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冷的手术室被抽干骨髓时,我突然想到了沈泽逾。
不知道,他听闻我的死讯会不会伤心。
可转念又想起,我求他救我时,他扬起的恶劣的笑:
“舒宁,如果不是安安需要你,
“你以为你一个私生女凭什么站在我面前?”
是他,亲手把我送回了深渊。
我死了,沈泽逾应该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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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手术室里,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为苏安安操刀的医生露出凝重的声音。
“舒小姐,放心,会没事的。”
可我却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极速流失,连带着我的生命。
我害怕地想要捏紧手指,却发现因为麻醉剂的原因,根本无法做到。
我像一个不能动弹的破棉布娃娃,任人摆布。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
没事的,会没事的。
这不是第一次为苏安安捐献骨髓了。
以前都没事,这次一定也会没事的。
可天不遂人愿,医生和护士沉重地走到我面前,向我表示歉意。
“舒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机器出了故障,我们真的尽力了。”
尽力了……
还不等我思考其中深刻含义,就听见苏母鬼哭狼嚎的声音:
“你们医院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我的安安已经进仓,现在骨髓出了问题,我的安安怎么办?
“你们要怎么负责。”
医生和护士不断道歉,苏父也厉声道:
“我的女儿要是出事,你们也别想好过。”
而我这边却静悄悄的,无人在意我的生死。
是啊,我的母亲早就去世。
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女儿。
有谁会为我担心难过呢?
我忽然很想哭,可因为麻醉,眼泪怎么也掉不出来。
想来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