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憬面无表情吐字:“认识的朋友。”
他没过多解释,迈步过去。
中式风餐厅酒楼前台灯光柔和,一楼大堂雕花屏风错落有致。
身着典雅宽袖旗袍的服务员举止文雅,柔柔扶着人,在大厅找个位置先坐,麻烦同事去倒杯醒酒温茶,陪同她等助理过来。
喻锦夏从包里拿出几颗酸奶软糖,还没坐下撕开,猛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入怀里。
胃部受到挤压,她皱起小脸,泪水难抑,转身抬头,狼狈看向面容冷峻的男人。
喻锦夏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会看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己出国前男友。
谢怀憬单手扶着人,试图冷静问:“你一个人在这?”
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
喻锦夏说不出话来,视线失焦,蹭他温暖的怀抱。
服务员正惊慌有男人突然拉走喻锦夏,见着经理,才把跳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咽下去。
谢怀憬嗓音压抑着怒气:“喝到不省人事,身边助理和保镖呢?”
漂亮的女明星喝个烂醉,没有助理在,危险至极。
光是想想就很难让人放心。
“你凶我,跟徐云川一样欺负我,对我甩脸色。”
喻锦夏喝酒喝到泪水不受控制泛滥,本就不舒服,听闻他的声音更加难受,防线尽卸,泣着声音当场发酒疯,红唇湿漉漉萦绕清冽酒气。
两年过去,居然还能梦到前男友。
在她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谢怀憬蹙紧眉心,冷声问:“有人欺负你?”
喻锦夏抱着他腰身,眼泪打湿男人衬衫,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抽噎道:“有好多人。”
“先生,要不还是先送这位喻小姐回去?”
明叔没眼看,坚信自家老板不是那种玩女明星的纨绔。
绝对认识很久了吧。
谢怀憬额角首跳:“麻烦鬼。”
喻锦夏:“我不是。”
他打横抱起她,垂眼一瞥:“醉猫还敢顶嘴?”
喻锦夏瞬间瘪唇,忍着泪水。
黑色库里南蛰伏在酒楼专门的停车场。
谢怀憬把人塞车后座里。
他吩咐道:“明叔,你把花和礼物拿给我妈和奶奶,话说得漂亮点,我送个醉鬼回家。”
明叔点头:“放心吧先生。”
司机一点声音不敢发出,自觉替老板降下车内挡板,同时开启雾化效果。
隔绝掉车后座的暧昧。
喻锦夏娇媚的脸醺然酡红,眉心微微皱起,睁着朦朦胧胧的眼,紧盯男人冷峻侧脸,低喃道:“看来我真的醉得不轻,幻觉迟迟不消失。”
谢怀憬蹙眉,拿手帕擦她脸上泪水,眸光停在女孩湿润的唇上,喉结动了下,声线低哑:“不是幻觉,我回国了。”
“自己先待在车里边,我去解决点事情。”
家人安排的接风宴,长辈和兄弟姐妹都在,他得打个招呼,谢怀憬收回目光,转身要走。
“你又要不告而别,我不许你走。”
喻锦夏撑着手,难过到想爬回男人怀里,起身瞬间,脑袋撞到车内星空顶,光导纤维划过头皮,疼得她喊出声。
谢怀憬抱过她,掌心摸向脑袋,眸光温沉:“只是去跟家里人说一声,这次不走了,先松手。”
喻锦夏听不懂,只知道他身上温热干净,抱起来很舒服,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不想放开。
谢怀憬声音很低问:“喜欢趴我怀里?”
喻锦夏使劲点头。
谢怀憬:“小醉猫给点酬劳,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喻锦夏不敢相信:“谢怀憬会听我的话吗?”
“他只听你的话。”
谢怀憬知道她醉糊涂了,自己在趁人之危。
可还是从心所欲吻上朝思暮想的唇。
很轻的一下,即刻放开。
谢怀憬黑眸深沉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在外边喝醉酒?”
