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迷离的光斑，林晚秋站在顾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间的蓝钻项链。这是三天前顾沉渊亲手为她戴上的，此刻却在中央空调的冷风中泛着刺骨的寒。
"林小姐，这是最后一次确认。"律师将烫金文件推到她面前，钢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声响，"契约期间您需要随时佩戴定位手环，每晚十点前必须回到浅水湾别墅。"
落地窗映出她苍白的脸，与墙上那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油画微妙重叠。画中少女欲语还休的眼神，像极了顾沉渊书房里那个落了锁的檀木匣中珍藏的照片——苏明月，顾氏集团真正的女主人，此刻正在瑞士疗养院沉睡的芭蕾舞者。
电梯数字跳到88层时，林晚秋闻到雪松混着苦艾酒的气息。顾沉渊倚在玄关处，领带松松垮垮地垂着，月光将他眉骨投下一片阴影。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拇指重重擦过她眼尾的泪痣："这里，不像。"
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林晚秋盯着天花板上波光粼粼的光斑。顾沉渊的体温还残留在天鹅绒床单上，床头柜摆着半杯威士忌，冰块融化的水痕蜿蜒如泪。她摸索着捡起滑落在地的丝绸睡袍，却在枕头下触到个硬物。
是枚铂金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法文"À la claire fontaine"。当她鬼使神差按下发条，表盘突然弹开夹层，泛黄的照片上，穿芭蕾舞裙的少女在喷泉边回眸——那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只是少女眼下没有泪痣。
浴室传来水声戛然而止，林晚秋慌忙将怀表塞回原处。雾气中走出的男人带着潮湿的雪松香，湿发垂在凌厉的眉骨间。他忽然捏住她下巴："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夜色。林晚秋蜷缩在露台藤椅上，看着掌心被碎片划出的血痕。远处海湾游轮的汽笛声里，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当她在医院看到植物人母亲账户上突然多出的五百万汇款，窗外梧桐树上正停着只淋湿的蓝尾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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