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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整本章

发表时间: 2024-12-10

当国内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零零后天才赛车手江至峤夺冠的消息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有婚约的青梅竹马病得快死了。

被江至峤软禁在国外的第三年,我学乖了。

他在娱乐场所纸醉金迷的时候,我靠烧掉衣服来取暖。

他在国内举办庆功宴,美女环绕的时候,我饿得只能啃着又冷又硬的过期面包。

他在跟娱乐圈新晋小白花炒绯闻的时候,我双相发作用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血溅到我们曾经的合照上,开出一朵血红的花。

如果爱一个人的代价是要变成一个要死不活的疯子。

那我从一开始就不要爱江至峤了。

1

江至峤夺冠热度太高,零零后,富二代,天才赛车手每一个标签都那么耀眼。

加上不逊男明星的一张帅脸,让他收获了一***女友粉,明年比赛的门票都提前售罄了,所以车队安排了他和当红小花炒一波绯闻。

他同意了。

他打开手机发现今天是我们订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也是我被他送去国外软禁的第三年。

三年了,连江至峤自己也没发现居然这么久了。

江至峤三年来第一次主动给我发了消息:“宋沅,三年也该学乖了吧?只要一句你错了,我就马上接你回来。”

可是那部只能和他联系的手机早就在我双相发作的时候摔坏掉了。

后来的每天,江至峤都心不在焉重复解锁着手机,想要的消息一条也没等到。一个月后,江至峤望着没有回应的聊天框,再次拉黑了我。

“宋沅,我给过你机会。不回我消息的话那这辈子就都别回了。”

三年前,江至峤刚刚加入车队,一次比赛就吸引了无数的迷妹。

从小到大江至峤几乎只跟我一个女生接触过,我们看着对方从开裆裤到现在,他腻了也是很正常的吧……

所以面对各色的花儿他来者不拒,他和她们一起吃饭、旅行、约会,带她们兜风……

我骄纵的性子是被两家父母和江至峤娇生惯养的结果,我哭闹、把家里砸得稀巴烂,还跑到他车队去烧掉他的赛车服。

我找他闹了无数次,最后一次的时候他终于烦了。

“宋沅你有完没完!我跟她们又没有越界!你在作什么!

“我这辈子难道只能跟你一个女人有关系吗!

“我养着你这么多年,就算我现在变心把你扔了,我他妈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了!”

我没作声,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对了,他看我哭也看得烦了。

他就背着他江叔叔和江阿姨把我送来了国外:“你自己一个人静静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不作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木讷地被架上飞机,我不能选择,也没有退路,因为没有人给我撑腰了。

江至峤在当地随便找了一个住宅管家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负责我的生活和开销。

可是江至峤一走,管家就找了几个人看着我,自己却卷着钱跑了。

2

无论春夏秋冬,一天只给一条打折的过期面包,我饿得不行,爬到树上掏鸟窝摔断了两根肋骨。

费城的冬天来了,我冷得发抖。只能把那些薄衣服点燃取暖,烧了一个星期,整个庄园都没有东西可以给我烧了。

江至峤切断了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我就这样在费城郊外的庄园里,像野草一样活了三年。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

我饿晕在垃圾桶旁边,三年来第一次走出庄园的时候,江至峤在为他量身定做的庆功宴上,豪掷千金。

上万一支的香槟当水一样喝,酒过三巡,众人倒的倒,睡的睡。

江至峤的发小景澈醉醺醺地靠在门边,提起了江至峤最讨厌的那个名字:“至峤,话说你把沅沅送出国多少年了,你就不怕她忘了你?”

江至峤不屑:“宋沅的血里、骨头里都刻着我江至峤的名字,她不敢忘,也忘不掉。”

景澈撇撇嘴:“诶,我说,你过分了啊。人父母把女儿托付给你,你这么对人家,丧良心了啊。”

江至峤抄起手边的酒瓶向景澈砸过去:“在国外我好吃好喝地待着她,还请人伺候她,比我过得还滋润呢,这叫丧良心?啊?”

