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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狼狈大婚

发表时间: 2024-12-31
三日后,秋高气爽,鹿府门外锣鼓喧天。

冬青面着红妆,樱唇微染,头戴花簪,身穿碧绿罗裙,手持绣竹小扇端坐在花轿内。

即便看不清脸,也能辨出其清丽姿容。

花轿穿过城南坊市,坊市商铺林立,酒香茶香在空中飘荡,丝竹歌笑声鳞次栉比。

冬青偷偷掀开帘子,视线被眼前的繁华热闹吸引。

这便是自由的滋味吗?

她感到一丝兴奋,但回头看看自己正身着华衣困在这小格子里,如洗净待宰的羔羊,随时准备为主人的宴席添上一道菜,顿觉沮丧异常。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袖子里藏的地契,反复查看。

这是她求来的保命符,她余生的希望,她必定要死死的攥在手里,万不能被别人发现抢夺了去。

“冬青,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丫鬟,再想个办法离开沈家,就自由了。”

冬青喃喃自语道。

突然,花轿重重的向一侧倾斜,冬青整个被甩到一边。

外头传来嘈杂的议论声。

“好多官兵啊!”

透过车窗,只见街面上一员大将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整齐的排列的一队官兵,好不威风!

人们纷纷退散,随后急急的冲过来另一队官兵,把领头的大将团团围住。

大将在长枪包围下下了马,当即被摁倒在地。

官兵们还拿着长枪驱赶人群。

众人惊得西散开来,花轿队伍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别看了,别吹了,小心官兵砍了你们脑袋,赶紧从小道绕过去,误了吉时定饶不了你们。”

媒婆看此情形,顿感大事不好,连忙神色慌张的催促车队离开。

花轿七拐八拐,颠簸的更厉害了,冬青得双手握紧车窗才勉强坐稳。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

媒婆扯着嗓子熟练的喊道:“新妇倒毡!”

小厮掀开轿帘,冬青一手持小扇遮面,一手扶着媒婆,脚踏红毡,走出轿子,抬头便可见沈府二字。

沈府的院门比陆家小了许多。

鹿长安是从三品工部侍郎,加上娶了门第更高的鹿家大娘子,府宅自是气派,而沈青云只是个五品的谏议大夫,妻子也非高门。

那鹿家为何愿意委屈嫁女呢?

十五年前,陆长安与沈青云二人为同年同科举子。

鹿鸣宴上,陆长安吃醉了酒,当着在场同科所有举子、考官的面,高举酒杯,誓要同沈青云结下姻亲。

“若得女儿,必嫁与青云兄之子。”

如此,这两家结下娃娃亲之事在临安被传为美谈,人尽皆知。

如今沈家大娘子为了给儿子冲喜,硬着头皮找上门去。

鹿家若不兑现承诺,鹿长安怕是日后只能钻狗洞出门了。

两权之下,鹿家大娘子便想出了让冬青替嫁的法子。

“撒豆跨鞍!”

媒婆喜气洋洋的挥手招来一群孩童。

孩童们迎上前朝冬青身上撒豆子、铜钱。

看着脚下的铜钱,冬青满脑子想着,若能拾起来多好,便有出逃之资了。

但若这么做,她必定身份败露,得不偿失,便忍下了。

“听说城南坊市出事了。”

“还是大事,赶紧回家躲着吧。”

议论声起,沈府门前的宾客们突然纷纷离场。

冬青踩过铜钱,刚准备迈腿跨马鞍,被人一把拉进了院子里。

“今日街面上不安全,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沈家大娘子神色慌张的迎上前来。

此时的沈府,宾客己经寥寥无几,满院的红绸显得格外凄凉。

步入正厅,沈青云正表情严肃的端坐在主位上。

他看着满堂宾客离席,本该热热闹闹的婚礼变得如此这般,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家大娘子无奈的看了沈青云一眼,勉强挤出一脸笑容说道。

“新娘子来了,快扶周儿出来行礼吧。”

透过小扇,冬青隐约看到一个病歪歪的公子哥儿被搀扶出来。

他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正吃力地大口喘气,双腿像没了筋骨,站都站不稳。

“时辰到,一拜天地。”

扑通,冬青还没来得及跪下,谁料公子整个倒在了地上,吓得她赶忙躲到一边。

“周儿!”

沈大娘子飞扑过来,双手颤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娘,我没事。”

沈周用力撑起沉重的眼皮,气息微弱。

“好,好,那便先回去休息可好。”

“好。”

几名小厮围过来,把沈周搀走。

沈家大娘子转过头,看到惊呆在原地的冬青,略感尴尬,清了清嗓子,轻抚冬青说道。

“新媳妇,今日你也累了,礼就到这,早点回屋歇息吧。

婚书既己在府衙造册,今后你便是周儿的娘子了,定要好生照顾他。”

“诺。”

说罢,冬青跟着下人往内堂走去,她万万没想到这婚礼竟如此狼狈,更坚定了信念,定要想办法离开沈家。

下人将冬青送入洞房后,便合上门离开。

洞房内内红烛摇曳,她却紧闭双目,屏住呼吸,恐惧感无孔不入。

这种恐惧感让她想起小时候。

爹爹在青楼吃醉了酒,每次回家都会借着酒疯殴打阿娘,冬青也被打过几次,甚至被踢断过小腿。

以至于后来不管喝没喝酒,只要爹爹一扬手,她便会吓到脸色发青,不自觉躲闪。

再后来,每次爹爹晚归,阿娘便把冬青藏在衣匣中,冬青听着外面的动静吓得瑟瑟发抖,想去阻止,但身体像被锁链捆住,动弹不得。

如同今日一般。

再怎么说沈周也就是个病秧子,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冬青深深吸了几口气,探出头向屋内望去。

沈周似是己在床上酣睡。

她悄悄走过去,仔细瞧了瞧,沈周确实闭着眼。

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是虚惊一场。

“你过来。”

沉闷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只见沈周坐起身子,微微睁眼,散落的须发间,透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倒不像病到快死的模样。

“你叫鹿冬青?”

“从前听说鹿府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

沈周若有所思的瞥着她。

“我,我体弱,大夫说要接地气,从小便在乡下庄子养着,才,才来临安月余。”

这是她和鹿夫人提前就商量好的说辞,但要实实在在说出来,还是会感到有些唏嘘。

“当真?”

沈周突然凑上前,脸离冬青不过一寸。

冬青看清了,他剑眉星目,睫毛如羽扇,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她心虚的撇过头,没有回答。

“无论真假都无妨,从今往后,你睡床我睡榻,你只需在人前做好娘子本分,不要被我阿娘发现便可,你可愿意?”

沈周拉起冬青,嘴里是疑问,眼里却是不由分说的命令。

冬青点点头,心如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