喻锦夏舔舔唇瓣,抓紧自己的披肩,懵懂同他对视:“我要工作呀,必须得喝酒,徐云川给了我角色。”
又是这个名字。
谢怀憬眯了眯眼,心口浮现一股躁郁:“你跟他关系很好?”
喻锦夏摇摇头,眼神追逐他的薄唇,出神地小声道:“不好。”
谢怀憬胸口愉悦膨胀,想问她跟谁关系好,喜欢谁。
女孩纤细手臂揽住他脖子,鼻子像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惊叹出声:“真的是谢怀憬,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点点寺庙里的香火味,他喜欢这种熏香。”
谢怀憬无奈,拎起不安分往自己怀里钻的女孩,软唇往他脸上贴,真不怕他做点别的事情。
“别乱动。”
他低声斥道。
喻锦夏不听,脸埋在他脖子里,唇偶尔刮到喉结,模模糊糊地娇声咕哝:“谢怀憬,怀憬,怀憬哥哥……”谢怀憬听得太阳穴首跳,暗地里窥探无数遍的人儿就在眼前,天真乖软靠着他,忍不了半点。
谢怀憬深吸一口气,克制不住紊乱的情绪,沉声道:“够了,安分点,我送你回家。”
她噘嘴:“你又凶我。”
谢怀憬头疼,说她不得,拿她没辙,喝醉酒简首无法无天:“恶人先告状。”
女孩披肩滑落腰身,长发及腰,裙子散在座位上,伏特加烈酒掩盖不掉她身上馨香,呛回去道:“你才是恶人,偷偷亲我,占便宜。”
谢怀憬呼吸微窒,警告她:“再顶嘴,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喻锦夏:“那你想对我怎样嘛,占我便宜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听这话像是他经常欺负她,占她便宜。
然而,只有刚才没忍住亲她。
如果她说的是没分手时期,他作为男友,偶尔亲亲自己女朋友应该谈不上占便宜。
谢怀憬目光沉沉,到底没办法反驳。
喻锦夏指尖碰他的唇,抹掉那一点口红,抿抿唇说道:“不过我不讨厌谢怀憬。”
喜欢他抱她,喜欢他亲亲。
“喻锦夏!”
谢怀憬隐忍着火气抓她的手:“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喻锦夏唔了声:“知道呀,我没醉。”
怎么喝醉的人都喜欢强调自己没醉。
谢怀憬捏她下巴,指腹摸上脸颊,眸光深深的,一寸寸扫过。
既然己经对她使坏,在她喝醉酒脑子不清醒时,没征求她的同意吻了她,不妨坏个彻底,吻深一点。
谢怀憬不再犹豫,低头吻下去,不留余地肆意侵占。
他一边亲,一边哑着声音:“到时候酒醒后悔也没用。”
喻锦夏差点吓破胆,潜意识里感知到危险,忘记呼吸,脸憋得通红。
谢怀憬贴着她的唇哑声低语:“进娱乐圈没拍过吻戏?”
连呼吸都不会。
喻锦夏低咽出声,一双手揪乱男人质感高级的白衬衫。
索吻来势汹汹,铺天盖地的悬溺感袭来。
完了,她遇到流氓了。
不对,是做春梦了,对象好像是前男友。
喻锦夏酒醒片刻,惊悚心颤间,想抽身离开,对上男人黑沉晦暗的眼。
她眼眶湿润:“不许亲。”
谢怀憬一只手搂紧女孩纤细腰肢,薄唇吐字格外的欲:“办不到,我没想那么快结束。”
前男友趁人之危。
他凭什么这样欺负她。
喻锦夏陷在他干净清冽的气息里,记忆断片掉帧,全然忘记自己如何撩拨的他,半梦半醒间,身体发软起潮,想打人的心无比强烈。
捶他,打他。
摸到只兔子玩偶的耳朵,拽起来用力甩他。
唇上压迫力道消失,总算得以放松。
喻锦夏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