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前,我是天之骄女
一夕间,我沦为臭鱼烂虾
闺中密友,害我满门
昔日情郎,弃我不顾
笼中雀,掌中物
死?
他们还活着呢
皮肉色相
是我手里唯一的刀
(一)
我父兄上断头台那天,也是我在青楼被卖初夜的日子。
一个月前,我还是相府大小姐,金尊玉贵。
大长公主举办诗会,我因病未能出席,她特意着人来取我的诗作。
一首反诗夹在我的诗词当中,众目睽睽掉落,是我的字迹,确凿无疑。
可那不是我写的啊!
何其荒唐。
无人会审,无处诉辩,无法伸冤。
相府一夜之间被抄,男丁下狱,女眷入教坊司。
而我被特别关照,入了丽华楼。
青楼老鸨见我第一面便断言,我能卖出天价。
楼里的妈妈姓崔,她很会***人。
从不曾打骂。
却有百种手段磋磨人。
断人傲念,消人自尊。
刚入楼我发过疯,摔碎了满屋的摆设。
崔妈妈命人用布匹缠绕,将我捆在柱子上。
除了两个时辰喂一口清水外,再无其他。
三日后,崔妈妈打开房门,一盆擦过地的脏水,兜头泼下。
“我的赵大小姐,还当自己是相府千金呢?”
“瞅瞅你现在这个腌臜样子,屎尿一身,啧啧啧。”
她捂着口鼻,嫌弃的嘲弄,众人一阵哄笑。
我视线模糊,已无力睁眼或发声。
失禁在身时,我的尊严,我的骄傲,已经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