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三月的雨总是这样,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像是要渗进人的骨头里。
桌上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照亮了那封泛黄的信。
信封上的字迹娟秀工整,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寄信人一栏写着"林小夏",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恩师林教授的女儿。
二十年前的那场意外又浮现在眼前。
他还记得那天张教授兴奋地告诉他,在西南山区发现了一座保存完好的古墓,墓主人的身份成谜,但墓葬规格极高。
张教授带着考古队前往考察,却再也没有回来。
搜救队只找到了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张教授和其他队员则不知所踪。
张默的手指微微发抖,拆开了信封。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就:"张教授,我是林小夏。
我找到了父亲当年的日记,里面提到了一些关于那座古墓的事情。
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必须见您一面。
那座古墓......它可能还藏着一些可怕的秘密......"信纸从陈默手中滑落,他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办公室里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低了几度,台灯的光也变得忽明忽暗。
他转身想去开大灯,却看见窗玻璃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水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张默屏住呼吸,慢慢靠近窗户。
水雾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那张脸扭曲变形,像是在无声地尖叫。
他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椅子。
再定睛看时,水雾己经消失,窗玻璃上什么也没有。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张教授,我是林小夏。
您收到我的信了吗?
""收到了。
"张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说你找到了张教授的日记?
""是的。
"林小夏的声音有些发抖,"日记里提到了一些......一些不正常的东西。
父亲说那座古墓里有一种会动的青铜器,它们......"电话突然中断了,只剩下刺耳的忙音。
陈默再打过去,却提示无法接通。
他看了看表,晚上九点十五分。
办公室里的温度更低了,张默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
台灯的光变得极其微弱,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快步走向门口,却发现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
"咔嗒"一声,台灯彻底熄灭了。
黑暗中,张默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又像是某种生物在爬行。
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脚边滑过。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窗外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办公室。
张默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的所有金属物品——书架上的奖杯、抽屉把手、甚至是他手表上的表带——都在诡异地蠕动着,就像活物一样。
白光持续了大约十秒钟,然后一切恢复了正常。
台灯重新亮起,门锁也"咔哒"一声打开了。
张默浑身冷汗,他知道,这件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第二天一早,陈默就联系了林小夏。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林小夏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眉眼间依稀能看到林教授的轮廓。
她带来了一个破旧的笔记本,封皮上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
"这是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的。
"林小夏说,"藏在书架后面的暗格里。
"张默翻开笔记本,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林教授的日记详细记录了考古队进入古墓后的发现:墓道两侧的壁画会随着光线变化而改变图案;墓室中的青铜器会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行移动;最诡异的是,他们在主墓室发现了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们的倒影......"父亲在最后一篇日记里写道,他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
"林小夏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说那座古墓根本不是墓葬,而是一个......一个容器。
"张默皱起眉头:"容器?
什么意思?
""日记到这里就中断了。
"林小夏说,"但我找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古墓的具***置。
陈教授,我想请您和我一起去看看。
父亲他们......他们可能还在那里。
"张默沉默了片刻。
作为一名考古学者,他本能地对这座神秘的古墓充满好奇。
但昨晚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好。
"他最终说道,"但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你父亲提到的那种会动的青铜器,还有那面诡异的镜子......我怀疑这座古墓里可能存在着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