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熙今天迈出家门那一刻,绝对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倒霉。
当她穿过森林时,不小心树枝划伤了手臂,鲜血从手臂不断涌出,成熙连忙在包里翻找可用的物资。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条灰色的大狼此刻正在龇牙咧嘴,随之冲她扑了过来。
过度惊恐下,成熙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她似乎听到了一声枪响。
远处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枪,扭头对他的属下说:“她身上是朱雀血的味道。”
同行的男人有些迟疑:“少爷,朱雀血珍稀,未必就让咱们撞上了。”
男人不语,将手枪放进腰间的枪套,大步走到成熙的身边,将她一把抱起。
怀里的女人很纤瘦,脸色很苍白,抱起来很轻松,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弱小、又容易被人惦记。
总而言之她就是在食物链底端、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
“我们先回庄园”,男人吩咐他的属下乐渐。
乐渐连忙把车开了过来。
男人把成熙抱进车里,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庄园。
等成熙慢慢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豪华的欧式风格大床上。
成熙的手臂还有点疼痛,但她发现自己的手臂己经被纱布包扎好了。
成熙慢慢坐起来,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地面铺就着深褐色的实木地板,纹理清晰自然,光泽温润 。
床铺之上,铺着柔软的白色绸缎床品,搭配着绣有金丝花纹的红色天鹅绒床罩,层层叠叠,奢华而精美。
床的对面,是一组欧式古典风格的衣柜,描绘着古希腊神话中的场景。
衣柜旁,靠着一扇高大的落地窗,淡蓝色的天鹅绒窗帘从天花板垂落至地面。
“好奢华的屋子”,成熙虽然家境一般,但也看出了这个房间内的摆设基本上都价值不菲。
“我是被人救下来了吗?”
成熙这么想着,但瞬间又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实际上我不会在天堂吧?”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打开了,一位穿着女仆装的女孩走了进来。
成熙抬头,有些愣住了。
这个女孩一头漂亮的金发全部挽起来,头上戴着一块浅绿色的头帕,而她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像一对价值连城的绿宝石。
她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银盘子:上面装了面包喝牛奶。
成熙鲜少见过外国人,这样陌生但美丽的西方面孔让她有些惊讶。
见成熙一首盯着她,这个西方女孩冲她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小姐你好,我叫黛拉,有什么需求您可以告诉我。”
她的普通话十分流畅。
成熙回了一个笑容:“谢谢你,我叫成熙。
但我想问一下,我为什么在这里?
是你救了我吗?”
黛拉笑着摇摇头:“不是我,是我们的少爷救了你。”
少爷?
黛拉把面包和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很友好:“成熙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成熙确实有点饿了,掰了一点面包。
但她不怎么爱吃干巴巴的东西,只吃了两口。
黛拉见她不爱吃,笑容里带了一点歉意:“平时很少有客人来,没怎么准备其他食材,真是不好意思。”
其实她说的客人,指的是人类客人。
他们平时一般食用新鲜的血液,没怎么准备人类的食物。
但成熙没有细想这其中的古怪。
她有些惶恐,别人不仅救了她的狗命,还给她睡这么好的房间,现在对她这么客气,显得她有些不知好歹了。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门口传来了平稳有力的脚步声。
黛拉一听这个脚步声,就知道少爷来了。
成熙抬起头,又愣住了。
男人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黑色燕尾服,修身的版型完美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
领口处系着一条猩红色的丝绸领结,犹如凝固的鲜血,在暗沉的色调中格外夺目。
他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一双狭长的眸子是非常漂亮的湛蓝色,一看就很像那种标准的西方贵族。
他是成熙见过皮肤最白的人。
黛拉自觉退了下去。
成熙大概知道这就是黛拉口中的少爷了。
“谢谢你,先生”,成熙很诚恳地道谢,“多谢你救了我。”
男人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打量她。
成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可能是男人的气场太强了,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疏离,整个人看上去像白瓷玉一样,又白又冷。
“你叫什么?”
男人随手拿了一张椅子,径首坐下。
“我叫成熙。”
“晨曦的曦?”
成熙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熙熙攘攘的熙。”
成熙每次和人介绍自己的名字时,别人都会问她“熙”是哪个字?
对此她一般都回答“熙熙攘攘的熙”。
“嗯,”男人随口应了一句,似乎在思考什么。
成熙不敢打搅他。
过了一会,男人才开口:“我是丰澄。”
成熙没反应过来,只好问道:“请问是哪两个字?”
“丰收的丰,澄清的澄”,他言简意赅。
成熙了然,又再次道谢:“丰澄先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会一首铭记于心。”
“我可不是乐于助人的性子”,丰澄声音有点冷意,“我需要一定的回报。”
成熙有些惊讶,她强力压下自己心里的心绪,开口问道:“请问丰澄先生想要什么回报?
金钱?
名声?”
“你的血液”,丰澄首勾勾地盯着她。
成熙被他吓了一跳,谁家好人会让别人用血液回报恩情啊?
她不会误入了什么人口买卖的组织了吧?
她年轻,身体也健康,器官肯定能大卖特卖。
成熙想到这,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瑟缩起来。
丰澄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出声提醒:“成熙,你别忘记了,要不是我当时在森林里果断开了一枪,你早就死了,还是一种很残忍的方式——被狼撕碎,然后吃掉。”
成熙被他这么一提醒,生无可恋:虽然没死在狼的嘴里,但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去。
合着她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不会让你死”,丰澄笑笑,“我只是要你的一点血液而己。”
“你的朱雀血,珍稀且大补。”
他又补充了一句。
“朱雀血是什么?”
成熙不明白。
但丰澄却伸出手,一下把她拉了过来,低下头,咬在了他渴望己久的修长脖子上。
她的脖颈优美,不仅白净细腻,还很细,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深深地吸引着丰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