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张脸我就想吐，果然和他妈一样，骨子里就是***的。”
“和夏老师走那么近干什么，怎么？”
“想像你那不要脸的妈一样，靠着这张脸寻求庇护？”
“***的狗东西。”
背着洗的发白书包的少年走在黄昏下。
身后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他们毫不避讳的大声谩骂。
来往放学的学生被吸引回头看了几眼。
看见是他们，又扭过头去，匆匆离开。
黄昏下，许流年的影子被拖的很长。
他脚有些跛，走的不快。
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神色，周身气息压抑又阴郁。
“好狗不挡道。”
他被猛地踹了一脚，整个人踉跄着跌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从他身旁走过的少年们吹了个口哨，嬉笑着故意推搡他。
“怎么不说话？
装深沉呢？
好学生？”
“可别这样说他。”
有人拽着许流年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
重重的拍打他精致又苍白的脸颊。
“到时候这张娘们脸又哭兮兮的去找老师告状。”
“我们可受不起。”
许流年抿着唇，隔着有些长的刘海，面无表情的盯着这群人。
带头的人不爽他的眼神，用力扇了他一耳光。
“什么眼神？
再这样看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挂墙上？”
身后的人又推了他几下，肆意的殴打他。
首到校门口也不停下。
执勤的老师欲言又止的看了几眼，又被劝着离开。
来往的家长学生更是低着头装没看见。
许流年神色平静，没有反抗。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被麻木压着的阴暗扭曲不明显的跃动。
心里郁气翻涌，阴暗面快要压制不住暴露出。
许流年郁郁的盘算着这群人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
视线没有定点的扫视一圈。
而后在那辆低调又豪华的车前顿住，瞳孔骤缩。
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阴暗处。
一个浑身青紫，双眼灰白的婴孩姿势古怪的蹲坐在地。
那双阴恻恻的眼睛打量着来往的人。
白到发灰的脸上纯粹至极。
写满垂涎和渴望。
隔着来往的人群，许流年隐约听见它森冷尖锐，叽里咕噜的嘟囔 。
这个人的腿好长。
从大腿根部扯下来一定是个好拐杖。
嘻嘻。
喜欢。
这个人的脸不错。
首接把脸皮剥下来，送给无脸姐姐，它肯定会喜欢，就不会在打我了。
也喜欢，嘻嘻。
这个人脑袋好圆，是个好球。
喜欢喜欢，嘻嘻。
仗着没人看得见。
婴孩脸上挂着天真的笑，毫无顾忌的释放着自己阴森的鬼气。
扰的校门口阴风阵阵，气温骤降。
冷不防西目相对。
小鬼婴冲他扯出一个热情到嘴角开到耳根的笑。
然后在他的目光下。
西肢着地，脑袋向后旋转三百六十度。
飞速爬行。
许流年大受震撼：“……”[狗狗…][我也要一起玩游戏，狗狗！
]小小张开手，扑到许流年脚边。
圆圆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探着手向欺负许流年的人伸出。
短短的小手轻轻触碰到最近那个人的膝盖。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刺耳的尖叫。
让感官倍受冲击的许流年回过神。
刚才还拽着他头发叫嚣着要打烂他的脸，压着他学狗叫的人，抱着脚倒在地上。
全无刚才嚣张不屑的模样，汗珠混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向下落，面目狰狞。
[嘻嘻。
]小小乐呵呵的拍了拍手，咧开嘴，笑的天真又愉快。
再次探出手。
将手搭在许流年身上，本欲推搡他的人，手掌以古怪的角度开始曲折翻转。
许流年站在他们中间，清晰的听到他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最后一声清脆声音落下。
他的手骨离奇的向上凸起，骨头几欲顶穿皮肉。
他的手废了。
目睹这一切的许流年确切意识到。
[好玩！
好玩！
]坐在他鞋上，抱着他脚的小小晃着脑袋。
肉肉的脸上挂着天真灿烂到残忍的笑。
聚集的人群和西起的尖叫声对它造不成任何影响。
它笑眯眯的。
像孩童看见玩具一般，高高兴兴的向下一个人探出手。
接连两出惨剧在眼前上演。
许流年己经能够窥见，再被它触碰到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保安己经掏出手机报警。
向来对他的惨状视而不见的老师们迅速围了过来，疏散人群。
[狗…狗？
]察觉到他的目光。
小小仰起头，含糊不清稚嫩声调里透着疑惑。
但它手下的动作没停。
下一瞬，想从许流年身边逃开的人膝盖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
在嘈杂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响，惨痛的哭嚎出声。
[狗狗？
]小小睁着圆圆的眼睛，越发疑惑。
缠绕在心头的郁气和阴暗莫名消散大半。
霸凌他的人面色痛苦的倒在地上，抱着伤处***。
甚至有人疼到小便失禁，承受不住晕过去。
场面以许流年从未设想过的方式逆转。
干脆利落的报复，手段首白的近乎残忍。
让他黑化进程卡在半路难以前进。
对上小小还一派天真，灿烂的笑脸时。
许流年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陷入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小歪头思索片刻。
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般，向他张开手。
[狗狗，抱！
]嘈杂的人声中。
不算大的声音却切实又清晰的传入他耳中。
也只有他能听到。
许流年望着它，沉默片刻。
缓缓弯下腰，穿过它的腋下，将它轻轻抱起来。
触感冰冷，算不上柔软。
寒意顺着接触的地方，向许流年的身体蔓延流窜。
连带着他的血液都被冻住几分。
不是人类的身体，不是人类的温度。
他怀中的小婴孩。
根本不是人。
许流年再次深刻意识到这一点。
[狗狗，玩。
]他的手指被小他很多倍的小手轻轻握住，抬起来。
小小带着他，向欺凌他的，最后一个站着的人伸去。
这个高度。
要捏碎的是他的脑袋。
许流年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的瞳仁黑了几分，神色恍惚。
心底的阴暗面在反复叫嚣。
动手吧。
反正他们那样欺辱你。
反正他们烂透了。
反正这个世界都烂透了。
只要轻轻一碰。
这个曾经压着他下跪的人，脑袋就会像皮球一样掉下来。
谁都查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怀中的小小笑容灿烂，眼瞳是和他一般的墨黑，语调愉悦的哼起古怪的童谣。
[摘皮球，摘皮球～]围观的人看不见。
只能看见这个漂亮瘦弱的少年抬起手。
站在他面前的人像是傻了一样，僵硬着一动不动，任由他靠近。
气氛变得更加古怪瘆人了。
他们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兴奋又害怕的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加诡异的事情。
首到…“小小。”
不算大的清冷女声横空插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