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木二,今天查出了胃癌晚期。医生说我还有半年时间,切胃能活,但我不想。
二十多年了,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这次死的话,我想死得完整一点。于是,
我决定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最后的样子。大理是我第一站。
毕竟那里被称作“人生必去的十个地方之一”。这里的天空蓝得不像话,苍山洱海相映成趣。
我漫无目的地在古城里游荡,直到我听见一声微弱的呜咽。那是一只阿拉斯加犬,
浑身脏兮兮的,但眼睛却格外明亮。它蹲在巷子口,眼巴巴地望着我手中的面包。
"你也一个人啊。"我蹲下身,把面包掰成小块喂它。狗狗狼吞虎咽地吃完,
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我的手。"叫你元宵吧。"我摸了摸它的头,"今天是元宵节。
"叫它名字时,它会摇尾巴。我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它蹭了蹭我的手心。那一刻,
我决定带上它,走完我剩下的路。在大理呆了一个月后,我决定去丽江。
路过一座不知名的山时,我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云雾缭绕的山峰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元宵,我们去看看。"我把车停在景区停车场,带着元宵往山上走。
没想到这里竟是个热门景点,山上足有几百个游客。我刚走到半山腰,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轰——"“山塌了!快跑!”有人尖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刚抱紧元宵打算往下跑,
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耳边是轰隆隆的石头滚落声,眼前一片漆黑。等我醒来时,
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周围是***声和哭声。“有人吗?”我喊了一声,
声音在洞里回荡。“这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我摸索着走过去,
发现是一个年轻女孩,她的腿被石头压住了,我从包里掏出一把短刀使劲撬开石头,
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救出来。元宵跟在我身后,时不时用鼻子蹭蹭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
山洞里陆续聚集了大约一百多人,有的受伤,有的惊慌失措。我们清点了人数,
发现少了十几个人,可能已经被埋在了外面。山洞里一片混乱,有人哭喊,有人咒骂,
还有人试图用手机求救,但根本没有信号。“大家冷静!”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他叫沈杰,看起来像是个有地位的人。“我们现在需要分配资源,组织自救。”没人反对,
毕竟在这种时候,有个领头的人总比没有强。随后在沈杰的指挥下,
我们找到了一辆景区的运输车,车上装满了牛奶。沈杰喊大家把牛奶搬下来,按人头分配。
“这些牛奶是我们唯一的食物,”沈杰说,“大家省着点喝。”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沈杰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这个人,不简单,
随后我摸索着找到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休息,元宵立刻趴在我腿上。
第二天山洞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食物和水是有限的,而人却有一百多个。很快,
人们开始自发地分成小团体,互相提防。木涛和他的新婚妻子杨萌萌是其中一派。
木涛是个老实人,总是试图调解矛盾,但他的善良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刚刚还向大家说他随身带着一些药品,试图吸引别人加入他,这让他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沈杰则是另一派的领袖。他身边跟着几个马仔,看起来像是他的手下。
他们占据了山洞里最干燥、最安全的位置,还试图控制牛奶的分配。还有一个人叫薛健,
是第三派的头目。他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总是试图独占资源。
他的人眼神里都充满了贪婪和敌意,让人不寒而栗。而我,选择了独来独往,
我手里有把在大理买的短刀,这是目前唯一的武器。我不信任任何人,除了元宵。
它始终跟在我身边,像是我唯一的伙伴。"我叫银铃。
"刚刚被石头压住的女孩的女孩凑过来,"你的狗真可爱。"银铃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姑娘,
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发梢微微卷曲,像春天里新抽的柳条。她的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挑,
即使在昏暗的山洞里,那双眼睛也仿佛盛满了星光。我点点头:“木二”,没有搭话。
胃部传来一阵绞痛,我摸出药片吞下。银铃见状,递给我一瓶水。"谢谢。
""你脸色不太好。"她说,"要不要躺一会儿?"我摇摇头,银铃试图接近我,
她说:“木二,咱俩一块吧?有句好话叫团结就是力量嘛。”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团结?
在这种地方,团结只是个笑话,但也没阻止她躺在旁边。第三天,食物短缺的问题开始显现。
牛奶虽然还能撑几天,但谁都知道,它迟早会喝完。薛健第一个跳出来,要求重新分配牛奶。
“我们这些人喝得少,凭什么跟他们分一样多?”薛健指着沈杰那一派,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沈杰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不屑:“你想怎样?”“按贡献分配,”薛健提高了声音,
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这些人出力多,应该多分!”“出力多?”沈杰的手下嘲讽道,
语气里满是讥讽,“你们除了抢东西,还会干什么?要不是我们老大指挥,
你们早就乱成一团了!”薛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冲上前,
一把抓住沈杰的衣领:“***再说一遍?!”沈杰的手下立刻围了上来,双方剑拔弩张。
薛健的人也不甘示弱,抄起地上的石头和木棍,场面一触即发。“你们这群废物!