我从前恋爱脑,做过很多蠢事,把江至峤当作全部的信仰和准则,导致后来朋友们也不插手我和江至峤的恩恩怨怨了。

江至峤看着那个再也没有发来消息的聊天框,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越看越烦干脆扔了手机,低头喝酒,结果喝的太急,胃反倒被辣的生疼。

江至峤拼了命不去想我,却还是想起了那个每次都会在包里备好解酒药和胃药的宋沅,他发了疯把桌上的几乎没动过的食物和酒瓶统统扫落在地,吓醒了醉倒的男男女女。

江至峤红着眼赶人:“都给我滚!”

新来的白人保洁大爷安德鲁,是个善良的独居的老头,发现我后不顾保安的阻拦把我送去了最近的华人医院。

保安告诉了此刻正在马尔代夫昏天黑地的管家,那个骗子说:“不用管她,要是死了就悄悄找个医院烧了,反正把她送来的那位也没想让她活着回去。”

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听到有护士说:“这小姑娘运气真好,重度胃炎,一来就碰到沈副院长亲自操刀做手术。”

3

“运气好什么好,她的胃炎是饿出来的。不仅胃炎还有重度贫血,消化功能更是一踏糊涂,来的时候就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白裙子,还是窗帘布做的!哎,应该是附近的乞丐,真是可怜呐。”

手术延迟了半个小时,麻醉师临时开了个会讨论体质像我这么差的人应该给多少剂量的药。

手术室很冷,可是对于这种程度的寒冷我早已习惯了。

护士轻轻拍醒我:“病人,有家属的联系方式吗,你术后需要人照顾。”

我摇摇头:“家属……没有……”

很快我睡了过去,梦里我又回到了庄园。

江至峤问我有没有学乖,我点头如捣蒜,擦掉那些他厌烦的泪水:“江至峤我求你了,放我回去吧,我再也不会烦你了!我保证!”

可他转身就走,重重地摔门离去:“我和你从开裆裤到现在,腻了不是很正常吗?可是我爸妈让我必须娶你,我没办法。

“你消停点,你就还是你梦寐以求的江太太,否则,别怪我无情。”

我哭着爬到门口,求他不要把我关在里面:“我不做江太太了!我去跟叔叔阿姨说,你放我出去!”

我哭过、恨过、怨过,我学乖了,不作了,也不爱了。

4

我和江至峤是青梅竹马,爸妈也是世交,所以在我们6岁的时候就给我们订下了婚约。

“宋沅你未来想做什么?”

“我想做医生!”

刚上初中的江至峤不满地弹了我一个脑瓜崩:“不对!你要做……江至峤的老婆!”

后来因为一场事故,我爸妈双双丧命,我哭晕好几次,江至峤亲自捧着我爸妈的骨灰下葬。

再醒来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变成了一块青灰色的碑。

我抱着他号啕大哭:“江至峤,我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他抱得很紧,紧到我多年以后还能记起那种感觉:“宋沅,你别哭,你哭我心疼。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是,江至峤,欺负我的那个人却变成了你。

这三年里,我不是没有给江至峤发过消息求过饶。

来的第一个月我就哭着给他打电话:“江至峤,我想回来,我好饿……”

那个时候江至峤正跟一个有钱的女粉丝一起跨年,他冷嗤一声:“宋沅,骗人也麻烦用个真一点的理由……”

“我不是……”

江至峤讨厌听我哭,干脆挂了电话,把我拉黑,然后点开相机帮面前打扮精致的女人拍照。

“至峤,谁啊?

“外卖,我给你点了你爱吃的黑天鹅蛋糕。”

女人喜出望外,在他脸颊落下一个甜吻。

江至峤,求求你了,放我回来吧。

江至峤,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江至峤,我好饿、好冷、好痛。

……

这些求饶消息他统统没看到,等他记起我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的时候,偏偏看到:

江至峤,我们分手吧。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我患上了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发作的时候会发疯地捶打自己,甚至用刀在身上剌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江至峤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又拿朋友的手机给我打来电话,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爬行着去够被我砸坏屏幕的手机,等来的却是江至峤的辱骂。

“宋沅***真是学乖了哈?有能耐你永远也别回来!”

