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核泄漏变异植物

夕阳像打翻的橙汁，浸透了老旧小区褪色的红砖墙。美好的一天即将结束，我沐浴在橙光里，

满心欢喜地欣赏着我的花房。玻璃顶棚与钢筋水泥之间的裂缝用透明胶带草草贴着，

水滴顺着常春藤编织的帘子滴答落下，在水泥地上洇出墨绿色的苔痕。

“吱呀——”通往楼梯间的生锈铁门不合时宜地发出呻吟。一位身着墨绿大衣，

约莫四十左右的妇人，双手插兜杵在我的花店门外。墨镜与纱巾无法完全遮挡她的贵妇气质，

发髻间插着一支银簪子，簪头雕着一只振翅的蜻蜓。“买花吗？”我下意识地问道。

有生意找上门固然是好事，可从她墨镜上看，我与花店是完全反转过来的，

这让我的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抗拒感。“姑娘，有没有能通阴阳的花？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揉皱的牛皮纸，袖口露出半截刺青——是朵半枯的蓝玫瑰，

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我指了指墙角那排白菊：“祭奠用的话……”“我要活的。

”她枯枝般的手臂划过多肉架，指尖在虹之玉叶片上留下一排清晰的月牙印，

“能养在活人心里，开在死人坟头的那种。”“你干嘛！

”看着精心培育的多肉被她如此摧残，我不由怒火中烧：“手真欠！不买别乱动！

”我咬牙切齿地把这怪女人赶走。她哼哼一笑，在楼梯拐角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傍晚，

最后一缕夕阳折射到我雪白漂亮的脸蛋上，我擦擦额头的香汗，

视线忽地被一盆陌生的蓝色玫瑰勾了过去。可以肯定它不属于我，更不属于花房这个大家庭。

它长得无可挑剔，完全称得上是花中仙子。我注目欣赏，完全没注意天色的变化。

夜幕悄然落下。蓝丝绒般的花瓣裹着夜色，深邃如星空，

冷调的幽蓝在月光下凝成一场静谧的幻境。

仔细点能看见花瓣上残存的水珠折射着妖异的蓝光，叶脉里流淌着银丝般的细线，

像是有人把电路板熔进了叶肉。我愣神站在窗前，忘记了时间与地点，

瞳孔持续闪烁妖艳的蓝色光芒。……“啪——”耳边回荡一阵微弱的轰鸣，类似锁链断裂，

又像是种子破土而出。抬头看向窗外，夕阳早已不见踪迹，窗台上洒满了银色月光。月色下，

蓝玫瑰花盆里龟裂的泥土块厚厚一堆，特别显眼。我找来水壶，心怀怜惜地用手去安抚它。

“嘶！”“好痛！”钻心的痛感从我的手心传来。我一边大口呼吸，一遍疑惑地检查，

原来是一根藏在土里的尖刺刺进了右手虎口。见蓝玫瑰幽怜的模样，我不忍责备。

咽了口唾沫，打算替它擦拭滴落在花瓣上的血珠时，那些银色脉络突然活过来似的，

贪婪地吮吸着血色。整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花心迸出幽蓝磷火，

在玻璃房顶投下蛛网般的影子。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我不由地后退两步。据我所知，

