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今天面试怎么样？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却迟迟没有回复。
地铁站里人来人往，他站在角落里，看着玻璃倒影中的自己——西装革履，却掩不住眼中的疲惫。
三年前的夏天，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
张文站在学校公告栏前，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啜泣。
他的手心全是汗，指尖微微发抖，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成绩单上搜寻着自己的名字。
终于，他看到了——张文，总分489分。
数学89分。
那一瞬间，他的耳边嗡的一声，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公告栏上的数字在阳光下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眨了眨眼，又仔细看了一遍，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但数字依然冰冷地躺在那里，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他后退了一步，感觉脚下的地面在摇晃。
周围的喧嚣声渐渐清晰起来，有同学兴奋地尖叫，有家长欣慰的叹息，也有像他一样沉默的背影。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张文。
"班主任王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看到王老师脸上复杂的表情——有惋惜，有无奈，还有一丝期待。
"复读吧。
"王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重，像是要把力量传递给他，"以你的实力，明年一定能考上好大学。
这次只是发挥失常，别灰心。
"张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目光越过王老师的肩膀，看到远处树荫下站着的父亲。
父亲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背微微佝偻着，手里捏着一顶草帽，正焦急地朝这边张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父亲身上，斑驳的光影让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更加苍老。
他又想起早上出门时，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她的手上满是老茧，指节粗大，却依然灵活地揉着面团。
母亲说今天要给他包饺子，庆祝他高考结束。
可现在，他该怎么面对他们？
"老师，我......"张文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不复读了。
"王老师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不复读了。
"这一次，他的声音清晰了一些，"家里......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