那一刻开始,我彻底放弃江至峤了。

5

住院后,我才又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或许是惨得看不下去了,护士们都特别关照我,每天变着法地让我吃蔬菜水果。

安德鲁也经常来看我,我问他是不是把我当成朋友了,他嘴硬说,反正他也是一个人住,来照顾我就当给自己上天堂铺路了。

他还说因为没有人发工资,所有庄园的保安都跑路了,我可以放心地回去住,他是个热心的单身老头。

圣诞节这天,我才终于见到了她们口中那个帅气多金的人间理想——给我动手术的沈副院长。

沈确身高188,一袭白大褂,眉目清朗,波澜不惊,像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朵雪莲。

“宋沅,再过一周你就可以办理出院了,我帮你联系好了福利机构,找到工作之前你都可以住在那里,必要的时候可以找我帮忙……”

“我不是乞丐……”

沈确不好意思地轻笑:“抱歉。”

我忽的发现他的白大褂有个地方开线了,我找来针线帮他仔细缝好,就像用窗帘布缝裙子一样。

“初次见面,我没什么别的东西,就用这个来当作谢礼吧。”

我缝的时候,沈确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他接过补好的白大褂,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心里想着:你是第一次见我,可我不是第一次见你。

我做完手术的第三天,沈确深夜来查房。

在安全温暖的病房里我睡得很沉,压根没感觉有人进来。

他仔细检查着仪器上的数值,又贴心地帮我掖好了被子。

“小可怜,圣诞快乐。”

沈确回了办公室,嚼着冷掉的盒饭,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孤身一人过圣诞。

笃笃笃。

“请进。”

我轻轻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迷迷糊糊走到他面前抱住他:“江至峤,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我也不爱你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沈确有些无措,却鬼使神差地尝试安抚怀里正在幻觉中的小病号。

他轻柔抚着我的背:“好,都答应你。”

想到这里,沈确莞尔一笑。

我有些怯:“是我缝得太难看了吗?”

“不,你缝的很好。我只是想起了有趣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最后拽着沈确的衣服睡了一整夜,还做了梦,梦到我和爸爸妈妈围在一起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年夜饭。

在梦里,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我住进医院的时候,江至峤在国内和许致韵打得火热。

许致韵是我和江至峤高中校友,我们三个都算是当时的校园红人吧。

许致韵是品学兼优的校花,江至峤是校草,我则是江至峤的“童养媳”。

没想到多年后,许致韵进军娱乐圈还成为了当红小花。

不少人都不看好我和江至峤,反而说许晴和江至峤才是天生一对,那时候懵懂,觉得只要江至峤爱我,其他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现在确实无所谓了。

6

沈确很照顾我,怕我吃不惯医院的饭菜,所以把自己的饭让给我,而他会接过我手中的盒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身无长物,只能尽力回报着他的善意。

有力气的时候就去他办公室帮他整理整理桌面,给植物浇浇水。

其实沈确的白大褂被我补得难看极了,我用的是黑线,针脚也歪了所以带起了一小片褶皱,歪歪扭扭的。

很多同事都笑他。

“别看沈副院长做手术缝针的时候手那么稳,但是不会缝衣服哈哈哈哈,像根毛毛虫。”

“别瞎说,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沈副院长会缝衣服的?他开线的衬衫都是直接扔掉的。一定是沈副院长交了一个不太擅长针线活的女朋友,我们看着丑,他看着一定好看得不行。”

我听到后,红着脸跑到沈确办公室一把抢过他的白大褂。

他堵住我:“怎么了。”

我羞愧得不行:“我重新给你补,这个太丑了。”

沈确拿了把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温柔地从我手上拿过白大褂。

“我觉得好看就行啦。我还有几件衣服也开线了,还想请你帮帮忙呢,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于是,沈确的好多件衬衫上都有着花花绿绿的“毛毛虫。”

又过了一年,江至峤的事业如日中天,身边倩影不断,可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第四年,坐不住的江至峤买了直飞费城的机票,落地之后才知道什么是人去楼空。

7

他几经辗转在加州找到了那个刚抽完***的住宅管家,江至峤凶神恶煞地把他从赌场包间拽出来一路拖到马路上,咬着牙扇了他好几个耳光,脸直接肿了起来,人也清醒了过来。

“宋沅呢!我老婆呢?”

