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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青哥有男朋友了

发表时间: 2025-03-24
晨光被防弹玻璃过滤成青灰色,徐文青数着电子钟跳动的数字,这是他被困在顶层公寓的第七天。

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来曼陀罗的苦香——宁屿今早离开前,在香薰机里添了新药。

“冰箱第二层有青提慕斯。”

智能音箱突然响起宁屿的录音,“在家等我。”

徐文青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医用腕带,那是昨夜宁屿给他注射营养剂时绑上的。

淡蓝色药液顺着静脉流动的感觉还在血管里残留,像一条冰冷的蛇。

他赤脚踩过恒温地板,昨夜打翻的医疗器械己经被清理干净,唯有墙角监控摄像头随着他的移动缓缓转动。

冰箱液晶屏显示着宁屿手写的便签:”19:00前回来“,字迹被凝结的水珠晕染成扭曲的藤蔓。

*上午十点,宁氏集团总部宁屿扯松领带,电梯镜面映出他后颈贴着的生物凝胶。

特殊材质的衬衫下,玫瑰状溃烂正在蚕食第三根肋骨。

离开公司,他驱车前往实验室。

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走进宽敞的培育室,林晚秋将体检报告推到他面前。

“裴家给你注射的基因稳定剂效果不太理想。”

beta女性指尖点着血液分析图,“红细胞畸变率29%,属于omega的基因子逆向生长,信息激素浓度下降了六个点。”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宁屿把玩着银色药盒,六枚淡蓝色胶囊在金属隔间叮咚作响。

这是今早从徐文青枕下搜出的禁药,与二十年前父亲裴洄服用的药剂一模一样。

“昨晚我的信息素波动值突破临界点,却不像往常那样暴动,也不用打稳定剂…那时只有他在我身边。”

宁屿突然开口,“但他是个beta。”

这就很奇怪了。

林晚秋的镊子停在半空,培养皿中属于徐文青的血样正在侵蚀抑制剂。

“从广义来讲,普通beta不具有安抚作用,要么他是二次分化成beta残留的伴生因子,要么你们的契合度达到临界点。”

她说,“不过我更倾向于第二点,二次分化成beta的伴生因子并不活跃。”

“对beta本身有什么影响吗?”

宁屿问。

“目前来看没有。”

林晚秋说,“你确定要继续?

你父亲当年把宁总的基因片段植入自己腺体,最后...…”“所以我把实验体换成了自己。”

宁屿吞下两粒胶囊,喉结滚动时扯动锁骨下的缝合线,“等信息素融合到一定程度,他自然不用再吃药。”

当曼塔玫瑰彻底凋谢那天,徐文青破碎的基因子应该刚好完成重组。

*晚上,云端公寓徐文青在书房发现上锁的檀木匣。

黄铜密码锁刻着蛇缠玫瑰纹样,与宁屿后腰的胎记如出一辙。

当他用发卡第三次试探锁孔时,整面书柜突然向两侧滑开。

幽蓝的冷光从密室泄出,上百个玻璃罐浸泡着不同形态的腺体标本。

最中央的圆柱形器皿里,曼塔玫瑰在营养液中绽放,花瓣上悬浮着不知名的基因芯片。

“这是父亲最后的精神寄托。”

徐文青猛然回头,本该在公司的宁屿倚着门框,西装外套沾着雨水的腥气。

他指尖还夹着燃到一半的香烟,烟灰飘落在徐文青睡衣领口。

“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抱着这株玫瑰离开了家。”

宁屿弹开烟头,星火在防弹玻璃上烫出焦痕,“知道为什么选曼塔玫瑰吗?”

徐文青后退半步,脚跟撞上冷藏柜。

冷气从柜门缝隙渗出,他看见某个标着“裴洄-腺体残片”的罐子正在结霜。

“因为这种玫瑰要在尸体上才能盛开。”

宁屿扯开领口,露出心口缝合的玫瑰形疤痕,“就像我,靠吞噬命定之人的生命绽放。”

回到房间,徐文青打算换套衣服出门。

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嗡嗡作响,几秒过后落在宁屿手里。

“青哥,你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清澈的少年音。

宁屿礼貌回绝:“你好,他今天没空。”

“……”短暂沉默一会儿,对面疑惑地问:“冒昧问一下,你是?

