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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月光泠然清冷,一片一片如洁羽般落在我刚刚哭过的脸上,像是在轻抚我内心的忧伤。
我独自瑟缩在旧木门前的石阶上,紧紧咬着牙,将哽咽的声响压到最低,生怕吵醒两个仍在屋内沉睡的孩子。
此时,屋里漆黑一片,整个小院却明亮如白昼。
抽搐着的身体,成了一道难以弥合的伤疤,在月夜中暴露无遗。
虫声与蝉鸣编织成夜曲,仿佛滔滔不绝的河流,延伸至漫无边际的远方。
我喜欢把悲伤献给四下无人的月夜,因为在我的心里,也只有遥遥明月,能理解我眼泪的意义。
“兰凤,对不住你了,我知道你苦,我何尝不想留在你身边为你分担一些呢!哎,娃娃们还小,这个家就靠你了······”
夜里,我常常梦见已经去世的丈夫方丛来,他双眼噙泪,一遍遍呼唤我,一遍遍叮嘱我。
我常常被这样的梦魇惊醒,然后便再也无法安眠,每逢那时,我总会披上衣服走到门外,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两年前,丈夫出车祸那天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嫂子,我哥出事儿了,就在村口,你快去看看吧!”邻居家的小伙汪鸣着急忙慌地跑进我家的院子,推门便大喊道。
“你哥怎么了?出啥事了?你慢慢说。”我那时正蹲在灶台边准备午饭,听到喊声猛然站起身来,放下手里的锅铲,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说。
“一辆大车把我哥撞了,现在人还不知道怎样,我刚打了120,就赶紧先跑回来通知你了。”
“啊!好好的,怎么会撞了他啊!”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像是出现了骤停,眼前一道黑影划过,右脚颤悠着后退了一步,眼看着就要倒下了。
汪鸣一把扶住了我的胳膊,才幸免一头栽下去。“嫂子,你先别担心,我们先把大哥送到医院。”
我听到“医院”两个字,瞬时晃过神来,黑影散去,怔怔地望着汪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