何物啊,见都没见过,就算在山里见过,也不认识啊,更不知道这玩意还能吃,还能当饮料喝!
“妈妈滴那个乖乖呀,这不发财了嘛,以后我跟爷爷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正史中对于旱藕的记载,应该始于唐朝,明朝的李时珍更是将旱藕列入本草纲目里。
至于慕容枫这个时代,是否有记载,那就不得而知了。
正当慕容枫连滚带爬的冲向旱藕地时,大黄狗也把摔落在远处的背篓以及为爷爷采摘的草药完好无损的给找了回来。
“哈哈,真的是旱藕啊!”
“大黄,走,寻路回家。
我要给爷爷一个惊喜!”
接过大黄带回来的背篓,慕容枫把一起穿越过来的包裹和田鼠放在背篓里往背后一背,一瘸一拐的跟在大黄的背后,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在深山里,有大黄在,慕容枫就不会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此时的他,虽然己经分不清家的方向,但是,有大黄在,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也是他敢一人一狗就可以独闯深山。
这一次,真的是离家太远了,就这一瘸一拐的样子,半天都不一定回到那个看似奄奄一息毫,实际毫无生气的小山村。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去给爷爷,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是比吃饱饭更重要了,如果有,那就是吃饱这一顿,下一顿还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