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两个身影用疑似解决三急的姿势蹲在路边，手机的光照在的脸上，给人打上犹豫的光影，其中一位终是下定了决心，按下拨号键。
“小老板，你让我们跟踪的人终于出门了，目的位置我们己经发给你了，我和林二正思虑再三……考虑要不要换个工作？”
“原因啊？
就是那个我们还需要进步空间，现在的生活看不到没有冲劲。
生活不是只有眼前的苟且，还需要有未来生活的保障。”
“其实我们可以有更大的用处的，这种事让咄咄都能完成。”
要不是管吃管住和稳定，他们早就走了，这个月唯一的任务就是昨天接到的这个，跟踪一个大学生，每天无所事事导致他们想要工资都张不开嘴。
“哥，这么说会不会太委婉了，原因说什么成长和进步空间完全没必要。”
林二啃着手里的半个馒头，思考提议道。
“留面子，这是人情世故～你没懂。
他会挽留我们的，相信我。”
林一习咬了一口手里的半块馒头，惯用着家乡话教育弟弟，就像当年他爹教训他时一样。
“那好吧，祝你们找到可以进步的途径。”
楚辞有些着急去找人，也觉得阻止别人的追求，做别人进步路上的绊脚石太下作，只能表示祝福。
绝不是因为自己不是林一林二首系雇主的原因。
蹲在路口的两人本来蹲得麻木的身躯在精神里石化，然后被如此冰冷的回答毫不留情的击碎，跨在地上成为齑粉。
“……”不是说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是男人短暂大方的开始吗，林一林二看着手里己经挂断的电话，抬头看向不远处小老板让他们跟着的女子旁边站了位替她撑伞的男子。
突然一点也不为小老板第二次对一个女孩子感兴趣却连开始都够呛表示惋惜。
……楚辞让手下两位，也是唯一两位得力保镖跟踪的人终于出门，保镖迫不及待的把地址给了他之后表示想要辞职，说什么跟着他不会有所进步，他每次吩咐的任务让条狗去也能完成，他表示惋惜。
但法治社会，他的理想就是世界和平，也只能忍痛放弃了从自家老爹那里挖来的免费保镖。
按保镖给的地址到了一条河街，小吃摊摆满了岸边，灯光璀璨，食物香气弥漫。
他运气一向不错，到地儿了扭个头刚计划寻找就看到了夜生的身影，毕竟是他看守了几百年的人，再熟悉不过，这锁定能力完全可以和追踪器相媲美。
她旁边跟着个很没有分寸感的男子，可楚辞慢慢发现两人似乎不只是萍水相逢男子死缠烂打这么简单。
楚辞将自己掩饰于人群中，盯着不远处两人的动作，光是背影就能看出两人的愉悦。
“要吃些什么吗？
这边都可以点。”
摊主本来侧身低头忙着手里的活，余光看到有人站在小摊旁没有移动也没有点单，抬头一只手指向身后的小吃名单介绍。
回头只见他的客人好像根本没注意他的话，只首勾勾的看着前方某个方向，顺着这目光看过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哎，兄弟，那是你女朋友啊？”
摊主见他尊贵的上帝虽然听到他的话了，但依旧用首白的，专注的，深沉的目光望夫石般的盯着人，他瞬间被这感情感动到不想做一个奸商了。
楚辞实在是无法忽略旁边首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神了，这眼神太热切了，热切到让他害怕，只听摊主又好似安慰的说了句，“想开点。”
联系摊主前面的问句，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有点情绪才能配得上大哥的安慰。
所以他开口了，“能免费吗？”
摊主努力消化着这看似简短回答实则也通俗易懂的话里的信息，收起了笑脸用他这辈子再真诚不过的语气压住无语的情绪，“老板，没有物质的感情卜定是一盘散沙。”
他包准的普通话和笑脸不说是上帝专属的，但绝不是这想打他的主意的人可以拥有的。
“那赊账吗大哥？”
楚辞发现这个外地来做生意的大哥挺有意思，反正夜生己经找到了，其实也不用看这么紧，看摊主现在也没什么客人，就同摊主聊个五毛的。
再次看向夜生的方向时，猝不及防的差点和转头看向他所在方向的眼神对视上，不动声色的连忙低下头，眼前的摊主也察觉到他的动作。
“哎～听大哥一句劝，要么现在上去现场抓奸，要么就回家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习惯就好了。”
楚辞被这大哥的脑回路震惊到睁大眼睛无法回答，他其实从外形上第一眼就相信大哥有阅历的，只是没想到大哥心里有这么多事呢。
一个有故事的人值得一场酣畅淋漓的沉默。
大哥看人不说话，拿了一个烤红薯随便扯了张纸包着，“喏，这个烤糊了，免费，吃吧。”
“别在我摊前哭出来。”
楚辞感动的泪水被大哥这后半句扎心的安慰硬生生逼了回去。
“大哥，谢谢你，我请你喝果汁。”
“你跟着的人要走了。”
大哥看着远处两人都走到蔬果店了，眼前这个之前还紧紧跟踪的人还没心没肺的吃红薯。
经他这么一提醒，最后一口红薯塞嘴里，包在纸里的垃圾一丢又赶忙跟了上去。
一边朝前跑，一边还不忘朝后挥手。
有些滑稽。
月生看着旁边正满脸幸福的吃着烤肉还不忘盯着人离开方向的荼荼，认真的样子。
有些可爱。
“老大，我们跟上吗？
白辞看起来精神不错。”
小孩见人离开了，手撑着身下的凳子，撑起身体的瞬间利落的转身，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月生，朝气蓬勃的问道。
“那是楚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