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节课,秦明泽都一首心不在焉,小脸一首绷得紧紧的,不说话,下课也不下位,不喝水,不去厕所。
秦沫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秦明泽,告诉老师发生了什么?”
秦沫拉起秦明泽胖乎乎的小手,没想到这个夏将至的季节,秦明泽的小手像两坨冰似的凉。
“不舒服了吗?”
秦沫柔声问,秦明泽摇摇头。
秦沫看了看都在的办公室同事,带着秦明泽去了楼下的一个角落,那里没有一个人在。
“现在可以告诉老师发生什么了吗?”
秦沫又柔声问。
“我妈妈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睡觉。”
秦明泽仰起脸,气鼓鼓道。
秦沫的耳边被扔了重磅炸弹,大脑瞬间宕机,手却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去,紧紧捂住了秦明泽的嘴巴。
秦明泽没出汗,秦沫却在一瞬间出了汗。
——秦明泽的父亲秦川去外地出差,秦明泽被母亲孙妍希送到奶奶家吃住。
可今天早上,他想起有一样东西在家里放着,就上楼去拿。
不想打扰爱睡懒觉的妈妈,就自己打开房门去拿,屋里静悄悄的,妈妈的高跟鞋也在鞋架上,秦明泽蹑手蹑脚想去给孙妍希一个惊喜。
自己却受到了人生第一个最黑暗的惊吓。
“有人看见你吗?”
秦沫把秦明泽搂到怀里,继续柔声问道。
“他们都在睡觉,没有醒。”
秦明泽的小脸越绷越紧。
“老师,我走的时候,把那个男人的鞋子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
秦明泽从秦沫怀里抬起头,紧绷着的小脸露出一点得意和自豪。
秦沫蹲下身。
“秦明泽,你认真看着老师的眼睛,告诉老师,你想要爸爸妈妈离婚吗?”
秦明泽摇摇头,小嘴吐出两个字,“不想。”
秦沫伸出右手小拇指,勾起秦明泽的小拇指,温柔道,“正好,老师也不想爸爸妈妈离婚,那咱们就拉勾上吊把这事忘掉,永远不说给任何人听好吗?”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
小小的角落里响起了秦沫和秦明泽的约定声。
一周后——“秦老师,我是秦明泽的父亲秦川,我想约您见个面。”
秦沫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响起来,秦川出差回来了?
秦明泽有没有守口如瓶?
如果没有,是不是又要上演一场离婚大战,让她这个班主任置身其中,一边搂着哭泣的孩子一边苦口婆心劝大人不要离婚?
学生己经放学回家了,空荡荡的校园只剩下了秦沫一个人。
她颤声问,“明泽爸爸,什么时候见面?”
“现在可以吗?
你们学校下边,边吃边聊。”
秦川的声音很平静,和平常一样,甚至还带着一丝客气的笑。
秦沫抚了抚胸口,心说可能是自己吓自己,说不定秦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想向她了解一下秦明泽近期的表现情况而己。
她这纯属是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
秦沫拢了拢一头飘逸的秀发,朝着秦川说的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