那人神情恍惚,东一个字西一个词地不成句,江至峤红着眼在路边把人打了个半死。

江至峤失魂落魄地回到庄园,碰到了回来收拾东西的安德鲁。

他缠着安德鲁问他认不认识我,知不知道我的行踪。

安德鲁只对他说了一句:“你配不上沅。”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把我弄丢了。

我出院后,沈确把我安顿在了他的一套公寓里。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不仅是那家华人医院的副院长,他更是势力遍布国内外,手眼通天的沈家的继承人之一。

所以即使江至峤花了大价钱请机构找寻我的下落,他们也绝不可能查到任何沈家想隐瞒的线索。

沈确每天都来看我,以至于我以为医生是一件很轻松的工作,直到后来我自己做了医生。

他鼓励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了想,以前的梦想是做医生来着,可惜离毕业之差一年的时候被迫中断了学业。

沈确打趣说:“早知道不问你了,原来是要跟我抢饭碗。”然后半个月就帮我办好了所有的手续,让我在费城医学院借读一年通过考试后就可以正常拿到毕业证书。

于是我开始上学,沈确白天上班,晚上还要检查我的功课,他比我更操心我能不能毕业。

“你再说说窦房结的具***置在哪儿?”

“哎呀,今天学不动了,再说了家里又没有人体模型……”

说着我就想逃,沈确脱掉西装外套,露出衬衫,然后把我拎回来,抓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

“我给你当模型,指给我看。”

窦房结,是心脏起搏的地方。

8

常年健身的沈确身材很好,我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心不在焉地乱指一通然后跑回了房间。”

我跟他也很聊得来,我说什么话题他都能接得上,我经常怀疑他是讨好型人格,也会故意使坏:

“我个人认为这个意大利面就应该拌42号混凝土,因为这个螺丝钉的长度它很容易会直接影响到挖掘机的扭矩,你往里砸的时候,它就会产生大量的高能蛋白,俗称UFO,会严重影响经济的发展……”

沈确无奈地笑笑:“嗯嗯,同意。同理可得根据勾股定理,我们很容易地推断出人工饲养的东条鹰寄,他是可以捕获野生的三角函数的……”

我从来没有跟一个人如此契合过,但其实我心里明白,所谓的天作之合其实是两个人互相的迁就。

我和沈确认识的半年后,他向我表白了。那天,他带上了所有的身份证件和财产文书。

“宋沅,我过去28年的人生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直到遇见你,我的心脏开始了第一次以爱为名的跳动。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作为爱你的佐证,出于私心,我希望你能接受我,但我完全地尊重你做任何决定的权利。”

我和江至峤再见面,是在两年后的一个商务酒会上。

他反复走近、反复确认那是不是我。

他知道,那张脸他永远也不会认错。

可那时的我,已经和沈确在爱尔兰领完结婚证了。

我和沈确手牵着手,无比登对。

而江至峤看着我无名指上大得耀眼的钻戒的那一刻,他近乎歇斯底里:“宋沅!***这辈子只能是我江至峤的人!”

江至峤,这是你第数不清多少次让我难堪了。

但跟以往不同的是,他的疯并不足以再让我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我笑着推开他攥住我的手,和沈确十指相扣。

“江先生,你失态了。”

我的坚定选择给足了本还有些担忧的沈确信心,他揽住我的腰肢,和我并排。

“江先生素来都喜欢在公众场合对别人的太太无礼的吗?”

我没忍住,在沈确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心脏漏跳一拍,沈确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住我,细腻又绵长。

8

江至峤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了上来,却被瞬间被保安制住,高高在上的公众人物在那一刻丢失了所有的体面。

“放开我!那是我老婆!我们有婚约的!放开!”

