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蹲在丽晶酒店套房的羊毛地毯上，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颤抖。
三天前那封诡异的录取邮件还躺在垃圾箱里，现在屏幕上的星际争霸对战平台突然弹出视频请求——ID赫然是"明明很爱你"。
"师兄你这是盗号吧？
"他对着摄像头挠头，"卡塞尔学院还教黑客技术？
"视频里的林墨阳正在给折凳安装液压轴，背后的青铜城模型泛着诡异绿光。
"帮我打场2v2，送你三张星际争霸典藏版光碟。
"他举起缠着绷带的左手，"对面是韩国职业选手。
"路明非瞥见绷带渗出的暗金色液体："你受伤了？
""被龙王咬了口。
"林墨阳轻描淡写地说，"放心，对方用的是人族机械化部队。
"当路明非用六个scv完成绝地翻盘时，冰窖深处的青铜齿轮开始转动。
林墨阳背后的模型突然活过来，无数青铜蛇从显示屏爬出，在键盘上组成龙文矩阵。
路明非的QQ窗口弹出陌生号码："别碰青铜城。
""师兄你模型成精了！
"路明非疯狂截图，"这玩意在给我发摩斯电码！
"林墨阳反手将折凳砸向模型，飞溅的青铜碎片在墙面烙出世界树图案。
视频信号中断前，路明非听见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龙骨。
---翌日清晨 卡塞尔学院钟楼昂热擦拭折刀的动作突然停滞。
刀身倒映出青铜巨门在云层中洞开的幻象，八足天马的嘶鸣震碎了三块彩绘玻璃。
正在调试炼金狙击枪的恺撒猛然抬头，狄克推多自动出鞘半寸。
"诸神黄昏倒计时提前了。
"副校长放下威士忌酒瓶，"诺玛，启动红色警戒。
"整个学院的地面开始震颤，英灵殿前的奥丁雕像渗出沥青状物质。
林墨阳踹开装备部实验室大门时，芬格尔正用扳手敲打青铜罗盘："学弟你的快递到了，到付件。
"罗盘中央的龙王心脏己经变成暗红色，表面浮现出老唐在网吧吃泡面的倒影。
林墨阳突然抓住芬格尔的衣领："三天前执行部档案室失火，是你删除了格陵兰行动的记录？
""这话说的。
"芬格尔掰开他的手，"我顶多篡改过你的体测数据......"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诺诺骑着哈雷摩托撞碎防弹玻璃，后座的路明非死死抱着她的腰。
"青铜与火之王在芝加哥苏醒！
"她甩来平板电脑，"目标正在吞噬威尔斯大厦！
"林墨阳的黄金瞳瞬间点燃。
屏幕上的摩天大楼正在熔化成青铜色，无数死侍从芝加哥河爬出，它们额头的龙文与林墨阳锁骨处的鳞片如出一辙。
---芝加哥密歇根大道楚子航的村雨斩断第七只死侍的脊椎时，听见了龙文咏唱。
百米高空中的诺顿正将云层锻造成青铜穹顶，康斯坦丁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烈焰王座。
"哥哥，他来了。
"男孩的声音穿透暴雨。
林墨阳从首升机跃下的瞬间，折凳展开成滑翔翼形态。
贤者之石弹头在诺顿胸前炸开血花，却被他徒手捏成齑粉。
路明非趴在机舱边缘干呕，看见林墨阳背后的龙翼虚影与龙王共鸣。
"你身上有股腐臭味。
"诺顿的黄金瞳照亮半个芝加哥，"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赝品。
"折凳变形成的链刃与七宗罪碰撞出青色火花。
林墨阳在双生子之间穿梭，每次刀锋相撞都会引发青铜城的震动。
路明非的瞳孔突然变成淡金色，他看见无数青铜齿轮在林墨阳血管中转动。
"小心左肋！
"他脱口而出。
林墨阳旋身躲过贪婪的突刺，折凳勾住暴怒的刀柄甩向康斯坦丁。
烈焰王座崩塌时，诺顿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芝加哥的玻璃幕墙应声爆裂。
"你究竟是谁？
"龙王抓住折凳的核心轴承。
林墨阳扯开渗血的绷带，露出正在重生的龙骨："我是你的报丧鸟。
"林墨阳的肋骨在青铜化的皮肤下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
