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晚漾又早早地离开去练琴,走之前给温以宁打了个招呼,温以宁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放学时突然下起了暴雨,温以宁站在教学楼屋檐下,望着操场上迅速形成的小水洼。
心想着,幸好周晚漾走得早,不然又要抱怨积水给她鞋子弄脏了,想到这里温以宁轻轻的笑了,想到自己的困境,在决定首接跑到学校超市买伞,还是再等一会避雨,等雨停。
她手指在口袋里,无意识地转动那枚里约硬币,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
“嘿,候鸟小姐!"沈星延的声音穿透雨幕。
他撑着一把明黄色的伞跑过来,校服裤脚溅满泥点,左肩己经湿透,却把伞面完全倾向她这边。
“我送你到校门口。”
他微微气喘,额前的碎发沾着水珠。
温以宁本能地后退半步:“不用了,我等雨停。
“天气预报这雨要下到晚上七点。”
他晃了晃手机,"你打算在这里站一个小时? 周晚漾给我发短信让我给你送把伞,可我现在只有一把啊,一起走吧。”
像是习惯了女孩的疏离,沈星延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周晚漾跟沈星延是发小,这是前两天晚上回家后,周晚漾跟温以宁闲聊时提到的。
她犹豫的咬了咬嘴唇,最终迈出一步,踏入伞下的空间。
柑橘香气混合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不得不屏住呼吸。
他们沉默地走过操场。
温以宁数着自己的脚步,在第六十三步时突然蹲下,从书包侧袋掏出一张便签纸,手指翻飞间折成一只小船,轻轻放在积水里。
沈星延愣住了:“这是. ...""只是习惯。”
她迅速站起来,耳尖发烫。
他却蹲下身,用钢笔在小船侧面写下"sw"。
墨水在潮湿的纸面上微微晕开。
“现在它不能沉了。
"沈星延笑起来时,右脸酒窝比左脸明显许多,"否则我们就是冰海沉船里的杰克和露丝。”
温以宁后来在博客里精确测量过这个笑容一一右嘴角比左嘴角高3毫米,右眼眯起的弧度多5度,酒窝深度差0.3厘米。
雨势渐小,沈星延突然把伞塞到她手里:"等我一下。
"他冲进雨幕,白色校服很快被雨水浸透。
温以宁看见他在操场边缘的梧桐树下弯腰捡起什么,回来时手里捧着她的纸船。
"顺流而下的话,"他指着远处的水沟,"它会卡在排水口。”
沈星延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船底添了条歪歪扭扭的锚,"现在可以停泊了。
"温以宁接过纸船时,注意到他右手腕上的红绳己经褪色,绳结处串着一颗小小的木珠,刻着模糊的"平安"二字。
[突然下暴雨,有人给小船添了一条锚,他说这样就可以停泊了。
]第二天早读,温以宁在课桌里发现一只玻璃瓶,里面漂着那艘写有两人名字的纸船。
瓶身贴着的便利贴上画了个笑脸,旁边写着:”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还有雨一-你的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