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血色序幕**我站在大光明戏院后台的猩红帷幔后,指尖残留着方才那位交际花唇间渡来的雪茄余温。
租界的夜总带着股腥甜,像融化的胭脂混着黄浦江的水汽,黏在警察制服的第二颗铜纽扣上。
"陆警长,该您登场了。
"报幕员掀开帘子时,镁光灯的残影在他镜片上炸开一朵白花。
我按了按腰间鲁格手枪的雕花握把,皮鞋踏进光柱的刹那,台下爆发的欢呼声浪裹挟着***烟的氤氲扑面而来。
这是1932年上海滩最盛大的慈善义演,舞台两侧堆满各界名流捐赠的珠宝箱,其中当属白玫瑰那顶镶嵌128颗南洋珠的戏冠最夺目——此刻本该戴在她发间的。
鼓点骤停。
水晶吊灯忽然剧烈摇晃,斑驳的光影中,我看见白玫瑰的缎面旗袍在二楼贵宾席一闪而过。
那抹孔雀蓝本该出现在压轴剧目《游园惊梦》的舞台上,此刻却诡异地消失在通往化妆间的螺旋楼梯尽头。
"道具间有异响!
"场务的尖叫刺破弦乐。
我撞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浓烈的苦杏仁味呛得喉头发紧。
白玫瑰的尸体斜倚在梳妆镜前,精心描画的柳叶眉还保持着惊愕的弧度。
她脖颈处三道平行的刀口像被裁纸刀划开的戏票,猩红的旗袍下摆铺展成一片血泊,浸透了散落在地的曲谱。
"别动!
"我反手擒住身后人的腕子,德国造相机的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痛。
新晋记者林深的白西装上沾着香槟酒渍,他左耳后月牙形的疤痕在壁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申报》记者有权记录凶案现场,陆警长。
"他举起相机时,镜头盖上的蛇形雕纹闪过寒光,"或者说,您想重蹈令尊的覆辙?
"镜面突然迸裂。
无数碎片中倒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那些扭曲的镜像里,一行未干的血字正沿着裂纹蜿蜒——"Je reviendrai"。
二十年前林家灭门案的卷宗里,同样的法文短句出现在主卧的丝绸帐幔上,而我父亲正是用配枪抵着那行血字,在结案当晚吞弹自尽。
"第三个。
"林深按下快门时,镁粉燃烧的蓝光映亮梳妆台暗格。
一支用了一半的丹祺口红滚落在地,膏体断面泛着氰化钾特有的珍珠光泽。
我蹲下身,警徽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