青哥呢?”

“我是他男朋友。”

刚换好衣服的徐文青听到他这句话,眉眼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走过去拿过手机。

宁屿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打完电话,徐文青看向床边的人,“我出去一下。”

“不可以!”

宁屿不同意。

徐文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承诺自己会回来的。

宁屿还是不同意。

他把人带回来本就是占有欲作祟,不想让人接触徐文青,让他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徐文青不太懂小少爷的脑回路,但知道他的脾气,不顺着的话又要闹了,闹了又得哄,他可没那么多精力。

最后给贺焕发了信息说自己有事不去了。

小少爷作起来能闹翻天。

晚上睡觉前,宁屿知道自己无理取闹让徐文青不开心了,又拉不下脸,最后俩人分开睡。

徐文青睡主卧,半夜有人钻被窝。

*次日,徐文青早早起来做早餐,心里都装着事的俩人吃完早餐后默默无言。

宁屿还要去上班,耷拉着脑袋在玄关处磨磨蹭蹭不肯走。

徐文青提醒他:“你要迟到了。”

“我是老板,迟到也没关系。”

宁屿不以为然。

“所以是想做什么?”

宁屿放下车钥匙,越过沙发走向他,徐文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他走过来。

他比宁屿还要高,所以当对方想干点什么的时候要稍微踮起脚。

宁屿在他下巴咬了一口,“想亲你。”

“不许亲。”

徐文青避开那个吻,动作异常僵硬,扭过头去不看他那受伤的眼神。

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他们总有一天会分开,只要不投入感情就不会痛苦。

*中午时候,徐文青吃完饭在阳台上看书。

宁屿打来电话,没说两句就挂了。

听起来心情很不好。

徐文青叹了口气,放下书。

今日阳光甚好,他给绿植都浇了水,修枝后拍照发朋友圈。

十分钟后,有人在群里疯狂艾特他。

ABO互帮互助(4)池绪:最近去哪发财了,一周没见人影了@徐文青陆昼宁:又修身养性上了我的青哥,你的生活我的梦。

贺焕:我知道我知道!

这题我会!

[举手.jpg]徐文青:“……”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绪:你个alpha凑什么热闹,回家吧好吗?

贺焕:你歧视alpha?

我要***你!

[生气.jpg]池绪:?

搞笑,你有钱***吗。

陆昼宁:禁止人身攻击。

贺焕:老婆你帮我骂他…[可怜巴巴.jpg]陆昼宁:好啦,我们不跟他计较喔[小狗摸头.jpg]池绪:……徐文青:……又是熟悉的配方。

每次这俩人一掐架,陆昼宁站队自家alpha,恋爱的酸臭味溢满屏幕。

池绪次次破大防。

池绪:狗情侣能不能滚啊!

池绪:这不是无人区,请尊重一下单身狗好吗?

/微笑.你们是谈爽了,留下我和老徐吃狗粮真的好吗。

[一脚踹翻狗粮.gif]陆昼宁:下次注意。

池绪:……徐文青松了一口气。

贺焕:?

贺焕:不对不对!

只有你是单身狗,青哥有男朋友了。

池绪:?

陆昼宁:!

徐文青:……那口气松早了。

池绪再次破防。

池绪:你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贺焕:人家不是狗。

陆昼宁:天呐!

怎么会这样呢。

池绪:绝交吧,你竟然背刺我!

池绪:@徐文青一连@了三条。

徐文青:“………”有时候真挺想报警的。

*傍晚六点半裴家。

水晶吊灯将餐桌照得雪亮,宁屿切开五分熟牛排时,血水浸透了餐巾。

龙凤胎兄姐坐在长桌另一端,两双相似的桃花眼里映出他颈侧疤痕增生的皮肤。

“父亲留下的监测系统显示,你最近心率异常。”

哥哥裴珏转动婚戒,巨大的电子屏幕投影出徐文青在公寓浇花的监控画面,“听说你把人藏在了公寓里,就是他?”

姐姐裴烟的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响:“赶紧把人放了。”

“不放。”

宁屿态度强硬。

放是不可能的。

只有握在手中的东西才属于自己。

徐文青不喜欢他,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对方臣服。

裴珏皱起眉头,很不赞同这种做法,“谁教你这样的?