作为主办方的沈确的确有权利驱逐可能会破坏酒会和伤害他妻子的任何人,即使这个人是受邀出席的嘉宾。

江至峤瘫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路过的人纷纷拿起镜头对准了他,这个昨天在屏幕里还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此刻却如同一条被人抛弃的流浪狗。

江至峤父母从小要求他学数学和微积分,长大后和他们一样成为顶尖的科技人才,可江至峤只喜欢赛车。

10岁的江至峤被他们送去国外独自生活了两年,就乖乖地走上了父母为自己规划好的道路。

直到大学毕业,父母迁居国外搞科研,江至峤才又捡起了自己的梦想,一战成名。

他想不明白,这个办法怎么在我身上行不通了。

休息室里,沈确满脸歉疚拥我入怀:“是我不好,没有核对受邀嘉宾名单,吓着你了吧?嗯?”

你看,爱你的人永远会先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我回抱住他:“你把我保护得那么好,才没有被吓到。”

第二天,江至峤许致韵疑似分手的词条冲上热搜。

我却接到了江至峤父母的电话。

“沅沅,我和你叔叔想着你和至峤的婚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我回了江家。

我13岁住进江家了,江父江母为了我推掉了国外顶尖研究所的邀请,坚持等我成年后才出国,给予我最好的教育和亲生父母一般的关心。

所以对于他们的养育之恩,我没有办法做到毫不顾忌。

沈确表面淡定,可是握方向盘的手一直不停地在擦汗。

这是沈医生极度焦虑时的表现。

下车之前,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主动献上了一个法式深吻。我搭上他的脖子,把我自己毫无保留地倾向他,最后我们鼻尖相抵,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在家等我。”

9

沈确走后,我在江家门口遇到了江至峤。

他演技很烂,尤其不擅长演偶遇。

他眼下乌黑,看起来很憔悴。

看见我手上钻戒的时候心脏明显刺痛了一瞬。

他伸手来牵我,被我躲开。换作从前,没等他伸手我就已经黏在他身上了,巨大的落差感使得他的手在空中滞留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收回去。

“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个人会卷钱跑路。”

“我给你发过消息,你没信我。”

江至峤嘴巴动了动,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把戒指摘了,爸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我想了想,把戒指收进了包的夹层里,自己走了进去。

我的背影明明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可江至峤总觉得那个占据了他全部人生女孩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了。

饭桌上,江父江母一直给我夹菜,问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江至峤的心紧了紧,我笑眯眯的:“叔叔阿姨,这些年我一直在学习,把医师资格证考下来了。”

某人松了一口气,附和道:“沅沅很上进,她老说做您的儿媳妇必须优秀,不能给您丢人。”

江父江母看着我是说不出的满意。

“沅沅,你对至峤的感情叔叔阿姨都知道,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这次我和你叔叔回来就是为了看着你们结婚。”

“行啊,快的话一周……”

没等江至峤说完,我把我和沈确的结婚证摆了出来,推到江父江母面前。

“叔叔阿姨,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已经结婚了。五年了,我和江至峤都有了各自喜欢的人,不管我们俩在没在一起,你们都是我的爸爸妈妈。”

江至峤一把夺过结婚证,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你真跟别人结婚了宋沅?!”

今天之前,江至峤都还一直认为我是在跟他闹脾气,他从不认为我会真的离开他。

江母重重地甩了江至峤一巴掌:“发什么疯?”

我看得出来,二老是很惋惜的。

“沅沅,叔叔阿姨为你开心。缘分尽了就是尽了,不必强求。你也永远是我们的女儿。”

我眼睛一酸,可下一秒门口出现了一个好看的身影。

10

江母起身开门,许致韵温声开口:“阿姨您好,我找江至峤。”

“江至峤,你和这位小姐出去聊吧。”江母几乎也猜到了七七八八,脸色很难看。

我拿上包:“阿姨,我吃得差不多了就先走了,我和先生下次去挪威看你们。”

当初出院后,江至峤和许致韵的绯闻我在费城的时候就略有耳闻了,两人不止一次被拍到共同出入同一小区,还有网友扒出两人疑似同款的衣服和情侣对戒,cp粉数不胜数……

她来了,我自然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

许致韵看见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如常。

我和江至峤的家庭情况她是知道的,就算分手了,有来往也很正常。

她朝我点点头,我也笑笑。

江至峤却略过了所有人,朝我走来:“我送你。”

“不必。”

江至峤却坚持跟了出来,留下许致韵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

她低着头,思考着什么:“阿姨,冒昧问一下,江至峤是什么时候跟宋沅分手的?”

