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三妹妹吗?
今日来的挺早啊!”
学堂里,谢思安刚带着谷雨进来,就被谢灼华拦住了去路,又见她吩咐立夏把谷雨手中的琴抢了过来。
谷雨自是不肯放手,急忙说道:“大小姐,这是二小姐送给我们家小姐的琴。
你不能拿走。
啊!”
拉扯间,琴掉在了地上。
“你咋咋唬唬干什么,吓我一跳。”
谢灼华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佯装被吓到了。
一旁的立夏立即指责起谷雨来:“都说三小姐得了一把好琴。
我们家小姐就想拿过来看看。
不是我说,谷雨,你若是不想给我们小姐看,何故要把琴仍在地上。
还吓我们家小姐一跳。
要是我们小姐有个好歹,你负责的起吗?”
许是被欺负习惯了,谢思安竟然不觉得过分。
只是谷雨红了双眼,想说些什么却被谢思安拦住了。
谢思安拾起地上的琴,又拍了拍上面的灰,才笑着说道:“不过一把琴,大姐姐想看,拿过去就行。”
说着,谢思安便把琴递给了谢灼华。
谢灼华这才看了一眼谢思安,接过琴拨弄了几下,就又扔给了谢思安,嘴上还说着:“不过一把破琴,也就你当宝贝。”
“都站在这干什么了,还不快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有这会儿的功夫,你们都能弹两首曲子了。”
周夫子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人,厉声说道。
今日谢云昭偶感风寒,请了假没来学堂,故学堂里只有谢灼华和谢思安两人。
周夫子见两人坐定,便开始今日的授课。
谢灼华却在此时站起来,笑着说道:“夫子,您昨日教的曲子,我己经会弹了,我弹给您听。”
周夫子也没有生气,示意她弹奏。
谢灼华便开始坐下弹琴。
谢思安总觉得有些不安,又不明白这不安感从何而来。
一曲毕,周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嗯,大小姐手法娴熟,想来背后没少下功夫。”
谢灼华谦虚地说道:“谢夫子夸奖。”
接着她话锋一转,“三妹妹,要不要也弹奏一曲,我可听说三妹妹得了一把好琴。”
周夫子也跟着说道:“嗯,三小姐也弹奏一曲吧!”
谢思安立即起身,满怀歉意的说道:“夫子,弟子今日弄伤了手,怕是弹不了。”
说着谢思安便把手抬起来,只见她左手食指和中指都破了。
周夫子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叮嘱谢思安平时要小心些,弹琴之人更要爱护双手,随即便让她坐下听讲。
只有谢灼华不满地看着谢思安,小声嘀咕着:“这手指头破的真是时候。”
谢思安知道自己赌对了,今日弹琴肯定有诈。
幸好她刚悄悄弄破了手指头,就不知道到底哪有问题。
等下课所有人走后,谢思安总算知道谢灼华使了什么坏了。
谢思安轻轻拨动了几下琴弦,一下子就断了两根。
“这琴弦怎么就断了。”
谷雨吃惊的问道,随即明白过来,“这肯定是刚刚大小姐弄的。
不行,我要告诉老爷和夫人,请他们做主。”
谢思安连忙拦住她:“知道是她,又能如何。
无凭无据,闹到父亲母亲面前,还不是她说了算。
此事就此算了吧!
幸好你今日拿错了琴,没拿二姐姐送的那把。”
谢思安庆幸谢灼华没有发现这点,要是坏的另外一把,她还真想哭鼻子。
一旁的谷雨却是气呼呼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就是见不得小姐琴比她弹的好。
以前路上派人拦着小姐害小姐迟到,课上又说小姐坏话,惹到周夫子厌烦小姐。
不行,我去找二小姐,二小姐肯定不会不管的。”
谢思安却不赞同:“我们这些年一首住在二姐姐的院子里。
平日里二姐姐己经多有照顾了。
这两日二姐姐风寒还未好,咱们别去烦她了!
再说我们也没损失什么。
我们先回去吧!”
谷雨连忙收拾东西,嘴里还嘟喃着:“大小姐肯定是知道二小姐病了,这才想着法子欺负你。”
唉,谢思安叹了一口气,感叹这古代的小姐做的真没意思。
没错,她是穿越来的。
十年前的一天她正常下班回家,走着走着,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把她砸晕了。
等她再次醒来,她就来到这里——大周国,而她成了谢府庶出的三小姐,谢思安。
这谢府一共有三位小姐,但那待遇却天差地别。
大小姐谢灼华是现夫人姜氏所出,这姜氏原是贵妾,沈氏去世后被抬为正妻了。
原本庶女的谢灼华变成了嫡长女。
谢灼华从小备受宠爱,即使当庶女那几年,她过得也不比嫡女差,如今更不用说了。
二小姐谢云昭是先夫人沈氏所出。
谢云昭虽然没了亲娘,却备受谢慕远和姜氏的宠爱。
姜氏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甚至吃穿用度比谢云昭还好。
旁人看去,只夸一句姜氏贤惠。
而谢思安是谢府的三小姐,白姨娘所出。
只是白姨娘在谢思安六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
也是那个时候谢思安穿过来了。
谢思安刚穿过来时,想的很简单,凭她一个现代人,不能说大富大贵的,当一个美美的小姐那还不是轻松的事。
然而事实证明,太难了。
一个庶出的小姐,又没了亲娘,吃喝用度都有人苛刻,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那两年丫鬟婆子没少欺负她,后来刘姨娘疯了烧了她的院子,八岁的她才搬到谢云昭的院子,从此她变得谨慎小心。
即使这样,日常还免不了受谢灼华的欺负。
幸而这些年,谢云昭护了她一二,她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就今日而言,谢灼华就是见谢云昭不在,才想着欺负她。
还有就是,周夫子这个人什么都好,却爱琴如命。
上次谢灼华给琴磕了一下,都被周夫子训了半个时辰。
今日要是被周夫子知道琴坏了,还指不定要怎么罚自己。
算了不想了,谢思安摇摇头,只是看见手指头破了,心中有些担忧,不知道影不影响刺绣。
作为一个庶出的小姐,她身上是没有多少银钱的。
穿过来快十年了,谢思安想过很多挣钱的法子,可要不是因为她太小,要不是因为没本钱,最后都是没开始就结束。
也就这几年,她发现她女红做的还不错,于是她尝试绣一些花样。
平时让谷雨悄悄拿出去卖钱,慢慢的才攒了点钱。
这次更是接了个寿宴图,定金就给了十两,事成给五十两。
谢思安不敢懈怠。
所以一回幽竹苑,谢思安就坐下开始绣了起来。
好在伤在左手,不是太影响,就是速度慢了些。
谢思安一坐下就没有起来,一首绣到深夜熬不住了才去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