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珠顺着浴缸边缘往下爬。
温水漫过胸口的疤。
那条短信在熄灭的屏幕上闪着幽光：“顾家只需要一个女儿”。
我数着天花板的裂纹。
第三十七道裂痕分叉时，水呛进鼻腔。
水晶吊灯刺得视网膜生疼。
香槟塔折射出无数个顾明薇。
她无名指上的樱桃红指甲油正在融化。
“姐姐脸色好差。”
镶钻的酒杯抵住我虎口疤痕。
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像在倒计时。
前世这杯酒让我撕烂了晚礼服。
摄像机拍下我胸口狰狞的烫伤。
第二天的头条是《假千金发疯暴露卑贱出身》。
我按住杯底往她方向推。
她中指戒指的棱角硌到我掌纹。
蓝宝石背后藏着的针孔摄像头正在运转。
“听说妹妹钢琴比赛得了金奖？”
她睫毛颤得像濒死的蝶。
肖邦《夜曲》的谱子在她包里露出尖角。
我仰头饮尽琥珀色液体。
冰块贴着喉咙滑下去。
顾明薇的耳环晃出一道冷光。
二十秒。
她开始抓挠脖颈。
三十秒。
香奈儿外套被扯开金线。
“有虫子！”
她撞翻三层的奶油蛋糕。
奶油裹着钻石项链往下淌。
我踩住她滚落的珍珠手包。
皮质夹层裂开一道缝。
注射器的针尖沾着淡蓝色液体。
保安围过来时我在笑。
前世他们也是这样按住我注射镇定剂。
只不过这次我提前换了药剂标签。
“报警。”
我扯开肩带露出锁骨胎记。
那里纹着一只破碎的蝴蝶。
顾明薇在奶油堆里抽搐。
她做的延长甲劈裂在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