江母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江至峤追了出来:“沅沅,跟他离婚,我马上娶你。”

因为太过可笑,我懒得搭理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不是想和我白头偕老吗?你带去费城的那张合照的背后,我看见了!‘宋沅要和江至峤白头偕老’,那不是你的愿望吗,我同意了好不好?你别再跟我赌气了。”

“江至峤,你错了。第一,那是我五年前的愿望,第二,那张照片已经被我烧了。

“我病得快死了的时候也许了一个愿望,你想知道是什么吗?是‘如果我能活下来,我要过没有江至峤的人生。

“所以,像放弃你一样,放了我,好吗?”

我看向江至峤的眼神再也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挤压着江至峤的心脏,痛得他喘不上气,痛得他全身好像被麻痹。

他颤抖着声音说:“沅沅,我爱你,你要让我放弃一个我爱了一辈子的人,我做不到。我只是想让你乖一点,懂事一点……我没想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至峤,别自欺欺人了。一年半前,我回来过。”

“亚木酒店。”

11

出院半年,在沈确的照料下我身体恢复得不错,也渐渐走出了心里的阴影。

我恨江至峤,但我又觉得我和江至峤的结局不应该是如此潦草和仓促的。

用全部的生命和热情爱过的人,你越想忘越是会牢牢铭记,就算是结束,我也要一个正式的句号。

回来的那天,是景澈来接的我,他以为我是偷偷回来给江至峤惊喜的。

“沅沅,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很想你,尤其是江至峤。他就是嘴硬,但是其实比我们任何人都记挂你。”

我只觉得好笑,男人生来就会维护同类,景澈的风流韵事又何止几件……

江至峤拉黑我之后,似乎是为了报复我的冷漠,他主动约会许致韵。

我在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江至峤和许致韵提着一扎啤酒有说有笑地进来了。

江至峤正面朝着许致韵,没看见我。

他笑着对她说:“高中那会儿有好多人全校的男生都喜欢你。”

许致韵莞尔一笑:“你真的放下宋沅了?”

江至峤笑的随意:“有什么放不下的。别提她了,你这些年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

许致韵莞尔:“哪有时间交男朋友啊。再说,工作特殊,不太方便。但,我这个年纪也确实可以考虑找一个了。”

江至峤调笑:“不行咱俩试试?”

许致韵不置可否。

她是喜欢江至峤的,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了。江至峤也是她这些年,她唯一动过心的男人。

江至峤说他跟我早就分手了,闻言许致韵惋惜的同时也是开心的。

但江至峤的主动也让她心里打鼓,她并不想发展得这么快,二十年的感情,她不信是说忘就能忘的。

他们上电梯之后,我也跟了上去。

这家酒店的老板是江至峤的粉丝,所有总统套房8888一直是江至峤的私人套间。

酒精为悸动的男女都添了一把火。

两人从刚打开房门就开始纠缠,甚至忽略了门并没有关紧的事实。

从沙发到床上,两人纵情接吻,喘息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本来想走,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最后我在门口听完了全程。

江至峤很不绅士,更感觉好像是自发泄着某种憋闷一样。

两人几乎是同时,那一刻许致韵仿佛听到江至峤叫了谁的名字……

事后两人各自躺一边。

许致韵很讨厌烟味,合作的时候江至峤就知道,江但他还是抽了一根又一根。

许致韵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心里堵得慌:“宋沅……”

“我和宋沅已经分手了。她是她,我是我。”

12

江至峤面如死灰,整个人动弹不得,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我望着这个几乎占据了我整个人生的男人,这个曾经让我哭让我笑的男人,这个带给我无尽痛苦的男人……

可那些痛苦的记忆再也不会像毒蛇一样蚕食我的心脏,让我窒息、颤抖、喘不上气,江至峤带给我的那些痛和伤,都成了我爱人路上的示错牌,让我更有爱人的能力和底气。

但我并不感谢他。

江至峤对我有过真心吗?或许有过吧。

我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沈确为了我把工作从费城转移到了国内,今天刚好有手术。

阿姨做好了饭,但沈确却加班了。

“别急,我等你。”