不存在天然的蓝玫瑰，况且还是一盆能吸收血液的蓝玫瑰。

最令人不解的是它什么时候出现在花房的都不知道。

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什么时候被它迷惑都不知道。按捺着怦怦乱跳的心脏，

我轻轻地退出花房。回到花房楼下的出租屋，我立马反手关紧门锁，打开灯，

颤巍巍地躺在沙发上，回想下午那位怪异的妇女，蓝玫瑰很大可能与她有关。炎热的夏天，

把自己包裹的一丝不露，真是个怪人。我在思绪纷飞中昏昏睡去，这一夜我睡得特别沉，

沉到连做的梦都记不清了。第二天清晨，我被掌心的灼痛惊醒。

昨夜被刺伤的那只手的手掌心浮出一朵蓝玫瑰刺青。蓝玫瑰花苞紧闭，

根须顺着掌纹蔓延到手腕。刺青很漂亮，栩栩如生，夺人眼球，根茎处有红光闪烁，

犹如跳动的脉搏。但理智告诉我，它不该出现在这里。怀着忐忑的心情跑上楼顶，

花房里的植物正沉浸在美梦里，包括那盆蓝玫瑰。它沐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中。

状态要比昨晚刚看见它时好一些。我举起右手手腕，来回比对，两者如出一辙，

刺青似乎是仿它的模样刻画出来的，美得摄人心魂。可惜美的不是地方。

第一次遇见这种怪事，我有些心慌，但我清楚当务之急是去医院看医生。对了，还有蓝玫瑰！

连盆带花都给它扔了！不，都埋了。毕竟这对于我来说太过诡异，完全超出正常的逻辑常识。

折返回花房，穿行在群花之间，我注意到了不同往日的奇怪场面。

花房里的植物不太平常……它们居然在动！！什么情况？花房门窗紧闭，

屋外也没有风的痕迹，怎么会无故摆动？植物活了？？不对，它们本来就是活的。大白天，

太阳正发力的时候，并且花房一半水泥墙半截玻璃天窗，光线很好，按理来说不能闹鬼。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伸手触碰跟前的蔷薇，没想到它们居然朝我微微弯腰！

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它们是如何做到的？踏马的植物成精啦！！现在的我好比叶公好龙，

平时特喜欢的花草，现在居然踏马地朝我鞠躬，我再也绷不住了。

脏话一个劲的从嘴巴向外喷。事态紧急，来不及细想，我抄起蓝玫瑰，撒丫子朝外跑。

老小区，楼层低，没电梯。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即使给我个电梯，我也不敢走进去。

一口气冲到一楼，一股寒气瞬间向我袭来。通往地下车库的楼梯上侧身站着一位银发老太太。

我盯着她的同时，她也转过脸来看向我。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微张着的嘴巴里黑洞洞的，

看不见牙齿。是张有点印象的面孔，应该是住一个小区的老人。

我心里特别感激这位不知名姓的老奶奶让我在这寒冷刺骨的夏天感受到真实世界。

点头示意后，我没做停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区南门外的马路边。刚才下楼时，

右手手腕的蓝玫瑰刺青里似乎有东西存在，不但跳得厉害，还带有冷冽的灼烧感。

站在太阳底才安静下来。停在路边，我把蓝玫瑰狠狠地扔在绿化带中，

然后找了个树荫坐了下来。一大早急匆匆地，都来得及没涂防晒，但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

我还是把右手伸进了太阳底下。太阳可是一切邪祟歪道的克星！晒死你丫的蓝玫瑰！

我心中的怨念大得吓人。恨不得把路过的猫狗抓过来咬两口泄愤！

更令人难过的是皮肤科的名医专家已经约满，普通门诊也得排到下午，算了，下午就下午，

这东西即使专家名医也不一定见过，很有可能是全国甚至全世界第一例。

早上六点多钟的太阳高悬苍穹，我顶着她的热情气鼓鼓地走向绿化带。“别装可怜！

你想害我，在我手腕处使了什么妖术，最好快些给我解开！不然，你就等着被晒死吧！

”“你这朵妖花！贱花！”我在给它机会，也在给自己机会。我真希望它能听懂，

又害怕它真的能听懂。在我举起石头之际，小区咚咚锵锵走出一支送葬队伍。我好奇望去，

一名身着孝袍的男人手捧着老人的遗像走上了灵车。遗像好巧不巧地正对了我一下，

我又好巧不巧盯着那张遗像看了一眼。偏偏这一眼看得是清清楚楚，

遗像上的已故老人两分钟前我才见过。还和她点头示意呢！老奶奶是个死人！

我微笑着和一个死人打了招呼？天塌了！对！天啊！你快塌了吧。瘫坐路边，

我像个丢失魂魄的躯壳，茫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世界。给爸妈打去电话寻求帮助，

可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给好友打去电话寻求安慰，她怪我没事拿她寻开心。老天爷，

求求你快点让我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吧！我保证每天早上按时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

我保证每天晚上按时睡觉不再熬夜追剧打游戏。只求您别和我开玩笑了，

让我尽快醒来吧……“小姑娘，咋的啦，遇上难事了？”是小区的保安大爷。

仅剩三两颗牙齿的他给不了我任何帮助，我也不愿让他知道这种恐怖的事情。

“你不是在楼顶养花的小孩嘛？”他认出了我：“是不是花让人给偷去了？”“没事大爷，

我搁这晒太阳呢。”大爷忍不住嘿嘿一笑：“这孩子，大热天的晒太阳。“生病不舒服的话，

要去看医生拿点药吃，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对面小区楼下就有一诊所。

”……“难道你想让大爷我背你过去？”老大爷人还挺好，一个劲地关心我，

可我现在实在没心情说话：“谢谢大爷，我没有生病，就是心里不舒坦，堵得慌，

等我理清楚就好了。”“原来是心病呐，心病得须心药医，

”老大爷指了指小区对面：“对面正巧有个心理诊所。”心理诊所？

我想我确实需要看看心理医生……穿过马路，越过一排商铺，

心灵诊所正位于眼前这栋大楼的拐角处。“有人吗？”门铃还未按响，门已经被打开了。

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伸出头来，他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貌，一头长发梳理的非常整齐。

