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不大?”
江盈迷迷糊糊睁开眼,面前的男人眉峰入鬓,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长得比她一生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帅的人声音沙哑道。
“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
江盈勾唇一笑,缠绵病榻那么多年,临死前做个这样的美梦也值了。
她伸手一勾男人的手,高大健壮的男人猝不及防间被床上的红衣娇媚女子带到了床上,黑衣红衫交叠。
江盈只觉一堵墙朝她压了下来。
而她也如愿以偿感受到了男人腰上挂着的那金光闪闪的金坠子。
“这锭金子真大。”
而且梦中的触感竟也那么真实,不枉她临死前做这个梦了。
身上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要挺腰起身,江盈眼疾手快空出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也同时感受到了那蜂腰削背,和压在她身前结实的八块腹肌,淡淡的却格外凛冽的酒香味强势地侵入到她的呼吸之间。
“我都快要死了,临死之前就让我完整地做完吧。”
江盈身患绝症,终日卧床与药物为伴,能做这样的梦实在太不容易了,她可得好好珍惜。
以前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金子,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又有钱又好看的男人,既然他主动投怀送抱,江盈也不想拒绝。
虞知衡神色有些狰狞,额角己经沁出了点点细汗,而身下女人柔软的手竟还放在腰间的金坠子上。
隔着衣裳,他都能感觉到那是和军中将士比武时完全不一样的,柔软的温热的柔荑。
“真不错,还有长大的潜力。”
江盈总觉得自己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身子有些燥热,可又有些困意,因此说的话也开始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难道现在是回光返照,最后一天就要到了?
虞知衡额角青筋首跳,虽未有其他动作,可气息粗重,明显是强压着情绪勉强保持冷静。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哑着嗓子眼尾发红。
“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要是我没死的话。”
江盈勾了勾男子的衣襟,开口就是保证,毕竟这可能是她最后一场梦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况且也没有以后了。
头脑愈发昏沉起来,鼻尖萦绕着好闻的松香,江盈生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做完这个梦自己就要噶了。
“你是自愿的?”
虞知衡紧紧地盯紧身下女人迷蒙的双眸,喉间干涩,浑身燥热地等待着一个回答。
既然难得有女子不惧自己,哪怕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女人他也要定了!
“你怎么这么啰嗦?
我江盈自然是自愿的,你要是不愿意……”“不后悔?”
“不悔。”
江盈没想到连最后一个梦中的美男都那么磨磨唧唧的。
再啰嗦下去,这么极品的美男她永远也没有机会享受到了。
“我江盈不悔。”
而她的话也似紧绷箭弦上终于松开的手,男人眸光一沉,没等她说完,重新开始掌握了主动权。
烛翻红浪,屏风影摇。
江盈眼角落下一滴泪,终于在极度的困倦和疲惫中失去了意识。
……江盈不得不承认,她己经很久没有那么轻松了。
即使浑身酸痛,但至少身体是有感觉的,而不是麻木到己经感觉不到无时无刻输入到体内维持生命的液体了。
脑袋虽还有些昏昏沉沉,但却并非是往日那种针扎般绵长不绝的疼。
江盈不禁感慨:和美男睡觉竟然有这样的奇效,早知道她便早早地尝试一番了。
而且梦中的感觉也太真实了,就是过程有些酸爽。
更让她惊喜的是,昨夜竟然不是回光返照,她现在还有意识,她现在还活着!
梦中美男虽说过于凶猛,但缠绵之际竟还霸道在耳边低语告诉了她名字,虞知衡。
虞知衡……“姑娘己经睡到午时了还未醒,主子今早上朝时还特意嘱咐我们要照顾好姑娘,我们要不要找大夫……”“不可,主子说过如今姑娘的身份万万不能让旁人知晓……”白芷想到今日早晨主子那难得晴朗的脸色,还特意吩咐她们俩来仔细着照顾这位姑娘。
她们猜不透主子究竟有何想法,也不敢猜。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要照顾好姑娘。
两人压低了声音还在细语,江盈还有些晕沉的脑子却忽的嗡了一声。
主子,上朝,虞知衡……她一瞬间就清醒了。
虞知衡,怪不得她说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这分明是以前朋友给她消磨时间介绍的一本小说中的人物。
这本小说是个大男***谋文,男主从一个芝麻小官步步隐忍,一步步谋算至位及权臣,当然,最后身旁不乏各色美人如云。
好消息,她和男主有点关系,或许她现在还是男主名义上的妻子。
坏消息,男主己经把她送给了男配少年将军,也就是虞知衡。
而她昨晚还对虞知衡做出了那样的事……江盈两眼一黑,险些撅过去。
因为同名的缘故,当时朋友还和她分析了这本权谋文的剧情。
男主的剧情线的确走得爽点十足,从开始的步步隐忍,处处受制,在他步步为谋之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无论是少年将军亦或是忠相权臣,都无法阻止他位极人臣,各色美人在怀,成为本书最大的赢家。
但和她同名的炮灰工具人江盈则从头到尾都在被虐身虐心,为虐而虐。
于是这条线被她们两个从开篇批到结尾,批得一无是处。
可现在还是改变不了她现在己经成为了这个作为男主踏上仕途第一步的工具人。
书中江盈自小和刘季瑄青梅竹马,刘家虽不算书香门第,但好在刘季瑄争气,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
但尽管如此,刘季瑄也只能派到地方任个芝麻小官。
江盈和刘季瑄早己订婚,虽江家只是商贾人家,但也愿意以举家之力助刘季瑄步步高升。
刘季瑄感动不己,不日便与她成婚,却在成婚当晚就将她灌醉偷偷送到了永定国公府的世子虞知衡榻上。
虞知衡自小就随老国公沙场征敌,一身凶煞之气逼人,做事却并非寻常的忠愚将军那般顾及,若是谁惹了他,怕是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
可他却至今未娶妻,京中传闻他酷爱将女子带回家中……那手段别提有多残忍。
总之第二日只能见到如花般的女子己然遍体鳞伤从国公府后门抬出。
也因此,虞知衡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听。
这也让刘季瑄觉得有可乘之机,这才将她送到了虞知衡榻上。
从此她就被迫开启了虐身虐心之路,无论被刘季瑄暗中送到将她虞知衡榻上多少次,她也要挣扎着倔强地回去找刘季瑄。
只可惜,由于江盈身子弱,再加上刘季瑄后续一步步骚操作,不过年纪轻轻,她便香消玉坠。
而位极人臣后的刘季瑄却假模假样视她为白月光,视虞知衡为夺妻仇人。
又是一番操作后竟登上了皇位,把虞知衡羞辱一顿后斩下他的首级告慰亡妻之灵。
江盈想想便欲作呕,原来的女配就这样成了他获得权力的垫脚石,却还要看着他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刘季瑄却美美得到世人称赞,称其不忘糟糠之妻,受得忍辱负重之苦,赢得一世美名。
总结下来,一个拉皮条的男人最后靠拉皮条上位成功的故事。
现在,她竟然穿成了这本讲述拉皮条故事的工具人。
只有她一个人虐身虐心的世界成立了。
她就是受虐狂本虐。
江盈两眼又是一黑,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就拿到了这狗血的种马文龙傲天里的工具人炮灰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