沈确:“老婆,我快到家了,想你。”

配上一个撒娇小猫的表情包,我甜甜一笑然后起身去把饭菜又热了一遍。

开足了暖气的房间,面前是香喷喷的饭菜,有我喜欢的龙虾,也有沈确喜欢的法国白芦笋。

曾经那么遥不可及的幸福,现在也触手可及了。

13

我和沈确送走了江父江母,他们对沈确很满意,也明白了江至峤输在了哪里。

我们散步到楼下却看到了等在单元楼门口的许致韵。

沈确把我们送到一家咖啡店,在我额头轻吻:“早点回来,老公在家等你。”

我心里像被灌了蜜一样:“好。”

许致韵看起来没休息好,我起身帮她点了一杯淡茶。

“我不是来找事儿的,我的修养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

许是怕我误会她的来意,许致韵连忙解释。

“我知道。”

高中的时候我在学校的救助站工作,许致韵也在,只是她太耀眼,从来没有注意到存在感不强的我。

一个会不嫌累不嫌脏的为流浪猫狗清创、包扎,帮它们登记信息,寻找主人的人会坏到哪里去呢。

我们聊了很多,她和江至峤被安排见面的那一天,我在医院。

“江至峤?”

“许致韵?”

“我以为只是重名呢,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的小狗皮膏药宋沅怎么没跟你一起啊?”

江至峤正烦躁呢:“我必须和宋沅在一起吗?早就分了,别在我面前提她。”

其他男女明星炒绯闻,营销cp向来都是让人反感。

可许致韵一直是那种勤勤恳恳拍戏的劳模,所以有个cp之后粉丝们反倒喜闻乐见。

两人本来就有工作上的交集,江至峤从费城回来后就放弃了赛车转战娱乐圈了,于是和许致韵有了更深度的捆绑。

每当想起我的时候江至峤就会找许致韵,他想通过这种方式企图报复远在国外什么也不知道的我。

江至峤拿捏女人的手段我是知道的,几乎没有一个女生能不沦陷。

大学那会儿,我和江至峤分隔两地。

我因为跟室友生活习惯不合被整个寝室孤立,江至峤知道后连夜飞到海城,把我接到酒店。

我睡着之后动用所有关系让辅导员连夜批好外出住宿的申请,打包我的所有东西,然后帮我租房,再按照我的生活习惯,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

我睡醒之后,他蒙着我的眼睛把我带到新家,那一刻的心动,我可以记一辈子。

许致韵也是在一次次收到江至峤的示好后,内心早已熄灭的火苗才又有了复燃的迹象,却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都是江至峤满足内心空虚的工具罢了。

14

第二天,许致韵就在微博公布了进组的消息。

热评第一是:“江大公子啥时候跟我们嘘嘘官宣啊啊啊啊啊。”

许致韵直接下场回复:“不需要男人,我独美。”

同天,江至峤工作室官宣了退圈的消息。

本来作为一个赛车手,江至峤确实惊为天人,但在帅哥美女云集的娱乐圈,江至峤也就显得没那么突出了。

后来又吃上了和许致韵cp的红利,粉丝基础其实并不稳固。

所以江至峤的退圈消息除了许致韵的粉丝也基本没什么人关注。

听景澈说江至峤参加了一个环球的慈善救助计划,在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沅沅,再见一面吧,明天早上9点,我在禹都机场等你。”

一旁的沈确撇了撇嘴,把我抱得更紧了:“他真烦。”

第二天早上沈确起了个大早,把我拉起来吃饭。

他拿上车钥匙换好鞋在玄关等我:“老婆,准备出发咯。”

“去哪儿?”

“不是去机场吗?”

我捶了他一下:“你还真大方。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沈确笑了,他从背后揽住我然后把我翻个面抱了起来。

“刚刚吃饭的时候是哪个小猪说没吃饱来着?现在老公就让你吃饱。”

我纳闷:“吃饭去厨房啊,去房间干吗?”

沈确的声音染上欲色:“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红了脸,咬了他一口:“不害臊。”

又是一天下不了床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