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推开时，风铃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抱着笔记本电脑缩进角落的卡座，空调冷气正从后颈处渗进来。
这家咖啡馆最妙的就是这排靠窗座位，下午三点半的阳光刚好被行道树的枝桠切碎，在橡木桌面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服务生端来美式咖啡时，我注意到第三根搅拌棒上有道细微的裂痕。
这原本没什么特别的，直到那个穿墨绿色长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对面座位上。
"你在写第三个死者出现时的雨声。
"她开口的瞬间，我下意识合上笔记本。
屏幕闭合前最后闪过的是文档里未完成的段落——连环杀人案的第三位受害者倒在雨巷，水洼里的血正被雨水稀释成淡粉色。
"不要用淅沥形容雨声，太温吞。
"她将方糖夹在指尖转了个圈，糖块坠入咖啡时溅起的小水花落在她手背，"试试碎玻璃般的雨如何？
"我摸到笔记本边缘的散热孔正在发烫："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女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灼烧感。
她无名指戴着枚造型古怪的戒指，像是两枚银戒相互咬合而成。
"现在转身看窗外，黑色丰田正在闯红灯。
"身体比意识先动起来。
转头瞬间，刺耳的刹车声撕裂街道，外卖骑手的电动车在距车头半米处急刹，保温箱里滚出两杯奶茶。
当我再回头时，对面座位只剩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沿印着半个淡红色的唇印。
第二天同一时间，我又见到了她。
这次她穿着酒红色高领毛衣，发间别着银杏叶形状的发夹。
我刚打开文档，她就准确报出男主角养的那只虎斑猫左耳缺了个小口——这个细节我分明还没写进正文。
"你在害怕。
"她用银匙搅动红茶，茶水在杯壁旋出深褐色的漩涡，"但更害怕的是发现这些巧合背后有某种必然。
"我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触控板："比如？
""比如你七岁那年从阁楼窗户摔下来时，接住你的根本不是晾衣绳。
"她突然探身靠近，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是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藤蔓，还记得吗？
那些带着倒刺的枝条缠住你的腰，把你轻轻放在草地上。
"记忆深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童年那个模糊的午后突然变得清晰，失重感从胃部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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