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夜解剖室
刀锋划开皮肤的瞬间，我闻到了茉莉花混着铁锈的味道。
解剖台上的女尸保持着诡异的微笑，睫毛上凝结的雨珠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我的手指微微发颤，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尸体，但死者后腰那只残缺的蝴蝶纹身，正随着解剖刀的移动诡异地颤动。
“死者林小蔓，二十四岁，市立图书馆管理员。”
助手小周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报案人是晨跑的老太太，说在护城河边的芦苇荡里看到红色连衣裙漂着。”
我盯着那枚纹身。
暗红色线条勾勒的翅膀边缘有细微灼伤，像是被人用烟头刻意烫出的缺口。
这个特征太熟悉了——三年前我在安宁医院实习时，那个总是蜷缩在309病房角落的少女，手腕内侧就有这样残缺的蝴蝶。
“江医生？”小周碰了碰我的胳膊，“您脸色很差。”
解剖室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两下，女尸的眼皮似乎动了动。
我后退半步撞在器械车上，镊子掉落在地的脆响惊醒了恍惚的神经。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白大褂，我知道这不是错觉——三天前的午夜急诊，这个纹身的主人还坐在我的诊疗室里。
“死亡时间约在昨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我强迫自己继续工作，金属器械相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颈部有环形淤痕，但真正的死因是...”解剖刀突然顿在气管处，暗紫色的皮下组织里，密密麻麻的针孔像一群啃食腐肉的蚂蚁。
小周倒抽冷气的声音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针孔排列成诡异的螺旋状，和二十年前“蝴蝶杀手”的作案特征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