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阵刺耳的声响惊醒。
睁开眼时，房间里一片漆黑。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闷热的空气黏在皮肤上，让人喘不过气。我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凌晨两点十五分。
"咚、咚、咚。"
声音又来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拖行，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木板。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一下又一下，规律得让人心慌。
我攥紧了被子。楼上明明已经空置大半年了，自从那对老夫妻搬去和儿子同住后，就再没人住过。物业说房子一直没租出去。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的正上方。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睡衣黏在皮肤上，凉飕飕的。耳边传来细微的"咯咯"声，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告诉自己这只是楼里的管道在响。老旧小区就是这样，半夜总会有些奇怪的动静。但理智归理智，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突然，声音停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连空调外机的轰鸣声都消失了。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啪嗒。"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猛地坐起来，手指颤抖着摸向额头。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我看见指尖沾着一抹暗红色。那不是水，是血。
抬头望去，天花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暗色的水渍，正在慢慢扩大。血珠一滴接一滴地落下，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天花板上传来"咯咯"的声响，那片水渍突然扭曲起来，形成一个模糊的人脸轮廓。
那张脸在对我笑。
我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腿软得几乎站不稳。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朝下，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我摸索着去开灯，手指刚碰到开关，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