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尸体的血腥味混着辐射尘往喉咙里钻。
我盯着哈克探测器上刺目的绿灯，突然明白为什么这群沙漠佣兵敢大咧咧掀开防护服——他们的装备能过滤掉百分之九十的核污染。
"青霉素换情报。
"我踢了踢脚边的空针管，黄沙立刻裹住玻璃表面，"或者继续用你的柯尔特指着我们脑袋。
"程若曦突然拽住我手腕，她指尖还沾着敌人的脑浆。
"你疯了？
那是最后......"我反手扣住她掌心用力一捏。
当哈克弯腰捡起针管的刹那，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兑换栏里治疗药剂图标正由灰转亮——刚才击毙的三个袭击者，居然贡献了500点能量值。
"2035年产的盘尼西林......"哈克用犬齿咬开针帽，浑浊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够买二十个奴隶的硬通货。
"他突然把枪管顶在我锁骨凹陷处，"但不够买我妹妹的命。
"沙丘后方传来骆驼的嘶鸣。
三个裹着粗麻布的女人正架着个抽搐的男孩往这边挪，他***的小腿上布满蜂窝状溃烂，正是程若曦刚才说的***式毒囊感染的体征。
我强压下反胃感，这症状和弟弟临死前呕出的血泡一模一样。
"能治。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像生锈齿轮，"但我要进绿洲。
"程若曦的手术刀突然抵住哈克喉结："他撒谎，这药只能延缓......""再加三支抗生素。
"我打断她的话，视网膜里系统商店的解毒剂配方正在解锁。
当哈克的探测器扫过我腰间时，我故意露出别在那里的激光切割器——昨晚刚用200能量点兑换的工程用具。
驼队扬起的沙尘迷了眼。
等视线恢复时，哈克正把探测器按在男孩溃烂的伤口上，绿灯突然开始频闪。
"辐射值降了？
"他抬头时，脏辫上的骨饰撞得叮当响。
程若曦突然拽过我的手掌按在男孩额头。
孩子滚烫的皮肤下，某种粘稠的触感让我想起被辐射雨腐蚀的橡胶。
"不是传染病，"她压低声音时，呼吸扫过我耳垂发痒，"他们在喂养某种......""嘘——"我反手将刚兑换的退烧药拍在她掌心，"配葡萄糖注射。
"当第西支解毒剂推进男孩血管时，帐篷外己经跪了十七个同样症状的部落民。
程若曦的医用口罩早被汗浸透，她给最后一个老妇人缝合伤口时，手术刀三次划破自己的防护手套。
"再生反应。
"她突然抓住我调配药剂的右手，"这些人的细胞分裂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倍，你给的药在催化......"帐篷帘子突然被掀开。
哈克拎着个还在滴血的麻袋进来，袋口露出半截机械义肢。
"袭击者身上拆的，"他踢了踢袋子，"你女人说得对，军用级液压关节。
"我故意让玻璃药瓶从指间滑落。
哈克像猎豹般窜过来接住，布满老茧的手掌擦过我手腕时，某个瞬间的停顿暴露了他的动摇——这是今天第十三次肢体接触，系统能量点又涨了30。
"明天黎明前。
"哈克转身时腰间的辐射计数器撞在门框上，数值突然飙升到危险阈值，"我要看到净水装置吐出能喝的液体。
"程若曦的冷笑被夜风扯碎时，我正盯着系统地图上新解锁的图标。
代表绿洲的标记正在渗出猩红波纹，那下面埋着的恐怕不只是水源——毕竟能让哈克这种老狐狸松口的，从来都不是几支抗生素。
哈克的弯刀在月光下割开一道银线，刀刃压在我正在调试的净化泵接口上。
老式滤芯被他削铁如泥的刀锋切成两段，浑浊的泥浆喷了我满手——这狗东西居然在试净水装置的真伪。
"滤芯老化。
"我抹掉手背沾着的辐射泥，喉咙里泛着铁锈味，"给我两小时...""你还有西十三分钟。
"哈克用刀尖挑起我腰间挂着的激光切割器，部落特有的狼油味混着他身上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机械义眼里的裂纹，那圈淡金色的虹膜正以诡异频率收缩。
程若曦突然掀开帐篷帘子，她防护服左肩撕裂的豁口还渗着血。
"第七个复发病患。
"她故意把沾着绿色粘液的针管甩在哈克脚边，"建议你把威胁他的时间用来挖坟。
"我趁机摸到系统界面。
净化器图纸在视网膜上展开三维模型时，西北方沙丘突然传来骆驼的惊叫。
跪在帐篷外的老妇人最先开始发抖，她溃烂的膝盖在沙地上磨出暗红色拖痕。
"是地鸣..."哈克突然揪住我衣领，机械义肢的液压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你带来的灾祸？
"沙粒在军用水壶表面跳起诡异的舞蹈。
我反手抓住他手腕，系统扫描到的生物电信号让掌心发麻——那截机械臂里埋着军用级神经传感装置，这他妈根本不是荒野部落该有的东西。
"东南方八百米。
"程若曦突然扯下听诊器，医用橡胶管在她指间绷成首线，"有东西在掘进..."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
气浪掀翻帐篷的瞬间，我看见沙海之下隆起数道游走的土丘，月光把那些蠕动的阴影照得如同巨型蚯蚓。
哈克的手下对着沙地疯狂扫射，子弹掀起的沙尘里混着某种荧光绿的黏液。
"是钻地者！
"哈克的弯刀突然调转方向劈向我面门。
刀锋擦着耳廓钉进身后的金属箱，炸开的储物格里滚出我私藏的钛合金管——昨晚用系统能量点兑换的武器材料。
程若曦的尖叫混着更多爆炸声响起。
当我摸到滚烫的激光切割器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那个代表绿洲的图标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地下的金属管道。
哈克一脚踹翻扑向程若曦的变异体，那东西被砍成两截的躯体还在喷着荧光液。
"证明价值的时候到了，小王子。
"他甩给我一把改装过的霰弹枪，枪托上刻着我看不懂的机械纹路，"或者变成饲料。
"我接住枪的瞬间，系统突然传来解锁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