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21日，上午9点。
和往常一样，周毅然打开电脑，登录钉钉和微信，启动PyCharm，准备继续处理昨天未解决的Bug。
突然，钉钉闪烁了一下，点开一看，是部门老大发来的消息：“毅然，过来小会议室，有点事需要跟你聊一下。”
周毅然心里一紧，暗自嘀咕：“又搞什么飞机？
不会又塞个快到期的任务给我吧？”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我还是迅速起身，一路小跑到了小会议室。
推开门，看到老大胡英健坐在那里，周毅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英健，怎么了？
有什么任务安排吗？”
作为公司的老员工，展现对工作的高度积极性，似乎己经成了周毅然骨子里的习惯。
“不是工作上的事，来，你先坐。”
胡英健的语气有些低沉。
听到这句话，周毅然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慢步走到他对面坐下，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
“毅然，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好，我也是上午刚知道的。”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犹豫，“你也知道，现在整体环境不太好，公司也比较困难。
我跟龚总、丁总聊了好几次，但也没什么办法。
总部那边要求……嗯，做一些调整。”
周毅然心里一沉，脱口而出：“我被裁了？”
胡英健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无奈：“嗯，也不能说是裁员，是双方协商解除合同。
公司补偿方面，不会少你的。
你知道上次开会的李毅吧？
他也是最近……嗯，听说总部那边都没给什么赔偿。
我们这边，龚总还是很重视你的，但确实没什么办法。
商量了几次，最后还是决定这样安排了。
你看，你有什么需求，我尽量跟上面沟通，尽量满足。”
周毅然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为什么？
原因是什么呢？”
他看了周毅然一眼，缓缓说道：“综合考虑吧。”
周毅然苦笑了一下，假装开玩笑地说：“好吧，总不能是因为这几年公司周末团建，我总是不参加，领导觉得我不合群，才这样决定的吧？”
胡英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哈哈，说不定哦！”
但很快，他又正色道：“当然，公司领导肯定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我跟领导沟通过几次，他们都表示比较可惜。
如今环境确实不好，最后商讨的结果，也只能是这样了。
我知道你可能比较难接受，这几天你把工作整理一下，然后可以找找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工作。
我相信你，没什么问题的。”
周毅然无奈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什么时候走？
现在？”
他轻笑道：“怎么可能？
龚总的意思是，等你找到工作再说。
毕竟公司方面，还是比较亏欠你的，老员工了。
另外，这件事暂时不能跟其他同事说，这个你懂吧？”
“好的。”
周毅然起身走出会议室，回到工位，重重地坐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周毅然才无力地搓了搓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电脑屏幕。
突然，微信闪烁了一下，是同部门的李姐发来的消息：“老周，英健找你啥事？
怎么看你回来后，状态不对呀！”
周毅然苦笑一声，回复道：“c了。”
“啊？
什么意思？
cai？
惊讶表情”“嗯，嘘，上面不让我说，你别跟别人说哈！”
“嗯嗯，我知道的。
不过，上面咋想的呀？
怎么会c你呀！
前几年，部门就我们几个的时候，每个人同时做好几个项目，那么累的日子都熬过来了。
公司不是说扩展吗？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去！”
看到这些话，那些辛苦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周毅然心里越想越气愤，恨恨地回复：“谁说不是呢？
当初还是胡英健拉我来的，那时候那么苦逼，啥话也没有，全是大饼。
其实我去年就有预感了，去年年末招了不少应届生，手头上的工作基本都是带着他们干的。
然后胡英健不怎么给我安排新的工作内容，没想到从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
告诉你一个最可笑的，上周应届生刚转正，我还写了鼓励的评语，说领导怎么好，公司怎么好。
结果今年我被c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正聊着，突然后背传来脚步声。
周毅然吓了一跳，赶紧按下Alt+Tab，把聊天窗口切换到工作内容。
回头一看，原来是人事部新来的小薛。
她缓缓走过来，小声对周毅然说：“周工，经理让我跟你说一下，按照公司要求，你需要签一下离职申请，才能办理后续的手续。
你看要不要到小会议室签一下？”
周毅然愣了一下，感到十分无语，但还是无奈地小声回复：“我是被裁员啊，为什么要签离职申请？
这不符合规定吧？”
小薛满脸无助，低声说：“这是经理说的，我也不太清楚。
周工，要不我找经理再问问？”
周毅然无奈地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小薛转身离开，周毅然颓然地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眼，双手搓了搓脸，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里充满了无奈。
过了不知多久，小薛回来了，轻轻拍了拍周毅然：“周工，不好意思，经理还是那个要求。
如果你有其他想法，经理说让你去小会议室，她跟你谈。”
周毅然点点头：“行，那我去小会议室等她。”
说完，起身走向小会议室，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默默等待人事经理。
几分钟后，人事经理陈晓丽推门进来，看了周毅然一眼，坐在了对面，打开随身带来的笔记本，开口道：“听小薛说，你对签离职申请有异议。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有哪些疑问，我来给你解答。”
周毅然首接问道：“之前胡英健跟我说的是裁员，怎么会需要签离职申请呢？”
陈晓丽一脸傲然，右手食指往上一指，语气冷淡：“唉，不是裁员。
我不清楚英健是怎么跟你沟通的，但我来跟你明确一下，是双方协商解除合同。”
她顿了顿，看了周毅然几秒，又补充道：“如果是裁员的话，我们有很多其他方式，就不会以这个方式跟你谈了。”
周毅然双脚不自觉地抖动，双手轻轻握紧，努力压抑着情绪：“好，那就是双方协商解除合同。
但这也不需要签离职申请吧？
你这是违法的。”
陈晓丽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公司规定。”
周毅然深吸了一口气，反驳道：“公司规定？
这是违法啊！”
她不以为然地说：“公司规定。
你不签，后续流程没法给你走。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走这个方式，我们也可以走其他途径。
你觉得呢？”
她看着周毅然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又补充道：“知道你不想签的原因，不就是怕不给你补偿嘛。
你那点补偿，公司不会少你的。
可以给你加一个协议，这样没异议了吧？”
见周毅然没有说话，她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又回头说道：“对了，你需要在月底前把所有要交接的工作完成。
不然后面工作不好做，这个你懂吧？”
周毅然猛然抬头，语气有些激动：“怎么只有几天？
至少应该有一个月吧！
还有，领导不是说等我找到工作吗？
另外，月底就让我走，这几天我处理好交接工作，也没时间找新工作啊！”
陈晓丽不屑地笑了笑：“我月初就通知英健了，他应该是忙忘了。
还有好几天，我觉得你可以完成的。
你觉得呢？”
周毅然双手紧紧握住座椅两侧的扶手，无奈地点了点头：“好，这几天我会完成交接。”
说完，周毅然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无力地走回工位，重重地坐下，紧闭双眼，右手中指和拇指用力***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放松一下。
过了好久，睁开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工作和座位上自己多年奋斗的痕迹，自嘲般地笑了笑，摇摇头，随后投入到交接工作的整理中。
就在周毅然埋头整理交接文档时，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异样。
办公室的灯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像是某种能量在空气中震荡。
周毅然抬起头，环顾西周，发现其他同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依旧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屏幕。
“难道是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
周毅然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而，那种异样的感觉并没有消失，电脑屏幕突然微微扭曲了一下，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周毅然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屏幕，却发现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感，像是被静电击中。
“怎么回事？”
周毅然低声嘟囔了一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再次触碰屏幕，又没有任何异常，周毅然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我太累，产生了幻觉？”
可那种异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