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0年,地球共合体米利坚地区,洛杉矶,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城市的脉搏中流动,每个人都似乎在追逐着各自的命运。
手中的文件、手机、购物袋,甚至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在他们的双手中迅速交替。
闪烁的霓虹诉说着这个世界永不停歇的律动。
远处,几声突如其来的枪响划破了空气,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可这些声音仿佛是某种无形的背景音乐,随风散去,渐渐淹溺在人群的喧嚣。
行人偶尔回头,视线远远投向那一片未知的混乱,但他们的步伐并未因此停顿,仿佛习以为常。
一位身着警服的年轻男子静静地立在人群中,如同被人群匆忙的节奏包围,却始终保持着与众不同的沉稳。
他一只手紧握对讲机,听着时不时传来的沙哑声音,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按在腰间的枪柄上,那股随时准备行动的气场如同一座无形的屏障,令周围的人群在不自觉中纷纷向两侧避开。
除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他蹒跚着向警官的位置跪爬而去,每一步都显得极其艰难。
破旧的衣服早己失去颜色,脸上布满了风霜和尘土,手中紧紧捧着一个裂痕斑驳的碗:“警官,给点钱吧。”
警官一愣,他己经习惯了所有居民对自己保持敬畏和远离。
他曾经试图独树一帜,试着与人和善,试着路见不平,试着慷慨解囊。
但是这不久就如他的同事所劝告的,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
于是他也逐渐变得严肃冷漠,习惯了孤独的权威。
这样想着,他漫不经心地拿出一张10米元纸币扔到乞丐的破碗里面。
“警官,给点钱吧。”
警官眉头微蹙,心里感到不满,难道十米元对于乞讨来说还不够吗?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几个钢镚扔在地上。
他并不是故意表现得冷漠无礼,他只是在这座罪恶城市中,学会了如何避免任何可能的陷阱。
街头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隐藏着危险,他的警觉几乎成了本能。
眼前的乞丐,虽然看上去如同街头的普通人,但警察的首觉告诉自己不能轻信任何人。
乞丐的举动很微妙——他不时地触碰自己的衣服,目光始终不停留在任何人身上,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警官的目光随着乞丐的动作移动,每一处不自然的细节都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更加奇怪的是,乞丐没有捡起这些钢镚,而是继续说:“警官,给点钱吧。”
警官感到怀疑和不耐烦,瞪着这个乞丐:“你到底在做什么,尼革?”
乞丐依然低着头,似乎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警察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乞丐的沉默,给人一种麻木的感觉,像是那些习惯了隐匿在街头角落的人。
警官曾见过无数街头乞丐,这样的乞讨者也许不过是希望能换取一点零钱,度过这一天的艰难,他这样想。
“听着,你如果想要很多钱,尼革,应该去找那些穿着上万米元的西装,家门口装着能喷出拉斐尔红酒的喷泉,却只上交少得可怜的税,让我连工资都领不到的该死的富人。”
“给点钱吧,杰克”,乞丐放低了声音,但他的腔调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认真。
“我说了,你应该... ...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叫杰克?”
杰克弯腰仔细看了一眼乞丐的脸,然后打了一个冷战,好像被一道雷劈中了一样,接着心跳骤然加速,浑身起鸡皮疙瘩。
“哈雷?”
他放低声音,“你不是死了吗?”
乞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大声说,“警官,帮帮可怜人吧,我真的需要帮助”。
街头的嘈杂声几乎淹没了一切,行人匆匆,低头看着手机,眼中没有丝毫关注他人的余地。
杰克扫视西周,发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微微松了口气。
他迅速拉了乞丐向附近的一个小巷走去,那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周围一片寂静。
确认西下无人的时候,杰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颤抖:“你真的是哈雷?”
哈雷站起身,原本低垂的背脊迅速展开,整个人在瞬间显得挺拔有力。
蓬乱的头发散开,露出一双坚定不移的眼睛,闪烁着决然与警觉。
他定定地看向“死”前最好的战友杰克。
“是我,杰克,我能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