厚重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感。“请坐。”“谢谢。

”我接过医生递来的温水一饮而尽。诊室内，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射进来，

映照在我手腕上那朵妖异的蓝玫瑰刺青上。男医生摘下眼镜，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目光如炬地盯着我，仿佛能看穿我内心的恐惧。“我姓陈，请问姑娘怎么称呼？”“花乐。

”“花小姐，你好，你是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已经不能算不顺心了！

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世界崩塌！世界毁灭的那种事情！”胸腔内的怨气与恐惧在互相撞击，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把从昨天到现在遇到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讲给了对面这位年轻的医生听。即使他认为我疯了，

也会很耐心地引导我安慰我不是吗？我现在迫切渴望有人能理解我的遭遇……“您听懂了吗？

陈医生，我刚刚所说的话不带一丝一毫的夸张。”“另外，能再给我一杯水吗？谢谢。

”接过水杯我没有立即喝水，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观察他的表情，猜测他的心理。

他听得很认真，听完后只是默默点头：“把手给我。”当他看见我手腕上的蓝玫瑰刺青时，

双眼顿时大放异彩。他抓起桌子上的眼镜，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

来来回回地观察蓝玫瑰刺青。那模样好比海盗找到了传说中的宝藏。值得一提的还有他的手，

我没见过海盗，不知道海盗的手是何模样，但他一个大男人手居然凉凉的，

手指像树干一样粗糙。夏天手脚冰凉，我估摸着他是肾不好，肾气弱。

不过他给病人看病时极其认真的态度值得赞赏。令人心安。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我本想坐在窗户边安安静静地喝水，

不愿去打扰认真工作的医生，但是我的手臂有些发麻：“那个……不好意思，再来一杯水，

谢谢。”他深切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稍等。”第三杯水下肚，

嗓子终于感到湿润。陈医生二话不说又给我接了一杯温水。“谢谢。”“不用客气，

你可以把这当做自己家。”陈医生微笑着说道。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会不会说话？

哪有让人把医院诊所当自己家的？这不是咒我的吗？我藏起不悦，客气问道：“陈医生，

蓝玫瑰刺青你有看出什么来吗？

”“嗯……”陈医生收回对蓝玫瑰刺青的殷切目光：“很漂亮，不是吗？”……我竖起耳朵，

生怕自己听错了：“您能看出它很漂亮？”他眼睛闪着光芒：“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该安慰我，鼓励我，最后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语气颇为不满。他额头一震，

瞳孔露出恍然的神色：“十分抱歉，蓝玫瑰很美。”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镀银怀表，

左右翻看。果然不靠谱！我不该听保安大爷的话：“你这里喝水收费吗？

”看得出来他身上有些艺术细胞，但显然，他的心理诊疗经验尚浅，

我对心理诊所失去了信心，看来还得指望正规医院。他听见我的问题，微微一愣，

然后回道：“免费，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好的，告辞。”我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生怕他反悔收我水钱。“等等，花小姐。”他快步走到门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怎么着？

两杯水多少钱？”我想着两杯水应该要不了几个钱。“当然不是，我这里喝水免费，

看病也免费，我还没有为你免费看病，你不必着急离开。”他向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看病也免费？我寻思天上可不会掉馅饼，免费看病，肯定要在其他地方收钱。“请放心，

我曾经见过你这种案例。”他见我仍有些犹豫，补充道：“被一盆花刺伤后出现的，对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将信将疑道：“丑话说在前头，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你看不看得好我都不怪你。”我重新坐了下来，时间还早，暂且先试试。

陈医生依旧是双手交叉坐在我对面 ，一本正经地说道：“花小姐，这朵蓝玫瑰刺青不是病，

更不会伤害你，如果这样你愿意接受它嘛？”坐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没长你身上，

你当然觉得没伤害了。“你别说些我听不懂的，”这家伙尽捡我不想听的话说，

我怒道：“我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从我手腕上消失？”这心理医生水平太差了！

好歹我也是在电视里看过心理医生看病的情景的，不管如何，

人家专业的医生首先是安慰患者可能最近压力过大导致出现了幻觉，指导患者如何面对。

这家伙嘴里听不出一句好赖话，这样的人都能开心理诊所，活该没患者找他。

“那朵蓝玫瑰刺青是活的，是有生命的。”刺青是活的？他的每句话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同时在我的伤口上多撒了一把盐。掌心忽然传来细密的灼烧感，