”薛健怒吼着,一拳砸向沈杰的脸。沈杰躲开了,但他的手下已经冲了上去,
和薛健的人扭打在一起。拳头、石头、木棍在空中飞舞,惨叫声和咒骂声混杂在一起,
山洞里瞬间变成了战场。木涛试图冲上去劝架,但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混乱中。
杨萌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拉回来:“别去!太危险了!”“不行!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木涛挣脱了王晓晓的手,冲进了混战的人群中。“住手!都住手!
”木涛大喊着,试图拉开两个正在厮打的人。但他的力量太小了,很快就被推倒在地。
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木涛!”王晓晓尖叫着冲过去,
护在他身上。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你们疯了吗?他是来帮你们的!
”但没有人理会她。山洞里的混乱愈演愈烈,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有人倒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愤怒的气息。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包里有许多打算在路上吃的食物,并不打算参与他们。元宵警惕地站在我脚边,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保护我。“够了!”木涛突然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他的额头上流着血,眼神却异常坚定。“你们这样打下去,
只会浪费体力!我们都需要食物,为什么不平分?”他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盯着木涛。沈杰和薛健对视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但谁都没有再动手。“木涛说得对,”沈杰终于开口,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情愿,“再打下去,大家都得死。”薛健冷哼一声,但也没有再反驳。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狠狠地瞪了沈杰一眼:“这次就听你的,但下次可没这么简单。
”牛奶最终被平分了,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人性的贪婪和自私,迟早会再次爆发。
第四天,山洞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牛奶的存量在减少,而外面的救援却迟迟没有动静。
每一天的等待都像是一种煎熬,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有人开始尝试寻找出口,
但山洞的结构复杂,到处都是狭窄的通道和陡峭的岩壁。每一次探索都以失败告终,
反而让人们的情绪更加低落。突然,山洞外传来一阵低沉的雷声,
紧接着是密集的雨点敲打岩石的声音。雨势越来越大,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水幕之中。“下雨了!”有人惊呼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雨水或许能带来希望,但也可能带来新的危机。没过多久,
山洞的深处传来了一阵哗哗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纷纷朝声音的方向望去。“那里有水!”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兴奋。
我们顺着声音走过去,发现山洞的深处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地下河。河水从岩壁的缝隙中涌出,
水流湍急,发出哗哗的声响。河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仿佛一条通往希望的路径。
“这水是从哪里来的?”银铃低声问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可能是雨水渗入地下形成的,”我解释道,“外面的雨太大了,地下水系被激活了。
”“也许顺着这条河能找到出口!”木涛兴奋地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别傻了,”沈杰冷冷地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屑,“这水流这么急,下去就是找死。
而且谁知道这条河通向哪里?万一是个死胡同,我们连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薛健反驳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沈杰,
你是不是怕我们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沈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盯着薛健,
眼神里带着威胁:“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薛健冷笑一声,“你心里清楚。
这山洞里到底藏着什么,你比我们更清楚吧?”两人的对峙让山洞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沈杰的手下悄悄围了上来,薛健的人也握紧了手中的石头和木棍。
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我没有理会他们,蹲下来用手舀了一点水,正准备尝一尝,
突然发现水面上浮着几具动物的尸体,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水……不能喝了吧?”有人颤抖着问。“下游的水不能喝,”我站起身,冷静地说,
“但上游的水可能还是干净的。我们可以去上游看看。”“上游?”薛健嗤之以鼻,
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是谁?探险家吗?这山洞里到处都是死路,你还想往上走?
”“总比在这里等死强,”我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朝上游走去。元宵跟在我身后,
耳朵竖起,警惕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银铃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沿着地下河往上游走,山洞的通道越来越狭窄,岩壁上的水珠滴落下来,
发出清脆的声响。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洞穴。
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小水潭,水潭的水清澈见底,看起来似乎没有被污染。
“这里的水可以喝吗?”银铃低声问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希望。我蹲下来,用手舀了一点水,
仔细闻了闻。水的气味有些奇怪,像是混合了某种矿物质的味道。我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敢尝。“不行,”我摇了摇头,“这水里可能有某种矿物质,喝了可能会中毒。
”银铃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她叹了口气:“那我们怎么办?”“先回去吧,”我说。
就在这时,山洞的深处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地面开始微微震动,
岩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怎么回事?”银铃紧张地问,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可能是雨水引发了山体松动,”我皱起眉头,“我们得赶紧回去。”我们匆匆返回主洞穴,
发现那里已经乱成一团。沈杰和薛健的人正在争夺最后一点食物,双方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片混乱。“木二,我们该怎么办?”银铃低声问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等,
”我淡淡地说,“等他们打累了,自然会停下来。”果然,没过多久,
双方都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沈杰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薛健的胳膊上也满是淤青。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第七天的时候,
食物短缺的问题越来越严重。牛奶已经所剩无几,有人开始饿得发昏,甚至出现了幻觉。
“给我一点牛奶……求求你……”一个中年男人爬到沈杰面前,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