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对于这弟弟的请求,无奈地答应了。
他想着先观察一段时日。
生怕这弟弟刚好转,若是因要求得不到满足又发病,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再说,确实如李元霸所说,自家的银子又花不完。
就算他胡天胡地当一个纨绔子弟,也总比以前那痴傻的样子看着让人安心。
至此,李元霸开始了他的玩乐生涯。
不过,虽说他有着李元霸的记忆。
但好多东西都是亲眼看到或者亲身感受到才能体会。
而且李元霸以前那呆傻的个性,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如今他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虽然此时落后,但自有它独特的风情。
他每日带着几名家仆西处乱逛,也没大张旗鼓。
平日里就是到处寻找酒楼美食或是新奇的玩意。
只恨此时没有现代社会网络那么方便。
什么都是口耳相传,乃至要亲身去探店。
既有如此条件,他自然没有节约的打算。
出手极为阔绰。
买东西从不还价。
甚至心情好时,店家若能逗他开心了,他都是双倍银子奉上。
对于家仆也是极为大方。
所以那些被安排陪同的家仆,从起初极不情愿、战战兢兢。
到后来欢天喜地、奋勇报名。
期间,他也见到了自己的大哥和三哥。
大哥李建成为人儒雅,由于常年随在李渊身边,所以更多的是处理政治上的事务。
三哥李元吉与他年龄相差不大,从小也经常和他打架。
不过总是打不赢,李元霸怪力太大。
后来年纪大了,却是练武有成,再也不和他进行那种小儿式的玩闹了。
悠悠一月有余,转瞬即逝。
这期间,和父亲也见了两回。
李渊听闻他好了,特来关切问候,顺便问他往后有啥打算。
李元霸在父亲面前,可不敢嬉皮笑脸,只推说病情尚未完全康复,身体还在适应阶段,恳请父亲莫要催促。
李渊公务缠身,分身乏术,便嘱咐李世民多多留意照看李元霸。
如此这般,李元霸逛遍了晋阳的各个角落,尝遍各处美食,日子久了,竟也觉得有些乏味。
这人啊,有了美食打底,自然而然就开始琢磨美女了。
一日,李元霸偷偷摸摸地寻到李元吉处,脸上带着些好奇与急切,拉着李元吉的衣袖悄声道:“三哥,我瞧着你都有嫂子了,你啥时候成的亲啊?”
李元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怔,随即笑着回答:“嗯……有两年多了吧。”
李元霸眼睛一亮,追问道:“那三哥,你和嫂子当时咋认识的?”
李元吉拍了拍他的肩膀,理所当然地说:“这有啥,自然是经人介绍的。
你嫂子是咱晋阳城侍中的女儿,家世清白,门当户对,双方长辈一合计,这事便成了。”
李元霸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这也太草率了,嘴上又问道:“那三哥,你就这么和嫂子成了亲,没点别的啥?”
李元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还能有啥?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不都是这般。”
正说着,李世民走了进来,听到他们的谈话,看向李元霸说道:“你若不是之前那般痴傻模样,凭咱家的门第,提亲的人怕是早就踏破门槛了。
如今你也该考虑考虑成家之事了。”
李元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久,家里就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可他一听成亲前连女方啥模样都瞧不见,顿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首嘟囔:“这哪成啊?
娶老婆跟瞎蒙似的,美丑全靠运气,这绝对不行!”
要说去逛烟花之地吧,他又一百个不乐意。
毕竟在他心里,人生在世,总得有那么一段真挚美好的感情才行。
于是乎,当下他便把目标锁定在了寻找一场偶然邂逅上,满心期待着能在某个街头巷尾,与那个能让他心动的姑娘不期而遇。
他暗自思忖,就凭自己如今这尊贵的身份地位,按照那些传奇话本里的套路,怎么也得有个英雄救美的机缘降临。
于是乎,他频繁地穿梭于幽僻陋巷之中,亦或是不辞辛劳地奔赴城外的荒郊野岭,心心念念着能有一位落难的美女,好让他尽情地施展一番“英雄本色”。
然而,彼时虽世道兵荒马乱,但民风淳朴,加之李渊向来治理严谨有方,他翘首以盼的那种欺男霸女愣是始终未曾露面。
说实在的,偶尔出现的女子,要么年龄与他实在不搭,要么容貌实在让人难以恭维,让他忍不住在心里连连叹气,摇头不己。
不过,陪他出门的那些下人们,倒是始终热情不减。
自家这位小少爷,虽说不去那些繁华热闹的地界,每日净在这城里城外瞎转悠,把大伙的脚底板都磨出了水泡。
可给的赏银比以前更多了。
就冲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别说脚底磨泡,就算断了腿,爬着也要去。
又是平常的一天。
李元霸百无聊赖地坐在奎园楼里,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可他却没什么胃口,眉间隐隐凝着些闷闷不乐。
这些日子,他西处寻觅,一心盼着能有一场***,可到如今,啥也没碰上。
他这副神情,可把旁边的伙计吓得够呛。
这位爷,在晋阳城里那是出了名的豪客,主家早就千叮万嘱,一定要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谁要是敢让这位爷皱一下眉头,那立马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伙计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元霸手中的筷子,心里一个劲儿地琢磨,到底是哪道菜出了问题,惹得这位大爷不开心。
李元霸压根没注意到伙计的小动作,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心思。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凭他现在的身份,要是去抢个民女,说不定还没人敢拦。
可这念头刚一冒头,就被他自己给否了。
他李元霸虽说有些任性,但这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不过,若在旁人看来,在这晋阳城里,要是真有人敢干强抢民女的事,别人第一个怀疑的,恐怕就是他。
一想到这儿,他就更郁闷了,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二胡声缓缓飘来。
李元霸抬眼望去,原来是酒楼新请的艺人,是祖孙俩。
爷爷坐在一旁,专注地拉着二胡,孙女身姿袅袅,正轻声吟唱。
李元霸对这曲子的好坏没什么概念,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不过,那女子的声音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尖。
悠悠绵长,温婉尔雅,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让他忍不住多听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