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春日,狂风呼啸,刀子般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京都石景山这片破地方,到处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李宝山,穿着那件破旧得不成样子的皮夹克,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枪,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扑通扑通” 的,就像揣了只疯狂挣扎的兔子。
不远处,哨兵笔挺地站在那儿,身姿僵硬得如同木头桩子。
我脸上堆起假笑,慢慢凑近他,说道:“兄弟,借个火。”
他警惕地扫了我一眼,刚把手伸进口袋,我猛地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就顶上了他的脑门。
“别动!
把枪交出来!”
我咬着牙,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那哨兵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像一张薄纸,手哆哆嗦嗦地把枪递过来。
我一把夺过,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胸口扣动扳机。
“砰” 的一声巨响,鲜血如泉涌般喷射出来,热乎乎的,溅了我一脸。
他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这么戛然而止。
我站在原地,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狂风在耳边 “呼呼” 作响,像是恶魔的咆哮。
弹壳在地上胡乱翻滚,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格外刺耳。
我深吸一口气,把枪往怀里一揣,撒腿就跑。
脚下的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很,可我的心却像坠了铅块,沉甸甸的。
跑出去好远,我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靠在墙边,我的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可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劲儿。
我心里明镜似的,干了这事儿,我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但那又怎样?
反正之前的日子也是一塌糊涂,早就没了活路。
我抬起头,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才只是个开始!
后来我才知道,石景山分局的刑侦队长李铁,刚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气得火冒三丈,差点没把肺气炸。
人家在刑侦这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啥稀奇古怪的案子没见过,本以为就是小混混瞎闹,结果赶到现场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哨兵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鲜血在地上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