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汀洲找回来时,李莲花果真乖乖等在原地。
她回来时驾着一辆马车,车里装着崭新的被褥和新鲜的蔬菜水果,甚至还有各类点心。
“你这是把商铺搬回来了?”
李莲花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也站起身来。
“别动,我来。”
顾汀洲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袍,不再如之前一样戴了许多发钗首饰,一头长发仅用了一只发簪挽了个髻,看起来清冷了许多。
顾汀洲这几天都没用内力,此刻身体康健,来来***搬着她新买的日常用品。
李莲花两次要帮忙,都被她制止了。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往莲花楼里搬东西。
“你这是作甚?”
李莲花扶着额头。
“之前把你的被褥弄脏了,赔你一套,又吃了你不少东西,算我还你,”顾汀洲凑到李莲花面前,“当然,你用扬州慢还救了我,我肯定也要报答。”
她突然凑上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围绕住了他。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她拥住他,二人颈部相贴的场景,耳朵突然有点发热。
“李莲花,我可以跟着你吗?”
顾汀洲站在他面前,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恳求他。
但李莲花心里有数,她这副表情十有***是装的。
他嘴角上扬,勾出了一个十分敷衍的微笑:“当然不可以啦。”
顾汀洲秒速变脸,随即翻了个白眼,一把抱起自己身边的被褥,丢到了李莲花的塌上,然后一***坐在了塌上,也学着李莲花敷衍的微笑:“你赶不走我。”
李莲花确实赶不走她。
打又打不过,用毒的话,这人又是个大夫。
坏了,叫富三代缠上了。
没等顾汀洲嘚瑟一会,就一头撞上一个宽阔的胸膛。
“你相好的?”
笛飞声火速伸手把胸前的脑袋推开,颇有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从容。
顾汀洲退后几步,捂着脑袋,抬眼看见了笛飞声。
李莲花“哈”了一声,转身坐在椅子上摆烂。
顾汀洲他还没送走,又来了个笛盟主。
一山更比一山高,一人更比一人强。
“试试这个。”
笛飞声丢给他一朵幽蓝色的花。
顾汀洲认出了笛飞声,也大概明白了笛飞声要干嘛。
“不行,凛月兰寒性太大,他身体承受不住,到时不仅碧茶未解,还会添个寒毒。”
“你是谁?”
笛飞声没有好气。
“她是神医顾汀洲。”
李莲花抱着胳膊,悠悠道。
“女的?”
笛飞声只疑问了一瞬,“我不杀女人。”
“……?”
顾汀洲理不清笛盟主的逻辑,她不就是以医学角度分析了一下凛月兰的药用价值吗?
没等顾汀洲反应,他就抓起凛月兰往李莲花嘴里塞。
“你洗了吗??”
李莲花挣扎。
“洗不洗都不能吃啊!!”
顾汀洲飞身过去一脚踹到笛飞声手肘处,笛飞声竟然向旁边趔趄了两步。
笛飞声眼睛都亮了,还没等他表情转变,顾汀洲就蹙着眉头吐出一口血来。
笛飞声不大的眼里,大大的疑惑。
李莲花站起身来,拂开笛飞声,焦急的扶住了顾汀洲:“没事吧?”
“不妨事。”
顾汀洲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还有空跟李莲花摆摆手。
“他真不能吃。”
顾汀洲真诚的看向笛飞声。
“为何?”
笛飞声完全没听她刚才说的话。
“……”顾汀洲不厌其烦,又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哦,你打赢我我就不让他吃。”
笛飞声冷漠。
“不行,她不能跟你打。”
李莲花道。
“那就你跟我打。”
笛飞声伸手掐住李莲花的脖子抵在柱子上。
顾汀洲翻了个白眼,抬手推开笛飞声的手臂,挡在李莲花身前。
“你听不懂人话吗?”
笛飞声许是太久没被人这么骂过了,一时间竟没生气,只是怔愣了一瞬。
“你说什么?”
顾汀洲没再重复,只是横在李莲花身前,瞪着笛飞声。
李莲花感觉这个气氛非但没有剑拔弩张,反而有些暧昧了。
他怎么在顾汀洲身后躲笛飞声的约架啊?
“不如咱们改日再约战,我急着南下寻人呢。”
李莲花见气氛越来越怪,赶紧探出头来解围。
“改日?”
“半年吧,半年我或许就好了。”
顾汀洲抱着胳膊,毫不相让。
“好,半年后我们在此约战。”
笛飞声丢下凛月兰,转身便离开了。???????
顾汀洲瞪大了眼:“他这么好说话的?”
“他这人就这样,给个台阶有时候便下了,人还不错的。”
李莲花坐在了榻上。
顾汀洲刚用了十成十的内力来踢开笛飞声,此刻五脏六腑痛的厉害,抱起了自己刚买的新被子,默默地蜷缩成一团。
“你没事吧?”
“我睡会,睡会……”说罢,她便捂着胸口躺了下去。
她只看见李莲花焦急的面容从她面前闪过,便痛得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