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我写了又删往返了好几次,终于又在一次熬夜中实在忍不住了把它写完,每次提起笔就一阵心情的激荡和惆怅,极度的惋惜愧疚,实在难以起笔,导致我长期失眠,首到有一次在梦里,我看到了老十八对我说,你就把它写完吧,于是有此下文。
这故事开始于十年前,我还在南京读研的时候,时常在学校的湖边买一只炸鸡喂流浪猫。
也不是专门喂,就是我吃剩的骨头什么的朝猫咪扔过去。
后来就有一两只猫咪和我混熟,见我就喜欢喵喵叫几声。
有一天我坐在长椅上发呆,似乎每个大学校园的湖泊只要超过一定面积,就会流传一些都市传说,就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大部分因为情伤,一些因为抑郁、学业压力之类的原因的意外落水的可怜孩子。
二十出头确实是大脑发育还不完全,但荷尔蒙又异常旺盛的时期,这阶段又容易遭受各种挫折打击,而恰好是最脆弱的时候,家人又不在身边,很容易出问题。
因为这事我还和室友吵过架,他是个愤青经常把这些归咎于社会教育的缺乏,狭窄的人生路径,社会失配的专业设置,高崇的社会压力,师生紧固的从属关系、被老师牢牢的掌握生杀大权,庞大的基数下出现一些结构性矛盾等等乱七八糟的内容,我记得我当时就扔过去一句,“为啥人家没事就他有事,那还不是他的问题?
你哔哔这个有啥用啊,有功夫琢磨琢磨挣钱吧”,然后就看见他的绿脸被噎的喷闷气。
当然后来他换到了别的校区,有一回路上碰见,看着他蔫嘟嘟的,和我寒暄两句,我故意问他啥时候毕业,这时候他马山像茄子下了霜,好似个老实巴交只会讨好人的老农了,我想,他再也不会说当年那种话了吧。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湖水,就这么偶尔看看湖,偶尔喂喂猫。
当时我们那一个学霸做了傻事,怎么无的不知道,不知道是水里还是楼上,反正就是都匆匆忙忙以讹转讹一阵子,然后就又似乎来个什么通知似的就不让讨论了,反正我也没看见通知,反正大家就不约而同的一时间不再谈论,仿佛讨论的是什么丢人的八卦。
只是好像某天下午校门口停着一两辆外地来的车还有横幅什么的,后来也没见到了。
但是那学生我确实也认识,刚听说的时候我也好一阵唏嘘扼腕。
但过了几个月也就淡忘了。
但有时来到湖边,也会不禁的想,老哥到底在不在里面?
也不禁想起这老哥和我一起上英语课时的情景,很老实木讷但友善的一个人。
这时候我就会在炸鸡上掰下来一块好肉,扔的远远的。
虽然天黑无人,但也并不害怕,心想,老铁,你总不能害我的,如果你在,这鸡腿你也尝尝,我不多掰了,怕浪费。
任何养过宠物的人都会坚信一个事实,它能听懂我!
有次我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只泰迪在校园闲逛,然后女士去买奶茶,出来之后问小狗,宝宝你渴了是不是,嗯?
你渴了是不是?
看的我有点好笑,狗即使听懂了,他也不会点头啊。
实际上动物的人格化看待与社会法律观点有点冲突,一大部分人还是把动物看做是有简单智能的生物机器人,尽管普遍认为,以现的生物科技预测,百年内就可以赋予一般动物人类的智能和语言, 甚至快于人工智能的进展。
会不会人类最后会警惕起来人工智能,而反而赋予动物智能,作为人类的帮手?
出神的时候,一只从没见过的灰色狸花猫从右手边的灌木里蹭了出来,然后猝不及防的,我脚边两只安享鸡骨头的一只橘猫一只三花猫哇的一声就窜跑了,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毒蛇出没了,我急忙站起身来检查,看了一圈并没有毒蛇异物,之后才定睛去看那只慢悠悠走过来的狸花猫,然后就又被吓了一跳,这猫一看就有病,因为皮肤上一块块硬币大小的斑秃,脑门顶上最明显,没有了毛,只剩粉红的皮肤漏出来。
我感到一阵瘆人,着急想逃走,又觉得有点可怜,就慌忙把剩的小半只鸡往地上一扔,就回头要走。
可就在扭头逃离的时候,背后传来极凄厉的猫叫声,我就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这时一个画面深深印入我脑海,我遇到了这辈子见过的最奇异的画面(如果不算后来的故事),当时那种震撼我记忆犹新,一瞬间大脑完全空白,同时鸡皮疙瘩嗖嗖的串满全身, 我看到了那只猫咪抬起右腿,指着我,然后收回右腿,划了一个弧线,同时低下了头。
它在向我鞠躬施礼!他连着施了三次,分别用了左腿和右腿,最后一次,望着我,不停的点头。
此时我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甚至己经有点确信,这只猫成精了!
难道是个神仙!?
然后我慌忙回过神来,就匆忙拱起背,回礼,现在必须马上回礼!
脑中就是这个想法,就僵硬的也鞠躬起来。
那只猫见状就朝我慢慢走来,步履有些缓慢但坚定。
它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仰起头,用它那琉璃般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也更看的清他的面貌,虽然斑秃很恶心,但面目还是一点猫咪的可爱,并没有什么可辨认的表情,接着,它伸出左前爪,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鞋子,然后转过身去,开始走,同时不时回头看我,好像在让我跟着他走。
我这会儿虽然恐惧, 但夏目友人帐看多了,总感觉这猫仙万一是个阿拉丁似的角色,能给我带来什么意外财富呢。
于是在贪婪好奇之中,慢慢跟了上去,我问他“”要我跟着你走吗“,“喵喵” 猫咪答道,很明确的表示肯定。
于是我就跟着他拐进了林子里,路灯越来越远,逐渐被月光接管,他时不时回头看我,等我跟上,一步步向湖边的小山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