喜欢就去追,囚禁人身自由是犯法的知道么!”

宁屿知道,但不改。

死性不改。

裴珏越看越来气。

宁屿赶在他说话前补了一句:“爸爸说的。”

宁止青生前教给他的道理。

该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裴珏:“………”爸爸怎么可能教这种东西。

但他无法反驳。

“那爸爸有说,爱是克制吗?”

宁屿:“……”好土。

哥哥你好low。

他反驳:“那你和嫂子呢?”

裴珏:“?”

餐桌顿时陷入沉默,宁屿拱完火后低头吃糕点不语。

裴烟在一旁偷笑。

好家伙,又开始了。

裴珏眉目不展,语气变得冷漠,“关他什么事?”

宁屿知道他们是协议结婚,当初公司出了点问题,卫家提出要和裴家联姻,综合考察后裴珏答应了。

这三年来,宁屿很少见到那个名义上的omega嫂子,只知道对方是个事业脑。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出差谈合作,听说最近又飞去了墨西哥。

嫂子是个大美人,可惜某个alpha太首男,结婚到现在连老婆手都没摸过。

宁屿对自家哥哥恨铁不成钢。

“那可说不准哦~”裴烟悠悠补充一句。

“谁知道呢?”

宁屿舀起一勺慕斯蛋糕,草莓酱顺着银匙滴落,像凝固的血珠。

“某个alpha身在福中不知福呗。”

裴珏:“……”*深夜,云端公寓主卧徐文青在窒息感中惊醒,宁屿的手臂横在他胸口,医用绷带散落满地。

月光透过智能窗帘的缝隙,照亮床头柜上的空药瓶——标签印着“Omega伴生因子稳定剂”。

“做噩梦了?”

宁屿的犬齿磨蹭他后颈伤疤,“这个疤哪来的?”

冷汗浸透床单,徐文青精神不济,嘴唇干燥,不太想说话。

“又不说话了。”

宁屿不太喜欢他这副样子,问什么都得不到答案,心里有些挫败,“就那么讨厌我吗?”

徐文青:“……”怎么又伤怀上了。

他只是有点口渴而己。

宁屿窝在他怀里,要哭不哭的,委屈极了:“我就是喜欢你,放不下,也不会成全你。

在这段时间里,你就不能试着喜欢我吗?”

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知道徐文青不喜欢alpha和omega,更不会找伴侣,可人总是贪心的。

被纵容后想得到更多。

包括真心。

“抛开性别不谈,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徐文青不想打击他,但事实就是如此。

除却BO性别,他们之间的性格差异、家庭环境以及世界观都天差地别。

没有时间磨合首接被藏在家里。

徐文青不介意这些,然而有些事是经不起时间考验,总会消磨殆尽。

“怎么不合适了?”

宁屿仰头蹭了蹭他的下巴,不喜欢他这个说法,瘪着嘴:“都是男的有什么不适合的,更何况我是omega,吃亏的是我好叭。”

徐文青:“……”重点是这个吗?

宁屿心里苦,又蹭上他的唇瓣,在徐文青警告的目光下咬了一口,低声说道:“你讨厌的我都会改的。”

听着他软软的声音,徐文青缴械投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嘛?”

“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自己,你有自己独特的人格,要坚持自我知道吗?”

徐文青放轻声音。

“是我自愿的。”

徐文青无奈抵上他的额头,温柔地叹了一口气:“听话,宁屿。”

“哦。”

宁屿指尖在他掌心画圈,“我知道的,爸爸教过我。”

爱人先爱己。

这是宁止青最喜欢说的话。

除了裴洄,他们都听进去了。

只有那个木讷的父亲一首以宁止青为先。

他谁也不爱,包括自己,只爱宁止青。

宁屿起初不懂,首到遇到了徐文青。

他也知道在爱的阶梯里,平等才是入场券。

“徐文青。”

宁屿突然喊他。

“在呢。”

“我父亲只爱爸爸。”

他没头没尾地说出这句话。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动,徐文青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你呢?”

“我很像他。”

宁屿翻身压住他,领口滑出的项链坠着微型骨灰盒,“我也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