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价值纹路便利店冰柜里冻着三具相拥的丧尸，林陌盯着它们发青的脚趾，突然想起上个月被客户投诉的那单融化的冰淇淋。
"这时候还想着差评..."他给了自己一耳光，攥紧从消防斧上拆下来的木柄。
系统储物格里躺着张姨的工牌，沾染血污的塑料表面正浮现蛛网状光纹——按照系统说明，这代表可回收的"因果残响"。
冰柜后方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林陌抄起货架上的老坛酸菜牛肉面正要砸，却看见个锈迹斑斑的微波炉在自动旋转。
显示屏上跳动着"00:47"的倒计时，炉内幽蓝光芒透过玻璃窗映出个蜷缩的人形轮廓。
发现可回收物：怨念聚合体（C级）系统提示音吓得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计生用品货架。
五颜六色的小盒子雨点般落下，有个杜蕾斯超薄款精准地挂在了微波炉把手上。
"叮——"微波炉发出欢快的提示音，炉门突然弹开。
浓稠的黑雾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凝结成个穿便利店制服的少女虚影。
她脖颈呈180度扭曲，手里还握着半截热狗肠："欢迎光临...滋滋...本店新推出丧尸肉酱面...滋滋..."林陌的视线却黏在少女胸前的铭牌上。
那些流淌着金光的纹路，和系统说明里的"高价值标记"一模一样。
"我要买这个！
"他举起从仓库顺走的半包卫生巾，"换你胸牌！
"女鬼的影像突然卡顿，热狗肠啪嗒掉在地上滚到他脚边。
当看到物品栏弹出获得员工胸牌（怨念附着）的提示时，林陌才发现自己后背己经湿透——刚才那包苏菲弹力贴身还攥在左手，右手不知何时完成了回收操作。
"原来只要说出交易意向..."他抹了把冷汗，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
三具冰冻丧尸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冰碴从他们挂着霜花的睫毛上簌簌掉落。
领头的秃顶丧尸穿着店长制服，手里还握着把剁骨刀——刀刃上新鲜的肉沫说明他变异前正在处理"特殊食材"。
林陌转身要跑，却发现逃生通道被倒塌的货架堵死。
店长丧尸挥刀劈来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举起刚回收的胸牌。
"您的外卖到了！
"他闭眼吼出送快递时说了千百遍的话。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降临。
睁眼看见胸牌射出红光笼罩住丧尸，店长浑浊的眼球突然淌下两行血泪。
他僵硬地转身，剁骨刀狠狠劈向两个店员丧尸的脖颈。
趁着三具丧尸自相残杀，林陌连滚带爬地扑向收银台。
系统地图显示这里有未回收的重要记忆碎片，泛着金光的标记点却在不断移动。
"这他妈是...儿童手表？
"他从碎玻璃渣里扒拉出个粉色电子表，表盘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在舔棉花糖。
当指尖触碰到表带时，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触发隐藏任务：亲情羁绊回收条件：找到照片中的女孩（存活状态）警告：该物品己绑定灵魂印记，强行回收将导致记忆污染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林陌慌忙把手表塞进怀里。
透过破碎的橱窗，他看见改装越野车撞飞了两只徘徊的丧尸。
车上跳下三个穿战术背心的男人，为首的刀疤脸正往霰弹枪里填装子弹。
"里面的人！
把物资交出来！
"刀疤脸一脚踹开变形的自动门，"哟，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快递小哥？
"林陌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对方腰间。
那把格洛克手枪的枪柄上，缠绕着比店长丧尸更密集的金色纹路。
系统弹出的信息框在疯狂闪烁：检测到A级回收物！
检测到A级回收物！
"大哥，我有药品！
"他举起从货架搜刮的布洛芬，"换您那个...那个矿泉水瓶！
"刀疤脸的表情瞬间扭曲："***耍我？
"子弹上膛的瞬间，林陌怀里的儿童手表突然发出尖叫。
照片里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变成了刀疤脸的模样，正在啃食一具无头尸体。
"等等！
你女儿在找你！
"林陌硬着头皮举起手表，"她是不是扎着..."霰弹枪突然调转方向轰碎了门口的丧尸，刀疤脸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你怎么知道小雨的发型？
这照片哪来的？
"林陌刚要胡诌，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回收物共鸣触发！
请接触目标血液激活记忆追溯！
他还没反应过来，刀疤脸突然痛苦地捂住右臂——那里有道正在溃烂的咬痕。
当男人扯开绷带时，林陌看见发黑的伤口里蠕动着熟悉的紫光。
"你被感染了。
"他脱口而出，"但是能治！
"这话让两个跟班立刻调转枪口对准自家老大。
刀疤脸暴喝一声撞翻同伙，沾满脓血的右手抓向林陌："给老子说清楚！
"当溃烂的皮肤触碰到他手腕时，无数记忆碎片突然灌入脑海。
林陌看见暴雨夜的便利店，看见刀疤脸抱着小女孩跪求店长借电话，看见他冲进药店抢抗生素被保安打倒在地..."你给小雨吃过期退烧药！
"林陌突然大喊，"那天晚上收银机缺了三百块，是你偷的！
"刀疤脸如遭雷击，霰弹枪哐当掉在地上。
林陌趁机扑向最近的货架，把儿童手表按在对方溃烂的伤口上。
金光爆闪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响起：回收完成！
获得因果点数x47解锁新功能：罪孽天平（可查看目标善恶值）刀疤脸怔怔地看着迅速愈合的伤口，突然跪下来疯狂翻找战术背包。
当他掏出个脏兮兮的芭比娃娃时，林陌看见有蓝光从娃娃眼睛里渗出——和那台诡异微波炉的光芒一模一样。
"这是小雨最喜欢的..."男人声音哽咽，"求你..."话音未落，便利店外传来首升机轰鸣。
林陌抬头看见机身上"安布雷拉"的logo，这个在快递站见过无数次的生化公司标志，此刻正随着舱门打开缓缓裂成两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们。
"蹲下！
"穿白大褂的女人突然从后厨扑出，手术刀擦着林陌耳边飞过，精准扎进首升机射手的眼眶。
当驾驶员捂着喷血的眼睛坠机时，女医生己经用止血钳锁住了刀疤脸的咽喉。
"不想死就把抗体交出来。
"她膝盖压着男人后背，目光却盯着林陌怀里的儿童手表，"我知道你能看见那些光，小回收员。
"林陌的视线却黏在她白大褂口袋露出的药盒上。
蓝白相间的包装盒标注着"R-逆转录酶抑制剂"，而在系统标注中，这盒药的说明是：军用级丧尸病毒疫苗（生产日期：新纪元47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