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藤蔓包裹里的莫白,渐渐的感到呼吸困难,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他似是听到有利器割断藤蔓的声响。
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缠在身上的藤蔓也渐渐松开。
就在他以为要摔落之际,一股强大的力量稳稳地将他托住,缓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掌中。
双眼朦胧间,他仿佛看见一张模糊的脸逐渐向他靠近。
他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莫白强行睁开上下打架的眼皮。
他半睁着朦胧的双眼,一张无限放大的脸,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他眼前。
他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给出一拳。
只听“啊——”的一声,一个幽蓝色的影子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莫白愣愣地站在那儿,他刚才是做了什么吗?
过了好一会儿,那幽蓝的身影才从地上爬起来,飞到莫白面前。
莫白这才看清它的模样:它形状似鹦鹉,却有着一身雪白的羽毛,上面还隐隐泛着幽蓝的光泽。
更为奇特的是,它的头顶竟长着如火焰般的红色冠羽,形似鸡冠,却又比鸡冠更为夺目。
只见它甩了甩脑袋,右边的脸微微鼓起了一个小包。
它冲莫白愤愤说道:“你这是想拍死我吗?”
莫白有点儿懵逼!这是…...鸟?
还是.…..鸡?
就当它是鸟吧,因为鸡从生物分类学中也是属于鸟纲...…还有...…它竟会说话!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都变成兔子,这似鸟似鸡的会说话,那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同类呢!
都是——动物。
鸟儿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飞到莫白眼前,不满地道:“游离我好心叫醒你,你干嘛睁眼就给我一拳?
咝……真是痛死我了!”
“对…...对不起......”莫白怔愕,自己竟也能说话了。
但很快他就想清楚了,自己现在可是身处在一个玄幻的世界。
还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己不能以常理来揣摩了!
他环视一下西周,发现此刻的自己正身在一个山洞里,脚下正踩着柔软的干草,旁边还燃着一堆篝火...…“是你救的我?”
莫白问。
“不是。
救你的另有其人。”
游离答。
莫白再次察看洞内,确定洞内只有他与游离,再无其他。
游离瞥了莫白一眼,双翅环抱于胸前说道:“不用找了,那人不在,应该是走了。”
它落在一块如碗口般大小的岩石上,继续说道:“这也是我们命不该绝呀!
当时我只是发出了求救信号,许是那人刚好在附近,才前来救了我们。
不然此刻的我们呀!
己经和雾瘴林里的那些倒霉鬼一样,成了那妖藤的养分了。”
莫白轻轻地帮游离揉着那肿起的半张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你也救了我,我日后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游离听莫白说要报答它,心情很是愉悦。
嘴上却说:“客气啦!
救你也是救我。
咝,你再轻点。”
莫白停下“手”中动作,“你当时也被藤蔓包裹住了?”
“算是吧。
当时我就在你的身体里。”
游离闭眼答道。
“在 我 的 身 体 里?”
莫白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更是不解。
这身体还能藏一只鸟?
游离看着一脸茫然又有点呆愣的莫白,飞到他跟前,解释道:“当初我把你的魂魄带回,放入这兔子的体内。
待确认无恙后,便进入了你的纳海之中休养生息,静待灵力恢复…...”“这么说,是你把我带来这里?
我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莫白红宝石般的双眸里带着怒火,双爪紧握,声音微颤。
“啊,对。
你都不知道,为了把你带回来,游离我遭了多少罪?
耗损了多少灵力......”游离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莫白的变化。
只听“啪——”的一声,游离己被拍飞出去,这次在地上滚得比上次多了几圈。
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冲莫白怒道:“你为何又揍我?
刚还说要报答我呢,这就是你的报答吗?
咝——痛死我了!”
“你问我为何揍你?”
莫白揪着游离胸前的羽毛,将它提得只有爪尖着地。
莫白实在是气极,想到自己在这醒来后一系列糟心的遭遇,而这个罪魁祸首好像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越想越气!
“说,为何要把我带来这?
还把我变成兔子!
你知道不知道?
就是因为来到这里,我都遭遇了些什么......!”
“我......我…...”游离一时语咽,竟不知如何作答。
“你怎么不说话了?”
莫白怒道。
游离咽了口唾沫,想了想才道:“不是我要你回来的,是有人想要复活你,才让我将你的魂魄寻回。
至于......你变成兔子的事。
这…...这是个意外啊!
在那种情况下,你让我上哪给你找一具新鲜的身体?
如果当时不赶紧把你的魂魄放入能容纳你魂魄的容器,你就魂飞魄散的,而那时我只找到这兔子的身体啊!”
“哦~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呃,不...…不用客气......”莫白一拳砸在地上,吓得游离立马住了口。
“说,到底是谁让你来找我?”
游离摇摇头。
“那他为何要复活我?”
游离又摇摇头。
“那他与我又是何关系?”
游离再次摇摇头。
莫白揪着游离的胸脯前的羽毛将它提得双爪离地,“你耍我吗?
不知道他要复活我的目的也就算了,连那人是谁你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替他办事?”
这可就戳到了游离的伤心事,不禁眼角泛起了泪花。
莫白本还想着这般凶神恶煞些便能逼问出些有用信息,没料到对方竟如此胆小,心中的强硬态度也随之缓和了几分。
便将它扔到了地上,道:“那你把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游离顺了顺胸前的羽毛,又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替他办事,这要从那一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