诺顿熔金裂石的利爪贯穿他胸膛时，芝加哥河倒流的水幕突然定格，路明非眼里的世界变成老式放映机卡顿的胶片。
"不要死！
"这句带着颤音的嘶吼让暴雨中的死侍集体僵首。
路明非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瞳孔正流转着比龙王更古老的鎏金色。
林墨阳胸口的贯穿伤开始逆向生长，青铜骨骼与诺顿的利爪摩擦出青色火花。
康斯坦丁的火流星在距离地面三十米处汽化。
夏弥骑着共享单车撞进战场，网球拍挥出的弧光切开十二具死侍。
"楚师兄接住！
"她抛出印着皮卡丘的保温杯，里面沸腾的液体竟是水银与硝酸甘油混合物。
楚子航旋开杯盖泼洒出炼金矩阵，暴血状态下的君焰将矩阵染成赤红色。
诺顿的青铜领域出现裂缝，林墨阳趁机将折凳刺入他第三根肋骨——那里藏着白帝城青铜柱的投影核心。
"你竟敢玷污圣地！
"诺顿的咆哮震碎了威尔斯大厦残余的玻璃幕墙。
无数青铜齿轮从他伤口涌出，在空中拼凑出青铜城的虚影。
林墨阳锁骨处的鳞片开始逆向生长，刺破皮肤的青铜枝桠与王城产生共鸣。
路明非突然跪倒在地，星际争霸的操作界面在他视网膜上疯狂闪烁。
他看见林墨阳背后浮现出双生子幻影：一个浸泡在冰海铜柱殿的汞池里，另一个正站在卡塞尔学院天台抛掷折凳。
"哥哥，这是作弊。
"康斯坦丁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路明非转头看见火焰君王坐在共享单车上，指尖跳跃着熔化又重组的薯片包装袋。
昂热的折刀就是在这时划破天际的。
时间零的领域笼罩方圆三公里，所有下坠的玻璃碎屑静止在半空。
校长踏着凝固的雨滴走向诺顿，刀尖拖曳出的光痕组成卢恩文字"Gungnir"。
"永恒之枪的滋味如何？
"昂热刺出的一击贯穿了七个平行时间线。
诺顿的青铜王座开始坍缩，康斯坦丁的虚影突然抱住兄长，用身体承受了致命伤。
"又见面了。
"火焰君王对路明非露出微笑，化作青铜齿轮坠入芝加哥河。
林墨阳抓住其中一枚齿轮，发现表面蚀刻着黑天鹅港的坐标。
奥丁的独眼在云层中睁开时，夏弥的网球拍正敲在楚子航后颈。
"师兄该退场啦！
"她哼着《变形金刚》主题曲，把昏迷的杀胚塞进出租车。
后视镜倒映出她指尖流转的山王印记，出租车轮胎碾过的水洼里游过龙形阴影。
深夜 卡塞尔学院医疗部林墨阳拆开染血的绷带，新生龙鳞在月光下泛着青铜光泽。
路明非蹲在窗台啃汉堡，突然被病床下的金属反光吸引——芬格尔的扳手刻着"1991.12.25 ХОХРА"。
"那是装备部的新玩具。
"芬格尔从天花板通风口倒挂下来，"用来拆卸龙王脑颅的圣诞礼物。
"诺诺踹门进来时手里攥着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林墨阳三岁时在格陵兰冰原的留影，背景里模糊的帆船印着"Дракон"的俄文标识；第二张显示上周的青铜城之战，他背后站着两个面容相同的路明非。
"解释。
"红发巫女把照片钉在手术刀上，"别用星座运势那套糊弄我。
"林墨阳转动折凳调成手术台模式："听说过镜像计划吗？
"他切开手腕露出双重龙血循环系统，"当混血种突破临界血限时，会分裂出承载龙格的镜像体。
"路明非的薯条掉在地上。
他想起视频中断前看到的青铜齿轮，那些机械咬合的声响与此刻林墨阳血管里的共鸣如出一辙。
楚子航的村雨突然破窗而入，钉在芬格尔藏身的通风口。
"解释绷带。
"杀胚师兄拎着夏弥的芭蕾舞裙发带，"为什么会有大地与山之王的鳞粉？
"警报声打断了这场质询。
冰窖方向传来青铜巨门洞开的轰鸣，林墨阳体内的青铜枝桠不受控地疯长。
他撞碎钢化玻璃跃向英灵殿，看见奥丁的八足天马正踏碎世界树浮雕。
"诸神黄昏提前了。
"昂热出现在钟楼顶端，折刀上流转着从未示人的暗金色龙文，"墨阳，你准备好了吗？
"林墨阳将折凳重组成长枪形态，枪尖的贤者之石核心与冈格尼尔产生共鸣。
当他刺穿第一个英灵殿守卫时，路明非收到了第二封邮件："亲爱的路明非：你的星际账号己通过特殊血统验证，请于72小时内前往冰海铜柱殿完成新手任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