我盯着那朵活灵活现的蓝玫瑰刺青，花瓣上的纹路泛着冷光。

我下意识用拇指摩挲花蕊：“活的……是什么意思？

”“呼——”对面的陈医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植物生长需要阳光土壤水分，

现在的你对它来说好比滋润万物的大地母亲一般。”大地……还……母亲？这种鬼东西，

说明白点就是寄生吧？想想故事书中描写的成精的动植物吸人精血故事。“呸！

我不想当什么大地！更不想当它的母亲！”我失声嘶吼，玛德，老子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

“你下楼遇见鬼魂，正是蓝玫瑰的原因。”陈医生冰冷的声音混合着头顶上的吊扇呼呼旋转，

将我浇了个透心凉。“太荒唐了！我还只是个孩子！”我不甘地冲他吼叫，

企图让他撤回这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可怕的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我的确能感受到蓝玫瑰刺青的存在，也确实在大白天撞见了鬼。“花小姐，你不必害怕，

更无需担心，”陈医生再次取下眼镜，眼神像换了个人似的：“我能看出来，

蓝玫瑰挺喜欢你的。”我严重怀疑这位医生是精神病院出来的！

做为一名心理医生起码的安慰病人，他是一点不做！气着气着我心中多出一份惋惜，

蓝玫瑰啊蓝玫瑰，你应该去对面那位身上啊，看到没，他特别欣赏你。“我不需要它喜欢，

你要是喜欢送你好了。”我的声音失落到难以听清的地步。陈医生默不作声地摘下口罩，

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他的牙齿很整齐，颜色有些发暗。至于其他方面，

我已经没心思观察了。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又或者能做什么？

头顶吹下来的冷风让人瑟瑟发抖，

百叶窗缝隙挤进来的暖阳却引起我无限向往…………“花小姐……”“花小姐？

”我呆愣地转过头，木讷地看着陈医生，思绪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飞回来……“嗯？

”“花小姐，你当前情绪非常低落，这对你的身体特别不好。

”陈医生轻飘飘的话音从我左耳跑向右耳，和放屁没有区别：“对，我情绪很低落，

你有什么办法吗？”我恋恋不舍地回味刚才那种感觉，无法言喻，有种解放全身，

摒弃一切杂念，跳脱世界之外的自由感。可随着思绪回归，看到手臂上的蓝玫瑰，

我的心情又瞬间跌落谷底，它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思想负担太重，我建议你不要去想它，

先休息一会。”“那可太难了。”除非这玩意长别人身上。我是个敏感且脆弱的小姑娘，

这对我打击太大了，比天塌了还严重，天塌了有个子高的先顶，可手腕长花，

白天见鬼却只有我独自承受。这不靠谱的心理医生有句话说得对，

我需要好好休息……“陈医生，你这卖安眠药嘛？”我想没有某些因素干预，

我怕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眨了眨眼睛，身体前倾凑过来温柔地劝道：“孩子，别冲动，

无缘无故吃药是会伤害身体的，如果你想休息一会，我倒是有个法子。

”陈医生朝我晃了晃手里的怀表。“对啊，心理医生不是会用怀表催眠患者吗？你会吗？

”如果可以的话，先把遇鬼的经历忘了，相比之下，手上的蓝玫瑰暂时还能接受。

陈医生看看怀表，又看看我，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什么。“说句话呀？！

”我真是要被这医生气疯了，一脸我能行的表情，结果像个喝完酒吹牛皮的醉汉。

“不会拉倒，浪费时间。”他见我想走，终于开口道：“很简单，怕你接受不了。

”“还有什么是比遇见鬼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呢？”陈医生皱起眉头，

眼睛里有闪烁不定的光芒。良久，他用手揉捏按压鼻翼两侧，顺便放松了姿势，

缓缓道说道：“接下来，请你务必仔细盯着这块表。

”“不要眨眼哦……”他用粗糙的手指暗暗发力，

手里有节奏的摆动……左——右——左——右怀表表面冰冷的金属色上倒映着我模糊的形象，

我越想辨认清楚，它就越加模糊。墙壁上，时钟在一秒一秒地前进着，秒针每次拨动，

都让人心烦意乱。我抬头看了眼时钟，几时几分完全没有注意。我用余光瞥了一眼陈医生，

像个机器似的摆弄他的怀表。窗外阳光依旧，几片爬山虎的叶子随风摇曳。

一切看似都很平常，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咕咚！”强烈的震动从我内心深处传来，

我突然慌得不行，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捏在掌心反复把玩。缺氧，眩晕，袭遍全身。

“医……师……”心慌来得猛烈并且完全无法预料，我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