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婢女便急匆匆出来了,在那小姐面前低语几句,安伶之听罢眼睛都红了,贝齿用力的咬着嘴里的软肉。
竟给她人做了嫁衣。
“回府!”
身旁的婢女用洁白的帕子轻轻为她擦拭那抹殷红。
不过可不影响一路看着吃的停不下来的人,拿出随手的帕子给小花猫擦了擦。顺手把那些吃的收了。
逛吃逛吃的人。
“今天阿元真棒!”颜恒
“吃饱了就在马车上睡一会。”
阿元看着吃的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消失了,在马车内四处翻找,就连某人也被上下其手一番。
阿元嘴一包就哇哇的大哭。
呜哇~哇~张嘴嚎哭的阿元毫无美感,却令某人心肝乱颤。
颜恒一下子慌了拍了一下额头,忘了他家小娘子,总是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留到最后了。
赶紧拿出一颗山楂塞进她嘴里,有些拘谨的把人搂在怀里,轻拍安抚。
“这个糖葫芦不能多吃,会对宝宝不好,”
“你的肚子会疼,山楂少吃消食健胃,但你脾胃不好,不宜吃,再者你是孕妇山楂行气散淤..………………..”
颜恒也不管阿元听懂听不懂只管说,说的很好,声音不大不小温柔又坚定,特别时候睡觉,他的小娘子已经睡着了。
恐怕只有肚子里的小宝宝在听了。
平成安府
“公子先和夫人在这偏厅里先等一下,先生还未散客。”小厮恭敬地把人引到偏殿,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颜恒对着颔首点头,平遥安家,清贵文人世家,就连仆人都是颇有规矩的。
“阿元,等会拜见的是我的先生,你要是无聊了就在这院子里玩一会。”
“一定要记住不可出这院子。”
怕她不明白就又指了指那个圆形拱门,一遍一遍的说。
阿元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人,直冲院子而去。
“劳烦姐姐帮我看顾一下,内子犹如孩童。”
“颜公子可折煞奴婢了,奴婢自会照顾周全夫人。”门口候着的小丫鬟一张笑脸,避开颜公子的礼。
自己是奴籍啊,可担不起。
羡慕的看着在园内不谙世事的女子。
一盏茶还未喝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就大步而来,瘦瘦高高蓄着胡须,一身蓝色儒袍子,只看一眼就是一副读书先生模样,只是那耳朵特别大,显得更加让人亲近。
“颜恒,坐,快与我说说近况如何。”安洮远顾着颜恒身体不便,直接一把把人按在椅子上。
“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先生了,怎么想起来看我?”
“先生说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恒自不敢忘。”
“呵,忘记我去你家时你闭门不见了?”安洮远抿了一口茶水,不知是真怨他还是说说而已。
“恒,给先生赔礼了。”颜恒失笑站起真真的行了一个大礼。
“好了,好了你这腿当真瞧不好了?”
颜恒垂下眸子,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自己的腿。
“那就是拉你出那地狱之人?”安洮远还有什么不明白,只好转移话题。
“嗯,吾妻。”
“恒心之所向,恒之光!”
“好好...好,”安洮远想起一年前的颜恒,再看今朝只为他开心。
“.........你可怪我?若不是以你的学识那必定榜上有名!”
“先生言重了,世事如此,非一人之力撼动。”
“唉你不必说,自从童生考试你获榜首之时,再去科考全部名落孙山。”
“他说与他无关,你便信他。”、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一丝容人之心都没有,你..还救他..救他一命。”
“真是真正狼心狗肺之人!”安洮远想起那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涵养。
“先生,喝口茶吧。”颜恒听着之前的事,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慢慢的将那些往事磨平,只留下一点让人忘不掉,改不了,缠着你周而复始。
“先生,子铭他......”
“休要再我面前再提这贼子,奸佞之臣。”安洮远把茶杯重重一放,“我已去信与他断绝师徒之名!”
“先生...”颜恒瞳孔一怔,想说些什么,抿了抿唇,这样也好,也好.……
“好了,那朝堂不去也罢,我教你们为国为家为民,不是让你们去做谁的爪牙。”
“大夏..已经外忧内患,边关年年战乱谁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光景?”
颜恒不置可否,听着先生谆谆教诲,不过今日的目的已经完成,起身准备拜别。
还未走进院中,就看一管事慌慌张张跑来。
“老爷。老爷,大公子急信!”安管家大口的喘着气,恭敬地递上那薄薄的一封信。
安洮远也不避着颜恒直接拆开信。
颜恒瞳孔一紧,赶忙把先生扶到椅子上。
颜恒有些不信接过信又看一遍。
叩请父安:
现姜国已被连破三关,夹河关失守!
姜兵已准备攻打嘉州城,陛下未派一兵一将支援!
现陛下下令往南搬迁,在阳城定都!
望父速来!
儿行之敬上
颜恒失神片刻,看着自己这双还未搅动风云的手。
太快了,若是没有援军嘉州城破了,那平城.....双合城……
按行止兄信上所说,算上来回信上路上时差,恐怕姜军已在攻打嘉州城,却没有传来消息,肯定是京都下令封闭了全城。嘉州城驻军不过两万,能守几日,若没有援军必败!
这三座城可有三十多万百姓,就这样被抛弃了?
就是这群没有脊梁没有傲骨之人,把自己践踏犹如泥泞之人?
遇到打到自己门口的人就这样逃了?
姜国只破了三关,大夏却要弃掉三座城?
颜恒通过只言片语就分析出当今局势,只觉得从小支撑自己忠君爱国信念崩塌!
颜恒突然大笑,这就是从小自己一心想要效忠的国啊!
“可笑...可笑可笑!”颜恒无力的坐在台阶上,亏自己还准备费劲千般手里。
“恒恒抱抱,不哭不哭阿元在。”
颜恒下意识用指腹擦拭.
….....干的。
是啊,我怎么会流泪,我为何流泪。
我只是一介白身,百无一用的书生。
“阿元你看错了,恒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